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津川一愣,面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阴了下去:“离婚?”

  “对,离婚。”陈子轻肯定道。任务没指定是哪个城市的上流圈中心,在现在的锦州商界,梁津川的地位已经很符合了。

  虽然他不知道还有没有这个必要。

  第四个任务没半点希望,前三个标注任务做完了又能怎么样呢,结局也不会变。

  “离吧。”陈子轻抿了抿嘴,“离了再结。”

  梁津川那副死人样的冷白面孔总算是恢复了点气色:“理由。”

  陈子轻认真地说:“因为你现在更有钱了,我就想再跟你结一次婚。”

  梁津川看着他的眼睛。

  陈子轻不躲不闪地和他对视:“这次我们办婚礼,就在村里办,挑个节假日,我们请全村的人喝喜酒,好不好啊?”

  梁津川开了口,嗓音已然低哑:“好。”

  陈子轻并没有多欢快,他拿出手机翻了翻之前拍过的照片,觉得还是太少了,有空得多拍点。

  “老婆,风大了,回屋吧。”梁津川把下巴抵在他发顶,懒懒道。

  陈子轻起身搬椅子,他忍不住抬头瞧那轮冷月,突发奇想地用肩膀撞一下梁津川:“你信不信我能把月亮摘下来。”

  梁津川笑说:“不信。”

  陈子轻举起手,用拇指跟食指调整位置对准月亮,让它嵌进去。

  “看,月亮。”

  .

  陈子轻搞出个老土浪漫的代价是,让虫子咬了。

  大冬天的,竟然还有虫子。

  陈子轻在抽屉里找到个清凉油,小小的,不好抠,他用力过猛,瓶子“嗖”地弹飞到了墙上。

  梁津川看傻子一样看他:“拿过来给我。”

  陈子轻去捡了清凉油递给他,期待他的好办法。

  梁津川直接竖着摔地上:“这不就行了。”

  瓶子开是开了,盖子却蹦不见了,陈子轻涂了被虫子咬过的地方,还要拉着梁津川,满屋的找盖子。

  两人找累了就躺在床上歇息,他们脚都放在地上,后背挨着床被。

  陈子轻先扭头看梁津川。

  一瞬后,梁津川和他四目相视,他们凑近一点,再凑近一点,缠绵地亲嘴。

  “哎哟,好辣啊。”陈子轻一不留神就用碰过清凉油的手揉了眼睛。

  “别动,”梁津川捏着他的脸,“我给你吹吹。”

  陈子轻眼泪汪汪,视野里是他模糊的轮廓:“津川,你答应我,你会长命百岁。”

  这根本是强人所难,谁知道老天爷是个什么安排。

  梁津川却说:“我答应你,我会让你的梁津川长命百岁。”

  煽情的高潮即将来临,陈子轻忽地眼皮子一抽:“家里进蛇了,别动。”

  梁津川不紧不慢:“到哪了?”

  陈子轻紧张地汇报局势:“到你手边了。”

  “到我手边了,你叫我别动?”梁津川顺着他的视线扫了眼,“是不是想你男人被蛇咬死了,做回人人都可以看两眼的寡夫?”

  “胡说什么呢。”陈子轻严肃,“进家里的蛇好像不能打。”

  梁津川说:“是吗。”

  陈子轻提着心:“家蛇,看家的。”

  梁津川指着左手边的红黑长蛇:“你看清楚了,这蛇有剧毒,你确定是看家的,而不是灭门的?”

  陈子轻面露迟疑:“你这么一说,我就不确定了。”

  梁津川:“……”

  陈子轻脱口而出:“我问问。”

  梁津川眯眼:“问谁?”

  陈子轻后心冒冷汗,我的妈,我怎么差点把要跟444商讨这事说出来了。

  “啊……我问……问小云啊,还能是问谁。”

  梁津川轻描淡写:“我以为你是要问你口中的,家蛇。”

  陈子轻跑去打开屋子后面的窗户,冲斜对着梁云家门方向大喊大叫:“小云——小云——”

  梁云出现在大门口:“什么事?”

  陈子轻喊:“就是我这来了条蛇,你哥说是有毒的,要不要打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