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予恩来了脾气,他绷着脸往另一边坐,浑然不觉地表露出受了委屈需要哄的姿态。

  陈子轻没哄,就这么晾着兔崽子。他想着事情,其实他不用刻意去调查支线一跟支线二。

  只要陈子轻把原主“让身边人像背叛他一样,背叛自己真正的主子,回过头跪在他面前忏悔,哭着求他原谅”这一遗愿办到,别说支线一二,小锦囊里的鬼也会送到他面前。

  但那份遗愿开叉了,它涉及四人,一个比一个难搞定。

  庄予恩排第一,第二暂时是庄矣,第三是严隙,最后是周今休,排名没固定,会根据情况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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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天临近下班,陈子轻问给他送咖啡的周秘书:“今休,你平时都是怎么消遣的?”

  周今休刻板道:“还是老地方。”

  陈子轻在心里嘀咕,老地方是什么地方?他看腕表:“我今晚挺闲的,到时我跟你一起去。”

  周今休:“好。”

  所谓的老地方,是灯红酒绿的酒吧。陈子轻跟着周今休去二楼,经理亲自招待他们酒水。

  陈子轻通过经理的嘴得知,原主来过两次,都是生意上的聚会,他不从神坛下来同流合污,有架子有傲骨,会被人说摆谱,装。

  那是原主的底线和原则,陈子轻会挑挑拣拣,有的不能改动的就照着原主的路线走,能改的再见机行事。

  经理陪了片刻,陈子轻就让他忙去了。

  “七爷,这酒温和,您能喝。”周今休将小半杯酒给他,“尝尝。”

  陈子轻喝了点:“甜的。”

  “果酒,当然是甜的。”周今休径自喝水。

  陈子轻这段时间观察过,他这秘书不抽烟不喝酒,爱吃薄荷糖,口中总有清凉的味道,永远头脑清醒。

  不喝酒来什么酒吧,纯粹是找一夜情对象缓解工作上的压力?

  陈子轻心不在焉地把小半杯果酒喝完,他明知鞭尸者就在四人里面,依然迟迟找不出捂他嘴的那只手。

  还是得挨个找机会试。

  陈子轻收拢思绪捕捉到,周今休狩猎的目光不时掠过留下人群。

  秘书真的是来消遣的,而非其他目的。

  看来是他想多了。

  陈子轻见周今休的拇指按着杯口,碾了碾,心想,这家伙八成是找到目标了。

  然后就听到他说:“七爷,我下去一趟。”

  陈子轻一脸虽理解但不赞成的表情:“去吧。”

  不多时,周今休返回楼上,身边多了个人,是个刚过抽条期的男孩子,嫩得很,像雨后冒出头的小竹笋。

  只是看看,就知道入口有多鲜美。

  陈子轻目睹周今休把人拉到旁边位置坐下来,颇有绅士风度地倒了杯酒放在男孩面前。

  男孩有些怯弱地捧着酒杯,他先是用一截鲜红的舌尖轻轻碰了碰酒水,之后才小口小口地抿着喝到嘴里。

  小奶猫喝奶见过吧,就那样。

  陈子轻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我的妈呀,走高冷精英风的周今休好这口啊!

  “今休,你把人带走吧。”陈子轻说。

  周今休勾唇:“那我就先撤了。”

  “跟七爷告别。”他拍拍男孩柔嫩的脸颊。

  这个动作又没了先前倒酒时的风度,给人一种轻浮蔑视的意味。

  男孩放下酒杯,他肉嘟嘟的嘴唇上挂着酒业,战战兢兢地打招呼:“七爷再见。”

  陈子轻摆摆手,走吧走吧,快点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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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今休带人走后,陈子轻依旧瘫在沙发里,他让严隙上来,陪他坐了会。

  严隙烟酒都来,还都来得挺凶。

  陈子轻看严隙喝酒,不忘给带人开房的周今休发信息:【今休,保护措施一直都有做的吧?】

  【周今休:我睡的是男的,不会出现哪天有个小孩来公司哭闹说我是他爸爸的场景。】

  陈子轻回他四个字:【注意艾滋。】

  【周今休:七爷多虑了。】

  哼,回得挺快,应该是还没开始吧。

  陈子轻把手机收起来,他继续看保镖烟酒不离手,忽地想起个事:“严隙,我那晚让周秘书给你送的膏药,你用了吗?”

  严隙饮尽杯中酒,将烟灰弹进空杯子里:“用了。”

  已经盖了层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