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怕我对他死心不改,自私的为了攀上他进豪门不顾他心脏病?”陈子轻说,“我不会的,我已经出来了。”

  孟一堃抓起身前校服短袖,随意地蹭了蹭脖子上的汗:“那倒不至于,我不觉得你能让他想起你来,我咨询过专业人员,像他在自身防护机制下活命的情况,为了躲避危险,潜意识里会憎恶和你相似的一切。”

  “所以你干嘛给我看呢。”陈子轻纳闷地说,“你这不是没事找事吗。”

  孟一堃的面色青黑交加,没出声儿。

  两人没交流了。

  陈子轻不自觉地又把瓶盖拧开了,考完就开始第二段。

  “孟同学,谢同学是直男吧。”陈子轻不着四六地问了一句。

  孟一堃反应极大:“你又想干什么?”

  陈子轻抹掉他往自己脸上喷的唾沫:“我不干嘛,我只是问问。”

  孟一堃盯他的眼神像盯有前科的犯人:“顾知之,你别再祸害我发小了。”

  陈子轻:“……”

  “你空窗期想搞基,我可以给你介绍基佬群,你放过我的发小们。”孟一堃那深情并茂的样子,就差给他跪下了,“这么个小圈子,你不尴尬我都替你尴尬。”

  陈子轻垂头捏矿泉水瓶,捏得嘎吱嘎吱响,他瘦下来就没再长回去,线条依然无辜。

  孟一堃见他这样就打起十二分警惕:“阿帘是忘了你,可我们都还记得,我们亲眼见证你们怎么秀恩爱,你要是还有点人性,就不要对他兄弟下手。”

  “虽然你不可能成功。”孟一堃笃定地说,“老谢不是阿帘那个纯情男生。”

  陈子轻竖起一根手指:“我只问了你一句,你说这么多。”

  孟一堃的面部抽搐,他真的让这家伙整怕了,掰弯他发小引发心脏病差点死在国外,能耐大得很。

  不行,还是不能放心。

  “你发誓。”孟一堃严肃道,“不然我不信你。”

  陈子轻迷惑:“我没给什么承诺啊?”

  孟一堃一细想,这家伙从始至终都没解释,他面色剧变:“顾知之,你稍微念点阿帘曾经对你的旧情行不行,别让阿帘成一个笑话。”

  陈子轻向后一躺,整个人倒在了台阶上面:“你不是说他不会再想起来我了吗,他想不起来了,又怎么会知道我是他前任呢,孟同学,你的话矛盾了啊。”

  孟一堃要发火,余光瞥见谢浮结束卸任仪式朝着这边走来,他只能暂时吞下嘴里的话。

  谢浮手上一份资料卷成长筒,他随意地问:“你们在说什么?”

  孟一堃神色如常:“没什么。”

  陈子轻跟他同时说话:“孟同学说要给我介绍基佬群。”

  孟一堃:“……”

  谢浮惊讶地笑道:“基佬群?一堃,我怎么没听你提起过。”

  孟一堃尴尬地挠挠头皮,他哪有什么基佬群,不过是当场扯屁扯出来糊弄顾知之的,对方要是真想要,他就跟圈子里的gay打听。

  “是顾知之想搞基。”孟一堃临场发挥地说。

  谢浮闻言,眯眼笑看躺在台阶上的人:“想搞基?”

  陈子轻拿起矿泉水瓶子横在眼前,隔着水看谢浮有点变形的脸,有一瞬间感觉这才是他真实的样子。

  “是啊,想搞基啦。”陈子轻听见自己说。

  谢浮用手中的纸筒敲他矿泉水瓶,敲几下,问道:“多想?”

  陈子轻说:“很想。”

  “不搞会怎样?”谢浮歪了歪头看旁边,下一秒就正对他,居高临下地看过来,“会死?”

  陈子轻没回答。

  孟一堃的眼珠不断在发小跟姓顾的之间转动,他像侦探搜寻蛛丝马迹,一旦让他找到,他就要……

  就要去找另一个发小当帮手,势必不惜一切代价阻止一场荒诞剧。??

  然而孟一堃并没有搜寻到一丁点异常,他把提到嗓子眼的心放了回去,果真是他想多了,怎么可能会是那种情况,天塌下来都不可能。

  .

  高考那两天,谢浮开车接送陈子轻去考点,这情形没引起一心只想考好点的陈子轻注意。

  直到考完最后一门,陈子轻从考点出来,谢浮戴着渔夫帽站在一大群接孩子的家长里面,显得那么格格不入,又那么让人记忆深刻。

  谢浮仿佛是故意的,故意要在这一刻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陈子轻没了高考的压力就把心思给了谢浮,他打算在正式开始前做一次探底工作。

  因为谢浮不是简单那一卦,陈子轻必须摸到他的底线,才不至于在以后的接触中太被动。

  陈子轻的第一步是和谢浮打游戏。

  谢浮用的是小号,他打的时候不调动全身心激情开麦谩骂,赢了就赢了,输了就输了,怎么都行,无所谓。

  陈子轻不行,他犯了不该犯的错误就不停地碎碎念:“我不走哪儿就好了,我为什么要走哪儿啊,我明明可以走……”

  谢浮看过来:“顾同学,你有点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