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为灵魂共鸣虚幻飘渺,所以他也要捉住尝一尝。

  陈子轻说:“还有让你失控,让你不节制不分昼夜的跟我……这我也做不到。”

  谢浮无声地笑,对着你前任就行,到我这就做不到了。

  “而且顺序不对,一般都是先确定关系,牵手,拥抱,接吻,睡觉。”陈子轻的脖子里有谢浮呵的气,他怕痒地躲了躲,“哪有把最后一步调到第一个的。”

  谢浮缓缓直起身,他背脊笔挺,眼睫向下一搭,在一条幽暗的缝隙里俯视过来:“过去两分钟了,顾知之,你还剩三分钟的时间说废话。”

  陈子轻慌得肾上腺素都飙升了,疯子的世界没有常规可言。他攥攥手,仰头把唇贴上谢浮面颊,“叭”地亲了一下。

  特地发出纯情的声响,期盼能在所剩无几的时限里,唤醒谢浮对他那份喜欢里的纯粹部分。

  谢浮眼眸轻颤,眼珠微妙地转动。

  陈子轻细心感受他的气息浮动:“我跳了,直接跳到第三步了。”

  谢浮抬起一只手,若有似无地磨蹭被亲过的地方,残留的一点潮意缠在他指间,他弯弯唇,说:“一百四十九天。”

  陈子轻不明所以:“什么?”

  谢浮对他微笑:“你跟你前男友从确定关系到睡觉。”

  陈子轻难以置信地吸了口气,谢浮究竟是有多介意他前男友。

  就因为他前男友是谢浮发小吗……

  这都成心病了。

  陈子轻握住谢浮的手臂:“那我们缩短一些时间。”不是要比吗,时间短了,谢浮就满意了吧。

  “我今晚就要。”谢浮却不为所动,他轻描淡写的口吻背后是可怖的执拗,“顾知之,我今晚就要。”

  陈子轻的体温在一点点下降,谢浮疯狂又迫切地想从他身上汲取什么,今晚是忍耐的极限。

  “最后一分钟。”谢浮善意地提醒。

  陈子轻的神经末梢乱跳起来:“可是这种事要互相喜欢才可以,你还没有喜欢我。”

  “是吗。”谢浮低头和陈子轻拉近距离,风从他们中间流走,他在风里惊讶地说,“那你竟然想要一个还没有喜欢你的人和你谈恋爱。”

  陈子轻心里拔凉,完了,大意了,被谢浮钻了漏洞。

  他耳边嗡嗡响:“要准备东西的。”

  谢浮堪称温柔地笑:“忘了告诉你,开学的时候,我收拾行李,把你前男朋友放我那里的备份一起打包带过来了。”

  陈子轻:“……”服了,他服了。

  再没借口了。

  ……

  陈子轻被子里的脚踢了踢床单,最近他都在默念“随遇而安”这四个字,顺其自然和适应环境这两种理念他是认可的,也在遵从,他在现实世界听的霸总小说有一夜情之后才开始相知相识相爱模式,倒着走的步骤。

  所以他倒不会完全不能接受。

  谢浮要通过他的方式确定某种信息,那就做吧。

  只是……

  他在天台多次试图说服谢浮,主要是因为,他真的很怕十八岁的男生,这事能往后拖就往后拖。

  事实证明,他怕是对的。

  并且怕也没用。

  陈子轻碰嘴上的伤口,耳边响起谢浮和他回公寓,进门换鞋时说的一句话。

  谢浮说:“不要觉得是屈辱,我没有强迫你,我只是给你想要的东西明码标价,你想得到,就付出酬劳,决定权选择权都在你。”

  陈子轻当时带上门想,屈辱不屈辱的不至于,为了任务,为了让谢浮活着陪他谈一段爱情。

  他把手机放柜子上,还算冷静地指出自己的劣势情况:“我付出酬劳了,东西不一定就能得到,不还是要你评估我给的酬劳合不合你心意。”

  谢浮淡笑:“听起来你很亏,所以随你选择。”

  陈子轻的选择是把谢浮的衬衫扣子解了两颗,跟他说:“晚饭还没吃,我们是不是应该吃了再……”

  谢浮吻他半张的嘴,把他后面的声音都吻没了。

  ……

  陈子轻失算了,他在两小时后还是三小时后,受不了地说:“谢浮,你不是处男。”

  谢浮把腰上的腿拿起来,放在自己肩头:“别污蔑我,顾知之,我在你之前连接吻的滋味都没尝过,我能不是处男?”

  陈子轻夹他脖颈:“那你第一次怎么这么……”

  “天赋异禀这个词会写吗?”谢浮眉骨滴下汗珠,有股子少年气的性感,他笑,“我写给你。”

  用什么写,用我的身体写,写在哪,写在你的身体里。

  后来陈子轻记已经不太清大概是流失了多少小时,或许已经到了第二天,或许还在周五晚上,房里窗帘拉得严实,又没灯光,到处都是黑的,他所有感官都被谢浮调动。

  再后来,陈子轻发现自己在柜门边,软绵绵地伏在谢浮怀里。

  谢浮掐陈子轻的脸,不住地吻他,全身激烈颤抖,双眼磕了药似的猩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