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边翻找边想,不知道原主对于现在的情况,会怎么处理?

  【原主会去村里借。】

  那还吗?

  【还的时候多给点。】

  陈子轻品了品这个做法甘拜下风,人情世故,一套一套的。

  他发现了半袋陈米,有模有样地抓了把闻闻,搓搓,行了,能吃。

  米有了,菜呢。

  陈子轻犯懒不想去菜地,他干脆从苍蝇柜拿了一条五花肉跟一一小块猪油,试探地问系统,能不能用积分买菜?

  系统让他滚蛋。

  “好的。”陈子轻随口问问,他也舍不得买,积分越多越有安全感,不敢浪费。

  傍晚不晒了再去菜地走走。

  ……

  厨房没油烟机,陈子轻把肉一炒,味儿全往他头发里毛孔里钻,他拿着大铁铲在大铁锅里哐当哐当地一通翻炒,找了个瓷缸子装猪油。

  铲子把猪油渣压在锅边上,确定压不出来多少了才罢休。

  厨房有个小橱柜,上下两层,放不了几个碗,陈子轻把猪油放在上面,猪油渣放在下面。

  陈子轻就着油锅炒切成块的五花肉,没什么调料,就用糖调个色,加水闷着烧一会,晚点时候放盐。

  旁边窗户上冷不丁地贴上来一张饱经风霜的脸。

  陈子轻吓一跳。

  是早上刚来那时候见到的妇人。她趴在窗边问:“南星,你在烧饭啊,什么味这么香。”

  陈子轻拿抹布擦擦锅台,肉味这么明显,怎么还明知故问,是不是想蹭饭。

  这妇人两只眼睛直溜溜的往他大锅盖上扫,到底是谁啊。

  【她是你二婶。】

  【她丈夫是你已逝丈夫的二叔,你公公的二哥。】

  陈子轻感到惊讶,原来是亲戚啊。那怎么都不帮着梁津川说话。

  估计是把自己代入同为儿媳的原主,站在原主的位置立场想问题了。

  至于侄子,全是嫌弃埋怨。

  二婶叹气:“看我这一上午忙的,到现在都没烧上火,锅还是冷的。”

  陈子轻一脸真诚的建议:“那就吃晚点好了。”

  二婶:“……”

  陈子轻去锅洞后面添柴火,抓两根柴抵着腿,咔嚓掰断丢进锅洞,他的肉是支线任务的奖励,不想拿来粘合邻里感情。

  “南星,你前两天不是说葫芦瓢破了吗,婶有,婶给你拿个,昂!”二婶笑呵呵地说。

  陈子轻来不及拒绝,二婶就回家拿葫芦瓢去了。

  像葫芦瓢那东西,要是自己家里没有,可以问别人家拿,但不能白要,得是一个瓢还一葫芦瓢的米。

  这个时期,大多东西都能用米换。

  ·

  二婶送来了葫芦瓢,陈子轻夹几块肉放进小碗里,递给她,让她拿回家去。

  见二婶没走,陈子轻斜眼。

  “南星,你给婶舀点肉汤,舀点,我拿回去给你妹妹泡饭。”二婶挺会拿自己当回事。

  陈子轻怕她问肉是什么时候买的,问得越多,肉的来历就要用更多的谎言去圆,他索性如了她的意。

  这回终于打发走了。

  不是逢年过节,不是家里来亲戚,吃个肉在村里是不小的的事,待会肯定还要有人来凑热闹。

  陈子轻赶紧烧肉,锅台有两个大锅,中间是上下两个瓦井罐,装水进去,饭好了,水开了。烧饭的时候还可以热菜。

  他将筷子篓里的竹筒拿下来,捉着上面的把,小心地舀瓦井罐里的开水,装了一碗放着喝。

  “津川,吃饭了——”陈子轻到厨房门口,冲小屋喊。

  没丁点动静。

  陈子轻把红烧肉跟两碗米饭端去堂屋,到底吃不吃啊,不吃他就自己吃了啊,他都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这只是累了的气话,他不可能不管小屋里那个严重营养不良的男孩子。

  陈子轻进屋去叫,见男孩躺在脏乱的小床上,背对着门口,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吃了饭再睡吧。”

  梁津川坐起来,他熟练的拿过床边的轮椅,将自己从小床上移到轮椅上面,没有表情的转着轮椅出去。

  太阳火辣辣的,那条脏裤子挂在树枝上,早就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