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坐在地板上的僵尸以可怕的速度将他压倒在地,他下意识把手举起来,放在脑袋两边,做出投降就范的动作。

  僵尸的水珠多了几颗,凝成了细细一条水痕,打湿小和尚的僧袍一处。

  小和尚赶紧抬头看天花板:“善哉善哉。”

  我的妈。

  谁来救救我。

  有点好看啊,肯定是好看的,怎么会不好看呢,形态和色泽都是按照艺术品的水准长的。

  岳起沉形容不出的难受,他学着小电影里的人那样,发出痛苦的喘息。僵尸在小和尚耳边说:“别给我念经,用老法子。”

  是威胁,也是祈求。

  陈子轻心脏乱跳,还要他踹啊,力的作用是相互的,他的脚现在还疼。

  .

  小和尚到底是被拉起来,踹了。

  不行。

  能踹起来,不能踹下去。

  岳起沉直勾勾地盯着他,要杀要剐随你便的样子。

  陈子轻庆幸自己穿的是僧袍,不然就被发现小尾巴,他的小腿弧度不易察觉地绷了绷。

  怎么办,岳起沉就这么外出,不是耍流氓吗。

  陈子轻发愁之际,冷不丁地听见岳起沉来一句:“不如,我用你那佛珠给自己捆两圈,你给我滴蜡烛?”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陈子轻连声说了好几遍,他差点让岳起沉吓死,干嘛呀,能不能少看一点奇奇怪怪的东西。

  小和尚的脑中忍不住地勾勒那画面,他捂住鼻子,生怕丢脸地流出鼻血。

  时间分秒流逝,房里的温度逐渐攀升,水开了,咕噜着起泡。两人大眼瞪小眼。

  楼下传来引擎,估计是邱晁回来了。

  陈子轻拦得住管家,拦不住邱晁,他快速说:“岳起沉,你快点躲起来。”

  慌得连“施主”都不叫了,直接就叫了名字。

  岳起沉大剌剌地说:“不如小师父给我指点迷津,我这样要怎么躲?”

  陈子轻:“……”长剑不回鞘确实没法躲,到处乱刺太碍事。

  他争分夺秒地想办法,踹没用,要不,踩踩看?

  刚这么想,

  岳起沉就做出等他踩的架势。他只好硬着头皮把想法付诸行动。

  没效果。

  陈子轻跟岳起沉对视,视线在僵尸左眼下的小痣上停留了一瞬,他站起来踩。

  小和尚居高临下,他踩上来时蹙着眉心,下唇被他咬进去一块,眼角眉梢拢着烦躁焦急,和一丝忧愁。

  岳起沉一下就井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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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邱晁进来的时候,发现儿子靠坐在床边看脚。他眉头一皱,大步走近道:“脚受伤了?”

  陈子轻摇摇头:“没有。”他抓抓脚心,揉揉脚趾头,这只脚踩过一个僵尸的钻石。

  僵尸第一次经历喷发,他愣愣的,用手指勾了一点去嗅。

  想尝,却又嫌弃自己的味道。

  然后就向他盯过来,想尝他的,他有种被饥饿的凶物扑倒,遭到长舌舔舐的感觉,腿都软了。

  一只火热宽厚的大手捉住他的脚,检查了一下,他收回思绪。

  邱晁把儿子的脚放在自己腿上,嫩白贴着铁灰色西裤布料:“幺儿,你在东华一号那边住着,近期别回来,等爸爸把事情处理好了,再去接你。”

  陈子轻“哦”了一声,他没问是什么事情,豪门不就那些事。

  邱晁抚摸他的光头,此时此刻,邱家的这位家主不知道在想什么,无人窥探分毫。

  陈子轻忽然闻到了一缕血腥:“岳施主,你受伤了?”

  “怎么又叫回施主了。”邱晁不满,他将收在裤腰里的衬衫下摆拿出来,随意撩上去,露出磕掉了一块肉的腰部。

  陈子轻让佣人拿来药箱,他给邱晁清创,贴上纱布。

  邱晁坐在椅子上抽烟,儿子也是小棉袄,只是这棉袄,没福气的人穿不上,穿上了也怕是穿不久。

  “幺儿,你跟爸爸说说你在寺庙里的生活。”

  陈子轻眼皮不抬:“说过很多次了。”

  邱晁把烟灰抖在垃圾篓里:“那就再说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