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植入半个Alpha腺体的并发症——会不时产生撕咬的冲动。

  要等到另外一半植入进来,信息素达到平衡后才能缓解。

  所以说,Alpha是个令人憎恶反感的种类。

  池子里的水流掉了,沈文君撕开一片阻隔贴,贴在刚才咬的地方,他打开洗手间的门,拎着盒子跟空器皿出去,来时没打招呼,离开也没说一声。

  沈文君扫了扫看似投入在公务中的虞平舟,前世高不可攀的金贵大人物,今生谋划而来的牵扯较多的老同学前未婚夫,你恨不得把你内心深处的暴虐手段在我身上用千万遍,你也看不惯周衍明,楚未年,江扶水,再加上一个溱方孝,你能在背地里悄无声息地处理掉我们中的任何一个,却又不能如愿以偿。

  前世的你只是可怜寂寞,好似一条被主人弄丢了等着被牵走的狗,今生的你可以说是憋屈卑微,主人找到你牵你回家了,可他还会让别的狗上门,在你的地盘沾染气味。

  所以说,

  为什么要爱,不爱多潇洒。非要做狗,做人不好吗?

  沈文君掂了掂失去腺体的盒子,做人做久了,确实好奇做狗是什么感觉。

  ……

  偌大的办公室接近死寂。

  这气氛持续了大约三五分钟,徒然就被凌乱的嘈杂声响取代。

  办公桌上的文件和用品全部被挥出去,砸在地上。

  再是一声巨响。

  厚重的办公桌被一脚踹翻在地。

  而后又恢复到原来的死寂中。

  .

  虞平舟回上星府的时候,夜已经深了,他挥手让吴叔跟佣人去休息,径自上楼。

  三楼都是隐藏的暗门,墙壁和地板一片惨白。

  虞平舟从前喜欢白,觉得能让他精心,如今只觉得,他从西裤口袋里拿出路上买的一物。

  是一张贴纸。

  上面都是卡通图像,小朋友喜欢的角色,他一个都不认识。

  虞平舟边走,边撕下一张贴纸,贴在墙上,他走到卧室那面白色的门前,将剩下的几张贴纸都贴上去。

  打开门走进了卧室。

  “怎么才回来呀。”陈子轻从里面的房间出来,朝站在客厅的虞平舟质问。

  虞平舟脱掉身上的西装:“有点事耽误了。”

  “哼。”陈子轻靠在房门边,像一只漂亮而尖锐的山猫,“什么事比回来陪我重要?”

  虞平舟边走边松领带,他走到弟弟面前,将扯下来的领带放在弟弟手上:“明天我一定早点回。”

  “避开我的问题,心里有鬼哦。”陈子轻把领带咬在嘴里。

  一只手抠开他的嘴:“别咬,戴一天了,脏。”

  “不要你管我!”陈子轻口齿不清,自从他发病后就多了个怪癖,异食癖,喜欢咬虞平舟的所用物品。

  尤其是贴身的。

  陈子轻难以启齿,可他忍不住,他把领带往嘴里塞了塞,塞到喉咙里,干呕着挑衅虞平舟,一双流出生理性泪水的眼亮得惊人。

  虞平舟捂住他双眼:“别这么看你哥哥。”

  陈子轻还没说话,就被两指略带暴力地掐住下巴,闭紧的嘴巴在那力道下张开。

  虞平舟隔着自己被濡湿的领带,在他嘴里搜寻。

  他淌出大量津液,都被Alpha吃尽,吞咽声充满优雅克制的色欲。

  .

  睡前,虞平舟照常问服药情况。

  “吃了吃了。”陈子轻打着哈欠,“我全都吃了。”

  虞平舟摸他头发,掌心在他翘起来的发丝上碾了碾:“你乖,知道不让哥哥担心。”

  “那是。”陈子轻催他快点上床。

  见虞平舟立在床边没反应,陈子轻跟他急眼:“你不会还要去书房忙吧?”

  说着就从床上站起来,借着床的高度对他居高临下,盛气凌人地说:“你干脆跟你的工作过去好了!”

  虞平舟怕他倒,伸手去扶他腰,忍俊不禁道:“不是说过吗,工作不重要,赚钱很简单。”

  陈子轻咄咄逼人:“那你就是真的要去书房?”

  虞平舟坦言:“我和你的心理医生聊一会。”

  陈子轻一时没反应过来:“干嘛非得在这个时间段问?”

  问完才意识到,那个伊丹是外国人,这会儿应该是在自己的国家,还没来国内。

  “那你去吧,快去快回。”陈子轻无意识地抠抓腰上的大手,“快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