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浮不在意,母亲的娘家势力对他不是锦上添花,而是可有可无。

  母亲伤害顾知之,季家出手,这是理所应当的事。

  他不会救下郑家,也不会认为袖手旁观就是愧对母亲。

  谢浮一晚上没睡,次日就住进了京市的一座寺庙,他在庙里抄了些经书,站在母亲的牌位前诵读。

  最后一段诵完,谢浮面无表情地看着牌位。

  “妈,你把我的录像当空气。”

  “你绑架他,伤他,提前逼他去见我,唤醒我。”

  “托福,你的儿子接下来每天,每时,每刻都体会凌迟之痛。”

  “别再缠着他了,否则,”谢浮的眼球动了动,“我会让你竹篮打水,一场空。”

  周围似有阴风,伴着哀怨的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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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子轻在湖边晒着太阳钓鱼,牧羊犬趴在他旁边睡觉,他打了个抖:“啊呀,有点冷啊。”

  牧羊犬换位置躺到他面前,他会意地把脚揣进牧羊犬暖和的肚子下面。

  葬礼之后就没再见过谢浮了,谢家的别墅无人居住,他虽然可以随意进出,却没有进去过一次,不合适。

  谢母的遗愿里面,儿子醒来,回国这两个已经完成了。

  第二个是查凶手。

  不知道谢浮查得怎么样了。

  陈子轻最近每天都在刷新闻,没发现警方通报这起案件的真相,他想再等等看,要是还没动静,那就让季易燃帮他问问谢浮。

  说起来,谢母的鬼魂没再窜出来吓他,害他了。

  bug修好了吗。

  陈子轻跟监护系统求证。

  系统:“已修补。”

  陈子轻顿时就轻快起来,那第八个遗愿就可以像第一个那样,慢慢做了。

  至于谢母后面的一溜遗愿,他也不跳了,就按照顺序来吧。

  陈子轻把九块九包邮的鱼竿一揭,鱼竿前头被坠得弯了起来:“小花,大鱼,是大鱼!”

  牧羊犬去叼抄网。

  陈子轻把鱼竿给牧羊犬,让它咬着往后跑,他拿着抄网去把鱼捞到岸上。

  两斤左右的鲤鱼躺在抄网里,颜色很漂亮。

  陈子轻二话不说就拍下来发给季易燃:我在湖里钓的。

  季易燃:很会钓。

  陈子轻雀跃起来,他搓了搓盘子里的饵料,挂了一撮把鱼钩甩到湖里:“小花,你把鲤鱼放进桶里。”

  牧羊犬摇着尾巴去叼鲤鱼。

  “小花最棒了。”陈子轻不忘夸上一句。

  牧羊犬的尾巴摇得更欢了,哪里还有平时的沉稳霸气模样。

  ……

  陈子轻又钓了几条几斤的鲫鱼,他这次超常发挥,开开心心地交代厨娘怎么处理鱼。

  “我都记着了,少夫人放心。”厨娘笑容和蔼。

  “那辛苦你了。”陈子轻拿了大衣跟围巾,裹严实了换上鞋子走出客厅,季易燃给他发了定位,意思明了,想要他接,他这会儿没什么事,索性就去一趟。

  陈子轻穿过小树林往大铁门那边走,他感觉自己的嗅觉出问题了,不然为什么会在风里闻到雪松沉香。

  “我的鼻子怎么回事,”陈子轻揉着鼻子踏出大铁门,他一下停住。

  谢家门前停着一辆车。

  陈子轻的脚步踯躅不前,对待前任应该一视同仁,他怎么对迟帘的,就怎么对谢浮。

  非恋人,非朋友,非邻居,什么都不沾,却又不能完全断绝来往。

  陈子轻把下巴埋进围巾里,他让司机等他一会,自己朝着谢家的车那边走去。

  雪松沉香的味道越发清晰。

  后座的一侧车门是开着的,一双长腿搁在车外,皮鞋踩着铺了石子的地面,裤腿笔挺透着拒人千里的冷意。

  陈子轻没有走到车门边,他只停在车头位置:“谢浮,你回家了啊。”

  后座的人下了车。

  一缕烟雾从他没什么血色的唇间缓出,他淡声道:“是啊,回家了,你呢,要出门?”

  陈子轻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