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荦荦嘴角一松,咧了开来,也是,庄矣只是渣,不是贱。庄惘云都把他估价换取利益了,他怎么可能还有别的心思,不叛主已经是仁至义尽。

  想到这,涂荦荦痛快极了,庄矣不喜欢他没事,不要喜欢上别人就行。

  他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

  涂荦荦拉住庄矣的手臂:“我们回去吧,我在这里睡不着。”

  庄矣告诉他时间:“已经凌晨了。”

  “那又怎样,开车回我们的家也就二十来分钟。”涂荦荦铁了心要回去,“你是庄园的管家,不是庄园的主人,我在这里没有归属感。”

  庄矣说:“只是住一晚。”

  涂荦荦胡搅蛮缠:“那也不行,庄矣,我很不喜欢他。要不是因为你,我根本不会签约“畅音”娱乐。你知道的,我当时有太多的选择,我甚至可以自己开公司当老板。”

  “我让刘师傅送你回去。”

  “你不回,我一个人回去有什么意思。”涂荦荦瞥到桌上没吃完的药,想到什么,前言不搭后语道,“你怎么喂他喝药的?

  庄矣一言不发。

  涂荦荦的理智登时被击溃:“不会是用嘴巴喂的吧?”

  庄矣脸一沉:“荒谬!”

  涂荦荦没见他露出过这表情,心脏缩了下,虚张声势地直勾勾道:“庄矣,我要是和你离婚,你怎么想?”

  庄矣没多大波动:“随你。”

  “随我?随我吗。”涂荦荦凑到他耳边,“我不可能跟你离婚的,就算你将来遇到真心相待的人,我也不会放你走。”

  “反正你不会主动和我提,你的补偿是你的软肋,别怪我拿捏。”

  庄矣突然握住他手腕:“司机是不是你安排的?”

  “你竟然这么想我……”涂荦荦眼底闪过心慌,他踉跄着后退,一张脸惨白,“我正处在事业高峰期,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吗?!”

  庄矣意味不明地看他几秒,将他手腕松开:“别再有下次。”

  涂荦荦看了看手腕上的手印,心情五味陈杂,庄矣知道是他在背后搞鬼,却没有要去告诉庄惘云的迹象,这是包庇,他也可以自顾自地认定是偏袒。

  可庄矣不爱他。

  涂荦荦把带来的个人物品收拾收拾,拎着包打开门出去,他听着身后那串跟上来的脚步声,心里一下又不满足了,又想要更多了。

  “我知道你今天为什么救我,你救了我,是不是觉得就两清了,不欠了,我跟你说不算,不算!”

  涂荦荦歇斯底里的尖叫把陈子轻引下楼,公司摇钱树发癫了,他想抄抄作业,学习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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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子轻的出现,无异于是油锅里倒进来水,劈里啪啦响。

  涂荦荦顿时就把矛盾对准他,两只眼睛红彤彤的,脸上有未干的泪痕。

  “这是怎么……”陈子轻刚开了个头就被涂荦荦打断。

  涂荦荦瞪过去,他那把唱出好几张爆红原创专辑的声音哑哑的,一字一顿道:“我会跟你解约。”

  陈子轻差点没当场垮脸,原主拿庄矣婚姻做的这笔买卖亏了,他迟疑:“那违约金……”

  涂荦荦讥笑:“你以为我会在意那点钱?

  陈子轻问楼梯上的周今休:“违约金是多少?”

  周秘书道:“一亿三千万。”

  陈子轻不怀疑周今休的记账能力,他望向涂荦荦,那意思是,金额你听到了吗,一分都不能少呢。

  涂荦荦咬牙:“要我现在付给你?”

  陈子轻听他轻飘飘的语气感叹,不愧是顶流,好有钱啊,一亿多都不带眨眼的。

  “不用,”陈子轻是老板,他拿出公式化地走流程的态度,瞧着挺没人情味,“这件事我会让今休跟黄经纪交涉,程序走得差不多了才要你出面。”

  涂荦荦抬头看了眼没打算下来的周今休,心里有点发怵,他无意间撞见过周今休如何对付骚扰庄惘云的人。

  虽然是领了庄惘云的命,但手法是他之意,很残忍。

  根本不像个秘书能做出来的事,那么波澜不惊,还有心思吃糖。

  涂荦荦从小在太子党圈就是小霸王,只有他压着人打的时候,没有尝过压迫感体会到危险的时候。他长大了,进了社会,没那么骄横了。

  对着面上有条细长红痕的青年,涂荦荦难掩畏惧和拘谨:“周秘书,这几天黄姐会找你。”

  周今休颔首。

  涂荦荦没多待,他拿着行李冲出了大门。

  开始演戏的唱跳艺人咂摸出了点门路,走个路想要有什么故事感,都能发挥出个三五分。

  陈子轻瞧着涂荦荦的背影挺凄美,他看庄矣:“跟上去啊。”

  庄矣没动静。

  陈子轻抓抓手背:“庄矣,你要让你妻子一个人回家?”

  庄矣低声:“少爷别多虑,刘师傅在外面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