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个偷偷摸摸的和他道歉,谢浮呢,谢浮怎么还没叫他,不会也晕了吧。

  谢浮是会自残的,陈子轻很担心他的安危。

  ……

  “小顾,我家谢浮要不行了。”

  陈子轻猛然坐起身。

  谢浮的妈妈在任务世界哭着求他快点醒过来,说明谢浮的情况很差。他焦急地来回走动:“那让谢浮来啊,只有谢浮能把我唤回去,他是我现在喜欢的人,只有他可以做到。”

  虚拟空间和任务世界隔了不知道多少层屏障,根本没法交流。

  “你在病房胡闹什么。”是谢浮的爸爸。

  “谁胡闹了,谢长治,我在求小顾,你没看到吗?”

  “他昏迷着,你求有什么用,迟家小子被他爸妈打晕带走了,你也要我那么对你?听我的,把这里交给专业医护人员,你别让他的伤情加重。”

  “那就干等吗?专家们来了几批都查不出原因……儿子把卧室的门反锁了,他不出来,我们强行解锁只会更加刺激到他……镇定剂也打不成,没办法给他输液……”

  “小顾只是昏迷,儿子不会对自己怎么样的。”

  “那你说说,小顾是正常的昏迷吗?你儿子是正常人吗?都不正常!”

  “别在病房大呼小叫,小顾要被你吵得真有个好歹,那儿子可真就……”

  “我不吵了我不吵了,小顾啊,妈不吵你了,你尽量早一点醒过来,妈给你做你最喜欢吃的甜点。”

  没说话声了,看来谢父成功安抚住了谢母,两口子走了。

  陈子轻慌乱不已,谢浮竟然没在医院陪他,而是回家了,还把自己锁起来了,他下意识避开所有不好的可能,不去预想。

  【宿主改动第一条标注,警告一次】

  “……”

  已经过零点了吗。陈子轻瘫坐在地,那他昏迷的有点久了,谢浮明天再不来,他就要收到第二个警告。

  谢浮明天会来医院唤他回去的吧。

  陈子轻看一眼遗愿清单,他的视线落在第一个遗愿上面,谢浮的那部分还在。

  “我人在这里,怎么才能救有自我毁灭病症的谢浮。”

  陈子轻啃手指甲:“我不能坐以待毙,我得想想我有什么可以用的东西,对了,我还有多少积分,”他快速问监护系统,“哥,我想看看有没有我能送人的道具药。”

  .

  凌晨的谢家被极致的压抑笼罩。

  谢浮合衣躺在床上吸烟,爱人乖乖地窝在他怀里,玩他身前的大衣扣子,手伸进去,摸他微弱跳动的心口,更是把脸贴上去,用耳朵听。

  “老公,你的心脏怎么跳得这么慢?”爱人紧张地说。

  谢浮吐出烟雾,唇边勾起弧度:“老公想死了。”

  “那你来陪我呀。”

  爱人全身温热的体温消失无踪,冰块一样爬到他身上,和他脸贴着脸,蹭他消瘦病白的轮廓,伸舌舔他眼尾的咸涩液体:“你怎么还不来陪我?”

  “在想用哪种方法去陪你。”谢浮宠溺地叹息,“你老公要是死得太丑陋了,你就不要了,你只喜欢长得好的。”

  耳边的哭声哀怨委屈。

  “我一个人很害怕,呜呜,你快来陪我。”

  “老公你快点来陪我,你再不来,我就不等你了!”

  谢浮咬着烟笑出声:“你在等我?”

  “是啊,我一直在等你啊,你快点好不好?”

  “好,老公快一点。”谢浮漫不经心地吸了一口烟,他拿到枕边的药瓶打开,正要往口中倒药之际,一道响声突如其来。

  “砰——

  谢浮麻痹的神智迟缓地颤了一颤,他拿开药瓶撑起上半身,浑浊的目光盯着地上的手机。

  没人碰,自己掉下来的手机。

  谢浮就那么盯着,他盯了很长时间,眼珠干涩得厉害,从脖颈到太阳穴青筋疯狂鼓跳,刺激得他心脏快得要爆掉。

  “手机掉了啊。”

  “这么巧,偏偏在我要死的时候掉。”

  谢浮抖着手把烟往唇边送:“哦,我知道了,是我老婆在叫我去医院。”

  说着,谢浮失心疯似的哧哧笑起来,笑得咳嗽不止,他有些狼狈地够到床头纸巾,将呕出来的胃部粘液吐在纸上,生理上的痛苦没有流到他眼里,他的眼里被巨大的亢奋占据。

  谢浮将药瓶盖子盖上去放回床头,掐了烟,掀开被子下了床,他去洗漱,换上干净平整的衣裤,带着他老婆喜欢的雪松沉香走出卧室。

  守在长廊沙发上的谢母猛地站起来:“儿子,你这是要去哪?”

  谢浮脚步不停:“去接你儿媳。”

  谢母反应慢半拍地掏出手机查看信息:“小顾醒了吗?医院那边没有通知我跟你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