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陈子轻听他来一句:“不如我改名?我不叫梁津川了,改叫梁柏川?”

  “别了。”陈子轻哭笑不得,“我喜欢梁津川。”

  “但是梁津川排在梁柏川后面。”梁津川嗓音冷冷的,好似含着莫大的委屈与浓到化不开的阴郁,“我排在后面。”

  陈子轻再次变得安静。

  梁津川淡声:“这辈子是定了的,就这样了,下辈子我能排第一个吗?”

  陈子轻立刻点头:“能,你第一个,只有你。”

  梁津川似笑非笑:“你说了算?”

  陈子轻有种没法形容的感觉,他说了不算,架构师说了算。

  “睡吧睡吧。”陈子轻把梁津川的脑袋放在自己脖子里,“晚安啊,哥哥。”

  梁津川的鼻尖抵上他脖颈脉络,鼻息里都是他一如从前的干净味道。

  被窝里的健全身体紧缠着残缺身体。

  陈子轻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梁津川却是没有睡意,他捏怀里人的鼻子:“谁是你哥哥。”

  末了,吻上他因为缺氧张开的嘴,深入地缠绵许久,吃掉他嘴边的津液:“下辈子做你哥哥。”

  后半夜,风吹树枝的声音很清晰,渗着一股子阴森森的味道,仿佛厉鬼在耳边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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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早上要烧纸,各家都拎着纸钱去山里,睡眼惺忪的孩子也跟着,很不情愿,嘴巴翘得都能挂油瓶了,这习俗跟清明节差不多。

  日头升起来,雾气散去许多,山里全是人,空气里面弥漫着焚烧的气味,沾得每个人身上头上都是。

  陈子轻去看了看梁铮。

  大伯家已经给他烧过纸了,坟前有一小滩灰烬没被风吹跑。

  陈子轻趁梁津川没跟来,他赶快把手搓热,折一把元宝烧给梁铮,完了就去看二叔二婶。

  梁云不知多早来烧的纸,坟前的灰烬被吹得所剩无几,只有磕头留下的痕迹。

  陈子轻也给他们烧了点元宝,让他们在地底下花。

  元宝比冥币的面额大多了呢。

  陈子轻拄着树枝,一脚深一脚浅的都在山里,灌木把他的裤子拉扯出了一条条划痕,他山顶往下看。

  村里家家都开着门,还没贴春联,那是下午的事。

  这个村子……

  这个村子啊……

  陈子轻的思绪被梁津川的身影打断,他表情如常地挥了挥手,迎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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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屋有个地儿的屋顶破了,陈子轻趁着上午没事干,兴冲冲的又是搬梯子,又是找瓦片,他想破瓦片换掉。

  正当陈子轻在门前抬瓦片的时候,就有个男的凑过来,问他要不要帮忙,说自己修屋顶修得快。

  陈子轻笑着说:“不用了,我自己可以修。”

  那男的没走,在他门口晒太阳,不一会又有人来,一个两个的,互相递烟。

  然后就扎堆了。

  陈子轻被他们围着,听他们吹牛,偶尔客气地迎合一句。

  院里冷不防地传来唤声:“老婆。”

  陈子轻后背汗毛瞬间竖了起来,他抱起瓦片,冲开壮汉们的包围进了院子。

  门口那伙人陆续就散了。

  院里的竹竿上铺着棉被,表面已经有点热了。

  陈子轻听梁津川说要修屋顶,脸色一变:“你修?不行,你不能修,你爬上去多危险啊,要是摔下来了,我怎么办?”

  梁津川明显忍着某种情绪:“我是要去珠穆拉玛峰吗,这么点高度,我也能摔?”

  “万一呢,人一倒霉,平地都能摔死。”陈子轻不放心,“还是我来修吧。”

  梁津川说:“你上去修,撅着个屁股,多少双眼睛看。”

  陈子轻傻眼,不至于吧。

  电子音插了一嘴。

  系统:“还真至于,你的屁股不大,但是圆,还白。”

  陈子轻震惊:“不是屏蔽了吗!”

  系统:“你npc小叔子,哦,不对,你npc男人这些年一直都拿看馒头的眼神像看你屁股,我不就能分析出你屁股的形状颜色。”

  陈子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