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起沉捕捉到了,小和尚才多大,怎么都睹物思人了?啧,不好好吃斋念佛,尽整些有的没的。他看着小和尚手里的两把血色纸剑:“你这剑有名字吗?”

  陈子轻正儿八经:“有啊,叫南华赤帝真老一炁破灵剑。”

  岳起沉:“……”

  他嫌弃道:“为什么这么长?”

  陈子轻被问住了:“我也不知道。”

  .

  当最后一抹斜阳消逝在天际的时候,幽暗笼罩整个城市。

  陈子轻站在阳台上,手里拿着碗筷看夜幕。

  站在旁边的岳起沉喝了一口热茶:“你确定这栋鬼楼的正主,今晚会出来?”

  “嗯。”陈子轻点头,“不止是正主,还有那个女租客。”

  岳起沉看热闹一般:“就你那纸剑能对付哪个?”

  陈子轻扒拉一大口饭菜,含糊不清地回应:“说不好,试试看喽。”

  岳起沉又喝了一口滚烫的茶水:“行,那我就等着看加蓝小师父怎么提前完成这个单子。”

  陈子轻快速把嘴里的饭菜咽下去,他仰头看了岳起沉一眼就把眼睛垂下去,踌躇地说:“岳施主,你别抱太大期望,不然我压力很大。”

  可怜样儿,让人不忍心笑话。

  但这不包括岳起沉,他忍心笑话,花样繁多矫情做作,没边界感乱撒娇的小和尚,还没开始就萎了。

  “别喝了,你又喝不出温度,快跟我去四楼。”陈子轻催促着,没注意到岳起沉在听他说喝不出温度时的反应。

  僵尸感觉不到温度,无论冷热。

  ……

  此刻的四楼早已是张灯结彩,喜气满满,一个个大红喜字被贴在各个地方,宾客们下午已经酒足饭饱,准备进行今晚最后也是最重要的节目——闹洞房。

  “好的!那么请问新娘和我们的新郎是怎么认识的呢?”

  新娘穿着大红的礼服坐在床边,闺蜜在一边起哄地问道,大家笑作一团。

  “让我们的新郎来回答吧!”

  “呃,怎么认识的啊,”新郎挠着后脑勺的头发,他笑了笑,“那天我去她们公司谈事情,在前台遇到了……”

  “好,感谢新郎的诚实发言,那么这个时候就要问一下新娘了。”闺蜜一脸坏笑道。

  “请问新娘,那天你对新郎的观感怎么样?是当时就芳心暗许了嘛?”

  “哈哈哈——”围观的亲戚好友笑得前仰后合。

  “没有。”新娘露出娇羞的微笑,她看向新郎的眼神尽是溢出的爱意,“当时只是觉得他这个人还不错,后来第二次见面……”

  “也直到这天,我才确认,他就是我要找的人,我要托付一辈子的人!”

  “哇……”

  新娘表情幸福,但表白的内容却很大胆,一旁的新郎也不知是激动还是紧张,身体竟开始微微颤抖。

  一旁男方的父母,老头老太太均是激动得老泪纵横,老夫妻辛苦了一辈子,终于看到了儿子成家的一天,有种莫大的成就感,也觉得踏实。

  房子虽然是二手房,但因为靠近将要建成的地铁,所以价格并不算低,家里欠了亲戚和银行不少钱,但不管怎么说,自从买了房子,女方家也终于同样了这场婚事。

  至少这是一个好的开始。

  “好的!那就开始我们的下一个游戏吧!”

  在闺蜜的指挥下,新娘咬着一只口红,在新郎的侧脸上艰难的画了一个爱心,然后让新郎和新娘脸贴脸,把爱心重新印回新娘的脸上。

  周围都是笑闹声。

  不知道为什么,新郎只觉当自己与新娘脸贴脸的时候,心里竟涌起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他下意识抬头,忽然发现闺蜜的脸上竟悄悄露出一丝怪笑。

  “你……”新郎刚想询问,就见闺蜜的脸瞬间恢复正常,开心的笑道,“下个游戏,背新娘!”

  新郎背着新娘,他需要在房间里走一圈,当然,地上是放着指压板的,两个人的重量压在指压板上,新郎当然会疼痛无比。

  然而就在大家嘻嘻哈哈地笑着,等待新郎发出痛苦喊叫的时候,却发现新郎表情平静,并没有露出一点吃力。

  大家很是不解。

  其实此刻的新郎也是很纳闷,因为他的背上明明背着新娘,却丝毫感觉不到一丝的重量,轻飘飘的,就像是背上根本没有人。

  而背后的新娘这时心中被疑惑充斥,她只觉新郎的后背冰寒而僵硬,如同一块坚硬的石板,让她又冰又硌得慌。

  接下来是最后一个游戏,房间里的所有人,包括新郎在内都被赶了出来,只留下新娘和她的几个朋友。

  “好了,进来。”

  过了一会,房门蓦然再次打开,新郎刚踏进房间便立刻傻眼了。

  床边背对他坐着五个身形极其相似的人,她们也都穿着新娘的衣服,最让人惊愕的是——

  这五位新娘的头上,全部套着一只红色的塑料水桶,上面还贴着同样的喜字。

  水桶遮住她们的脸,这需要新郎对新娘的了解,自行来辨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