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浮走到一处角落停下来。

  迟帘刚想问他发什么神经,视线就捕捉到了一辆车的车牌号。

  车身不明显地颠了一下。

  那是季易燃的车,车里的人不用说。

  迟帘要在被嫉妒的利刃划烂骄傲,满身狰狞血口前离开,却见谢浮慢条斯理地吃了几粒药,双手抄在西裤口袋里,唇边挂着笑意。

  “疯狗。”

  自己也没走。

  他上一次沾荤还是高二,上一次听墙脚是大一那年寒假。

  吃斋念佛做和尚很久了。

  看看也是好的。

  迟帘找了个最佳观景位,他面若冷霜地咀嚼药片,瞪不共戴天的杀父仇人一样,瞪着不远处轻微抖动的车身。

  不知过了多久,迟帘眼球干涩难耐,他自嘲地想,是不是要让助理送瓶眼药水过来。

  突有微弱的声响,车窗降下来一条缝隙,迟帘像被一根绳子勒住脖颈,那绳子的另一头在车里。

  缝隙变大,一只手从车窗里伸了出来。

  每根指骨都湿湿的,散发着热气,指尖蜷缩,手心凝了一滴白液,晃晃悠悠要掉不掉。

  腕骨遍布红印。

  被人抓着放在唇边,一下一下吻出来的。

  那只手拿回了车里,再伸出来时,指间夹着一支烟。

  烟蒂被唾液濡湿嵌进去一个牙印,烟身有几处面积被别的液体浸透。

  迟帘的喉头火烧,全身冰凉,他脖颈上的绳子在收紧,他鬼使神差地走了过去。

  一道身影挡在他眼前。

  迟帘瞬间就从卑劣的小人跃上道德制高点:“谢浮,他们在做,你想干什么?”

  谢浮散步一般,迈着脚步朝车边走去:“我问问他,怎么不讨厌烟味了,学会抽烟了。”

  迟帘呵笑:“那我也要去问问。”

第145章 茶艺速成班

  外面是树叶光秃四处冰冻的寒冬,车里是蝉鸣流水的炎夏。

  陈子轻搭在车窗边的手莫名一凉,他要往外看。

  季易燃已经将车窗升了上去。

  陈子轻由着季易燃给他穿衣服:“易燃,外面好像有人。”

  季易燃整理他的衣领,指腹膜上他恢复好了不见黑印的脖颈:“你吸烟就在车里吸,别把手伸出去。”

  陈子轻翻了个白眼,却因为里外被浸泡了个遍,眼角眉梢都是风情:“那还不是你一在车里就喜欢从我后面……我正好伸伸手臂。”

  他靠着车窗跟车门吞云吐雾,光溜的腿屈放在季易燃的腿上,脚丫子踩着因为长时间运动泛红,随着呼吸一下下起伏的八块漂亮腹肌。

  “扣扣”

  车窗突然被敲响了。

  陈子轻吓得从后座蹦起来,季易燃及时把他捞住,才没让他得头顶心撞到车顶。

  车窗上出现了一张帅脸,两只眼睛很红。

  陈子轻又吓一跳,迟帘怎么在江市,不是,他怎么在这家酒店的停车场?

  “易燃,你看车窗外,”陈子轻双手捧着身前的脑袋,手指埋进他的短发里,扯住他的发丝让他抬头。

  季易燃不紧不慢:“起来点。”

  陈子轻下意识照做,他挺胸伏在季易燃怀里,不敢看隔着层玻璃的迟帘:“不会有事吧?”

  “不会。”季易燃为他穿上了裤子。

  随后便收拾好自己,穿戴整齐地打开车门下了车。

  车门关上前一刻被一条腿顶开。

  迟帘丝毫不在意自己的腿受伤甚至断折,他透过空隙往里看,一股浓郁的气味让他嫉妒得全身发抖。

  陈子轻听到迟帘牙齿磨咬的可怕声音,他赶紧从自己这边下车,嘴边的烟都忘了拿下来。

  然后就……看见了谢浮。

  陈子轻嘴一张,烟掉在了地上,怎么,怎么两个都在啊。

  谢浮并未像迟帘那样上下巡视自己的猎物,想看看被其他兽类啃了多少处,他眼眸半阖,目光落在掉地的半根烟上面:“不喜欢烟味?”

  陈子轻迟缓地眨眨眼:“那个,我……我从来没说过我不喜欢烟味。”

  谢浮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