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起沉瞬间紧绷起来,他的身子抖了下:“松开。”

  陈子轻有一秒好像是感受到了岳起沉澎拜的气息,等他去确认的时候,那气息消失无踪,不曾来过。

  僵尸哪会有那么猛烈的气息呢。

  不过,岳起沉是个变异的僵尸,后期说不定会有。

  陈子轻的视野里,岳起沉把面庞侧向一边,红红的眼皮带着几分颓唐的意味。

  啊呀,怎么这么脆弱。

  陈子轻抿抿嘴,小声说:“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哭,是不是想起你爹了,我跟你解释一下我看玩具的事。”

  岳起沉立刻捏住他腕骨,轻松让他无力地松开手。

  陈子轻在岳起沉快要进房间的时候说:“我停在一款上面,是觉得那款颜色好看,我喜欢蓝色!”

  岳起沉的背影顿了顿,就这样?不是用过?

  操。

  小和尚怎么可能用过。

  他也不知道自己哪根筋搭错,偏执地那么介意,也那么想,失了智一样,愤怒委屈,矫情得要死。

  自己把自己气抑郁了,喝了些酒,抽了几根烟,气哭了。

  鬼知道他在脸上摸到眼泪的那一瞬是个什么心情。

  “行了,知道了。”岳起沉没回头,他面孔臊热,“我睡了。”

  陈子轻说:“那晚安。”

  下一刻就来一句:“岳施主,下回你再想哭可以找我说说话,不要一个人闷着,我开导你。”

  岳起沉关门前开口:“我没看表演,我只是听了。”

  “我也不是有意听的,我在适当的距离能听见一切声音,除心声以外。”

  僵尸尾音一落,房门就被他关上了。

  陈子轻去敲门:“林施主私生活不好,你以后还是少跟他来往为妙,我不是干涉你交友,岳施主,我只是怕你被他影响。”

  房里没动静。

  陈子轻的手机上来了信息。

  【岳起沉:你下山找我到今天,两个多月时间,我只找他喝过一次酒,就是今晚,来往多吗?】

  陈子轻还没回,僵尸就又发来了信息。

  【岳起沉:这事上知道我身份的,除了我爹,就是你。】

  陈子轻这下回了个语音:“还有我师父呢。他老人家想必是清楚的吧。”

  岳起沉没动静了。

  陈子轻的推测得到了验证,他把手机塞兜里,毫无打断某僵尸浪漫行为的觉悟。

  随着岳起沉的回来,别墅里静得过了头。

  陈子轻做了个简单的招魂仪式,他手拿罗盘,另一只手的两指夹着高级驱鬼符在二楼走一圈,去三楼,四楼,再回到一楼。

  楼上楼下来回走动,四周只有他一个人,却隐隐不止他一道脚步声。

  或慌乱近似逃亡,或虚弱到随时都会倒在地上,也有小心翼翼怕被发现的极轻声响。

  他每次回头都没异常。

  路过楼梯拐角的一个监控摄像,陈子轻对着镜头笑了笑,算是对监控后的不知哪位打个招呼。

  也能证明他跟岳起沉是真的有在办事,而非来有钱人的房子里享受生活,坑蒙拐骗。

  .

  次日,掉过鸭蛋的冯姜河跟没事人一样,言行举止和平时无异,他像是忘记了那段难堪画面,又像是有异于常人的自我调节功能。

  总之别墅里的气氛并没有变得更加压抑沉闷。

  这单的第八天,林疵现身“东华一号”,当时陈子轻刚剃好头。

  张助理上楼叫他和岳起沉,他去把趴在床上盘核桃的僵尸拉下楼。

  林疵的右手腕部戴着一串佛珠,开过光的,有这东西,他才敢来冯姜河的鬼屋。

  东西前一刻运送到他手上,他下一刻就开车来了这里。

  中午,一伙人吃饭。

  冯姜河见林疵夹藕片吃,他愣了下:“你不是不喜欢藕吗?”

  林疵一直在关注小和尚,没意识到自己吃的什么,他闻言才发现嘴里有藕,见桌上几人看过来,林大少爷若无其事地咀嚼着咽下去。

  “今儿想尝尝,味道还不错。”林疵又夹了一块吃掉,他对旁边的小和尚说,“加蓝小师父,你果汁喝完了。”

  陈子轻正要说他不喝了,岳起沉跟林疵就同时把手伸向果汁。

  都要给他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