陈子轻被耳朵上的手惊到,他差点把勺子丢进碗里:“啊……噢……”

  商晋拓扫向等待宣判的弟弟,祝贺他一般:“你嫂子同意了。”

  陈子轻呆若木鸡,我哪同意了啊,我不就只发出了两个音吗?话都还没说完呢!你真让我一个人跟你弟弟在一块啊?大哥,你弟弟对我什么心思偏执到什么样你不知道?而且前不久才发生了持枪要挟戏码,你心真大。

  心大的商董从餐厅后门出去,站在窗外墙边。

  跟过来的管家压低声音:“您实在是不放心,可以不出来的。”

  商晋拓不置可否:“我有什么不放心的。”

  管家摸了摸鼻子,那您站这儿干什么,吃饱了撑的?

  商晋拓的视野冷冷地透过窗户,看见他的小妻子使劲甩开了伸过来的手,眼角眉梢都流露出鲜活的抵触。

  而他的弟弟卑贱极了。

  商董笑:“看,我的太太多会招人疼爱。”

  管家小心谨慎地观察他面色,您莫不是有传说中的绿帽癖?

  商董看似苦恼地揉了揉额角:“那样的,还有两个。”

  管家低声:“对您构不成威胁。”

  商董散漫道:“我岁数大了,力不从心,哪里能跟年轻人比。”

  管家的眼角抽搐:“您哪怕是七老八十,只要太太喜欢,那您也是赢家。”

  商董哧笑:“七老八十?我要到那年纪,他图我什么,图我满嘴凑不出三颗牙?”

  管家:“……”这结了婚,有了小太太,幽默了。

  管家是商家的老人,商晋拓把他当半个长辈,才会和他聊这些偏向私人的话题。

  “他急着找工作,如果他回国,那我跟他就是两地分居。”商晋拓拂过袖口,“麻烦。”

  管家思虑着:“您确定他要回国找工作?”

  商晋拓道:“没聊到那上面。”

  “既然还没确定,那就说不准,我看太太来了这边也挺适应的。”管家说,“不像是第一次出国的样子。”

  商晋拓没在这上面发表看法,只道:“他回国也算不上问题,我大他许多,哄着他点也无可厚非。”

  管家心说,是啊,反正您这段时间常常来回飞,都飞习惯了。他偷看餐厅的景象,那两个年轻人还在说话。

  “二少爷只是一时想不开,想不通,时间长了,他自然就能明白,什么都比不上亲人,一家人。”

  商晋拓云淡风轻:“那可未必,他恨不得现在就想办法占了他哥的身体,和他嫂子做一对恩爱夫妻。”

  他的声调猝然就变得阴沉:“一个医生,尽琢磨些歪门邪道的东西。”

  管家心下一突:“大少爷,您是说……”

  商晋拓抬手,管家噤了声,躬身退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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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子轻要被商少陵问得烦死了,他都说是自愿的了,商少陵怎么还没完没了,非要把自己的想法强摁在他头上。

  “我最后说一次,我嫁给你哥,是建立在喜欢的基础上的。”陈子轻表情严肃,“你要不信,我可以发誓。”

  商少陵看他黑亮的眼睛:“才几天时间,你就成了我的嫂子,敛之,你让我怎么接受。”

  陈子轻说:“你的嫂子不是徐敛之,不姓徐,姓陈。”

  商少陵已经对他的不承认习以为常:“你结了婚还在意我,在意谢伽月,在意沈不渝,你对我哥做不到忠诚,他不会让你好受的。”

  陈子轻心说你懂什么,在意也分很多种的好吧,我那是纯纯把你们当我回家的垫脚石。

  至于商晋拓……

  他虽然也是其中一块垫脚石,是最大的,最重的一块,但他不同,而我作为第五块垫脚石,会在落地的时候和他挨着,一起的。

  陈子轻望向窗外景色:“这是我的事,不劳你费心。”

  商少陵沉默片刻,不声不响地吐出一句:“我和他长得那么像,他可以,我为什么不行?”

  陈子轻猛地扭头反驳:“像什么啊,你们哪像了。”

  商少陵轻悠悠道:“如果不像,你怎么会把他错认成我。”

  陈子轻挺烦商少陵这黏上来就甩不掉的阴湿姿态:“当时我不都解释……”

  “那是你心虚。”商少陵自言自语,“我跟他相像,比他年轻,比他更懂你,也认识你更久,他不能忍受你三心二意,躺在他身边惦念别的男人,我可以,你要是喜欢他的脸,喜欢他的身材体型和睫毛,不如把我当他。”

  陈子轻脸色一变,神经病吧你。

  “抱歉,我胡言乱语。”商少陵酸涩地牵动唇角,“我说完了,不打扰你吃早餐了。”

  他微笑:“嫂子再见。”

  陈子轻坐着不动,虚空的“目标商少陵有生命危险”提示字眼还没撤除,他烦躁地喊道:“商医生,我们相识一场,我把你当朋友,我希望你祝福我跟你哥,这是我的请求。”

  商少陵的背部起伏先是极慢,而后加快,他双手握拳,青筋直往小臂上鼓,他在竭力隐忍。

  “同时我也祝福你找到属于你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