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上了楼,看到儿媳在走廊上跟一个男的说话,张母才缓过劲来:“那是谁?”

  张父说:“你想知道就去问问小遥。”

  张母脸色不好:“我不问,我对他是有怨气的,要不是他,慕生怎么会躺在医院。”

  “慕生不把他推开,他躺医院,慕生会是什么样你想过没?”

  张母冷哼:“我为什么要想这糟心事。”

  其实她心里清楚,真要是那样子,儿子必然会犯病,情况还不如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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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子轻吃住都在医院。

  张慕生术后半个月从重症病房出来,转到普通病房,夜里他就醒了,只是不认人。

  陈子轻当时是醒着的,就睁着两只大眼睛看他,并没有出现偶像剧里一方疲惫地趴在床边睡觉,被醒来的另一方轻轻撩头发摸脸的画面。

  还是张慕生先开的口,他嗓音嘶哑,眼神陌生:“你是谁?”

  陈子轻小幅度地张了张嘴,没事儿,医生说了,这是正常现象,一般过个四五天就能好。

  男人的目光落在他无名指上:“你结婚了。”

  陈子轻木木地点了点头。

  张慕生半边身子动不了,记忆全无,他并没有慌,也没问自己的处境,而是问了别的,言语生疏:“为什么是你在我床边守夜,我是你什么人?”

  陈子轻:“你是我的……”

  张慕生:“情夫?”

  陈子轻:“…………”

  张慕生虚弱地阖眼,似乎不愿意接受这个背德的现实。

  弥漫着消毒水味的病房里静悄悄的,陈子轻这会儿才终于意识到张慕生醒了,他力道很轻地抚摸男人头上的纱布。

  脑袋上开了道口子,头发剃光了都。

  陈子轻心疼死了,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冷不防地发现张慕生忽然睁眼,那双眼里说不清有什么,让人有点不适,像被可怕的怪物盯上,他屏住呼吸,没有轻易动弹。

  张慕生皱眉:“你为我哭,说明你爱我。”

  “是……是的……”

  张慕生面无表情地提醒道:“那你尽快离婚,我不做小三。”

  陈子轻擦擦脸上的泪,坠着水光的睫毛眨动,他支支吾吾。

  张慕生苍白病态的面上瞬间就涌现一片阴沉:“我不陪你玩偷情的游戏。”

  陈子轻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张慕生的脊骨窜起电流,语调冷冷的:“你听不明白人话吗,我不需要别人老婆的爱。”

  陈子轻又在他脸上亲一口。

  他眸光闪烁:“来找我可以,尽量瞒着你丈夫。”

  下一瞬,他又胡言乱语,颧骨发红,显出回光返照的痕迹,喉头抽动着发出痛苦的低喘:“我口渴。”

  陈子轻条件反射地感到一阵刺疼,张慕生这话绝不是要喝水的意思,认不出他了,癖好倒是没丢。他耳朵通红,清咳两声,打着商量:“回头再喝行不行?”

  张慕生心头急切饥渴到了近似狂躁的地步,半边身子似乎有了点知觉,他没去确认,只是把眼睛闭上,呈现出一副奄奄一息的样子,仿佛现在不喝上,他就不行了,就差那一口救命药。

  陈子轻见不得他这样,干脆硬着头皮掀起衣服,前倾上半身靠近张慕生,扭着脖子把脸转到一边。

  明明是合法夫妻,却被他搞出了出轨的偷感,好像真的是来见情夫的。

  男人见此情形,本能地抬了抬下颚,两片干燥的薄唇刚碰上来嘬了他一下,气息一滞,古怪地撤开。

  陈子轻不明所以地转过头向下望去,发现张慕生在看他,眼眶泛着兴奋的红:“你是我老婆,对吗。”

  呵呵,认不出他的脸,认出了这口奶。

第340章 作精进化实录

  陈子轻害羞地点了点头。

  张慕生盯视他的表情:“新婚?”

  陈子轻伸出四根手指:“不到四个月。”

  张慕生气息不稳,很虚:“我为什么没戴戒指?”

  陈子轻说:“你做手术前取下来了,在家里呢,等你出院回家了,我给你戴上。”

  张慕生垂眸,看起来漫不经心又烫人的目光扫向上方的一片莹白:“为什么是平的?”

  陈子轻:“我是男的啊。”

  张慕生:“你不是我老婆吗。”

  陈子轻应付他的胡话:“不是很明显的事吗,你老婆是男的。”

  张慕生没有血色的薄唇张合:“哦,我老婆是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