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帘讥讽:“狗改不了吃屎。”

  孟一堃有感而发:“你还别说,你们三都一个样,都改不了。”

  手机那头传来迟帘冷冰冰的笑声:“孟一堃,我刚才没听清,你把他比成什么了?”

  孟一堃面部抽搐:“行行行,你们是狗,顾知之不是狗屎,他是神仙肉。”

  迟帘从定制西装口袋里摸出彩色弹力球,拍在办公桌上,看它弹起来,捞住:“我还是要看到道士的正面,和他那双眼睛。”

  孟一堃说:“我看了,也和他对视了,真没什么熟悉的感觉。”

  迟帘不置可否:“你的想法没有任何参考价值。”

  孟一堃对发小的固执己见感到束手无策:“反正就是要按你的要求拍照是吧,成,有机会我就拍了发给你,先不说了,我这一中午应付季常林比跑一个月业务都累,头顶心疼,用脑过度,我睡会。”

  迟帘把手机丢一边,他拍了会弹力球,抓住揣回口袋,一堃办事效率不行,指望不上。

  想到这,迟帘马上去了他爸的办公室:“家里有在季常林身边安排人吗?”

  迟父:“……”

  如此重大的机密,随口就问出来了?

  迟帘屈指敲敲办公桌,叫醒仿佛进入老年痴呆状态的老父亲:“安排了?”

  迟父把钢笔帽盖上:“没有。”

  迟帘质疑的眼神在他爸脸上停留片刻,失望地转身出去。

  回家了,可以邻居串门。

  还是要回家。

  迟帘阔步穿过长廊去坐电梯下去,道士如果真是顾知之通过某种方法伪装的,那就说明他要接近季常林帮什么鬼魂的忙,短时间内不会离开季家。孟一堃能够来得及拍照片,应该不会有变数。

  妈的。

  迟帘怎么都不放心,他必须快点回去,亲自见一见才能得出答案。

  他妈那边跪地求都不行,只能走别的渠道了。

  .

  迟帘已经在拼尽全力了,国内依旧出了状况。

  一场暴雨没浇灭炎夏的燥热,雨后的京市又闷又湿,空气形成一张薄膜裹住每个人,屋里屋外都粘腻。

  季常林在小桥流水古色古香的饭店会友,陪在他身边的是他独子,和一个道士。

  这很罕见。

  季常林一般时候和道术风水界的能人吃饭,不会有商业上的友人在场。

  罕见意味着与众不同。

  桌上有两位老友认识那道士,他们在凌家见过他驱鬼,一手法术出神入化。

  只可惜已经被季常林收入囊中。

  其他人只有羡慕的份,要是想请道士帮个忙,还要请示季常林。

  道士模样不差,一股子出尘不染的宁静与淡然,他身上的不容亵渎把周围一身铜臭的商人衬得俗不可耐。

  一轮烟酒走下来,有老董跟猪八戒似的,哼哧哼哧着调戏道士,倒不是他口味重,纯粹是看不惯道士不巴结奉承他们的那副德行。

  老董问道士平时怎么解决那方面的需求。

  陈子轻桌底下的脚踢了踢要开口的季易燃,提醒他冷静,小不忍则乱大谋。

  季易燃面上没有波动,他把手放下来,指骨交错着扣紧。

  陈子轻干脆踩着他的皮鞋:“我清心寡欲,妻子去世以后就没有过了。”

  “你没找山里的女鬼伺候?”老董执意要他难堪,“说出来让我们开开眼,女鬼身体里是冷的还是热的?”

  这就老不羞的开黄腔了。

  有人笑,有人无所谓,有人假模假样。

  脱下权贵大人物那层皮,他们也只是个普通的,抵抗不了岁月痕迹,也抵抗不了色欲腐蚀的中年人和老年人。

  一茬茬的小姑娘小少年都不新鲜了,已经很难找到刺激性的东西了,昏晕的拿鬼开玩笑。

  陈子轻一脸的从容不迫:“没接触过,但既然是鬼,那就是冷的,这是基础常识。”

  包间有点冷场。

  老董不笑了,他那脸色像是随时都要叫人送一套刑具进来:“纸活会吗,扎几个美女给我看看。”

  陈子轻说:“扎了,可就送不走了。”

  老董满是不可一世:“那没关系,养着就是,别说几个,几百个都养得起。”

  陈子轻垂头吃碗里的嫩豆腐。

  所有人莫名都看他吃,等他吃完。

  陈子轻在豆腐里吃出浓郁的桂花香,他够到勺子,挖了一勺豆腐到碗里,再次吃掉才说:“要靠男人的精元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