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抿起嘴,脱掉光滑贴身的黑色真丝睡袍拿在手里,对着镜子看了看自己。

  前胸后背都没一条鞭打过的痕迹。

  “厉害了……”陈子轻喃喃自语,那鞭子必定是特殊材质,打人的又很有技巧,既能让他疼,又不留痕,最多只会有淡淡的红,很快就消失不见。

  这是古时候十大酷刑的后代吧?

  陈子轻把睡袍穿上,系好身前的带子,他把睡袍下摆一撩,掏出来对着马桶。

  不小啊。

  分量也不轻啊,怎么就没用呢。

  陈子轻仔细瞅瞅,唷,怎么一副历经沧桑的样子?

  看来原主生前没少自行研究,也是个相信“我命由我不由天”的主。

  陈子轻尿完,洗洗手,叫周今休进来,让他扶着自己回床上。

  房间相当宽阔,陈子轻一去一回就累到了,他晃动着靠到周今休身上,像是没察觉到秘书肢体僵硬:“今休,我的体检报告结果出来了吗?”

  周今休应道:“在庄矣那里,我让他拿过来。”

  陈子轻明白,体检报告里肯定不会有蛛丝马迹:“回头再说吧,我累了。”

  周今休一把他扶到床上就不着痕迹地后退一步,并把被他碰过的那条手臂垂下来,往西裤旁边放了放,僵立在虚空中。

  就跟沾染了细菌似的,怕把西裤弄脏了。

  陈子轻在心里呵呵。秘书嫌弃成这样了,都没怎么掩盖,原主跟他相处了很长时间,一次都没发觉吗?

  除非是他诈尸后才这么明显。

  “七爷,没什么事的话,属下就先走了。”周今休开口道,“公司有些事要属下回去处理。”

  陈子轻抬了抬下巴:“行。”

  周今休公式化地刻板道:“七爷好好养身体。”

  陈子轻气色不太好地看过来:“公司那边暂时就靠你了。”

  周今休道:“七爷放心。”

  陈子轻偷撇嘴角,放心个屁。

  “等等。”

  陈子轻叫住周今休,提了两个事,一是让他给自己加急定制一款皮鞭,二是去买佛经和佛珠。

  第一样今天就要,后者也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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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午庄老就出现在他房里:“惘云,爷爷听说你要念佛?”

  陈子轻瞅着原主的爷爷,心下嘀咕,这事怎么这么快就传到老人家耳朵里了,他身边应该是有爷爷的人。

  那四个奸细,爷爷清楚吗?

  总不能是爷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看能不能磨炼磨炼孙子吧?

  陈子轻转而一想,不是没可能。

  豪门亲情能有多浓呢,大多都是利益算计为上,它是一切情感的底色。爷爷没准儿打的是为孙子好的算盘,想着多锻炼锻炼他,自己死后才能让他有资本立足。

  而孙子被奸细害死,也只能说是命,怪不了别人,要怪也只能怪他自身能力不够。

  陈子轻记得,原主的名字是爷爷取的,把他奶奶的“云”字给他了。

  “爷爷,我这次去阴曹地府转了一圈,见到了奶奶。”陈子轻煞有其事,满脸的真诚,“是奶奶叫我信佛的,她说佛祖能保佑我。”

  庄老的眼中浮出些许回忆之色,温情就此产生:“你奶奶生前也那么想。”

  结果却死在去寺庙拜佛的路上,被人一枪毙命。

  庄老叹息:“惘云,你听你奶奶的。”

  “知道了。”陈子轻温顺地抿了抿嘴,他轻声说,“爷爷,我往后要是做了一些让你意想不到的事,希望你能容着我,那都是我一直想做,以前瞻前顾后不敢做的,我大难不死,想有个不一样的活法。”

  庄老的目光在孙子的脸上逗留几瞬:“爷爷早就跟你说过,怎么开心怎么来。”

  陈子轻小声:“我这回明白了。”

  庄老欣慰道:“不算晚,你还年轻,有试错改过的机会。”

  三十七岁的人了,也就在过百的老人嘴里能得到“还年轻”这一说法。

  陈子轻说:“我会每天坚持抄佛经,替爷爷祈福。”

  庄老的面色愈发和蔼起来:“有心了,你身子骨从小就不好,别勉强。”

  陈子轻笑出梨涡:“没事的,我不舒服了就不抄。”

  似乎忘了自己刚才说过“每天都坚持”这话。

  庄老也不在意,惘云昨晚被送去医院急救的事他第一时间就知道了,小辈经此一遭,变得活分了不少,那就看他今后有个怎样的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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