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

  季易燃吹口哨:“热身去。”

  大家不再议论王放的异常,只有他在那哭,痛苦地发泄着什么。

  “啪”季易燃扯起护腕弹回去震麻白皮,王放妹妹的事他不会对外说,能翻篇就翻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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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六早上,迟帘打电话叫季易燃来他家拿符,他了解的季易燃十分重视队员中邪事件,只是碍于不好催促他对象才说不急。

  因此符一画好,他就电话通知了。

  季易燃早起有洗澡的习惯,他带着一身湿意过去时,房里隐约传出轻哄声。

  发小要睡懒觉,对象想让他陪自己出去散步,求着哄着。

  最后大概是哄好了。

  发小改变了生活规律,认真了。

  情侣的甜蜜从门缝里一丝一缕地往外溢,无孔不入。

  季易燃低头站在门外。

  房里安静了两三分钟,门从里面打开,陈子轻毫无预兆地看到大高个吓一跳,脱口而出就是埋怨:“你来了怎么不出声?”

  季易燃后退一步:“刚到。”

  “刚到啊……”陈子轻抓抓头,想到迟帘把脑袋伸到他衣服里,在他肚子上趴过,他赶紧垂眼检查衣服乱不乱,“那你是有什么事吗?”

  季易燃又退半步,立在一个不会让人感到压迫不适的距离:“阿帘叫我来取符。”

  陈子轻闻着他身上的薄荷味,懵懵道:“啊,符不都在玄关的柜子上吗?”

  季易燃掉头。

  耳朵捕捉到一声咕哝:“是不是傻。”

  他微顿,默然地拿了那些符回家,他两手按着腿坐在桌前,视线长久地停留在符纸上。

  那个人必然耗费了很多心神。

  如果只是他请的大师,他可以公事公办地开支票,简单又省事地收尾,不需要考虑其他,但那个人不是。

  这份人情他要怎么还,送礼物?不合适。

  干脆请吃饭。

  季易燃一思虑,订了京市最好的饭店。

  必须大家一起去,否则请不成,那个人很粘男朋友,也很不愿跟男朋友以外的同性接触,哪怕是男朋友的发小。

  季易燃给迟帘发信息约饭。

  清晨有点凉爽,迟帘像被陈子轻溜的狗,困顿地眯着眼走在他后面,手机有信息也不想看。

  陈子轻从迟帘口袋里拿出手机,刷脸解锁,进他的微信:“是季同学发的,他想请我们吃饭。”

  “为什么请我们吃饭啊?”陈子轻纳闷。

  “感谢你画符。”迟帘新奇道,“老季什么时候讲究人情世故了。”

  陈子轻往前一倾,迟帘趴到他背上,两条手臂挂在他身前,废人一样让他驮着:“老季请就去吧,符的事一笔勾掉。”

  “你在和我谈,他顾虑的多点也正常。”迟帘捋了捋,不再感觉季易燃有任何反常。

  陈子轻见过谢浮的一片黑头像之后,又见到了季易燃的头像,一颗篮球,浓郁凶猛的直男味扑面而来,他撇了下嘴角:“一顿饭就能一笔勾掉了啊,十

  几张普通驱邪符虽然不价值连城,但是我一张张卖,不便宜的。”

  迟帘噗哧笑:“是,顾大师的能力谁敢质疑,那不是我发小我兄弟,看在我的面子上,嗯?”

  最后那个字纯属装逼。

  陈子轻说:“那就听哥哥的。”

  他在微信上回季易燃:好,时间地点你定。

  四下无人,迟帘把脸凑在他的脸旁边,很近地和他说话:“怎么回事,会不会模仿你男朋友的语气。”

  陈子轻余光一转落在迟帘的睫毛上:“不会。”

  迟帘撤回他的信息,打了个语音:“行啊,老季,你到地儿把定位发给我。”

  “这就回完了。”迟帘从他手中拿走自己的手机,塞回他兜里。

  陈子轻驮着迟帘吃力前行:“你能不能自己走。”

  迟帘呵了声:“刚才还叫哥哥?”

  他不知被什么短视频伤过,张口就来:“得到了就不珍惜了,顾知之,原来你也这样,你也这么肤浅庸俗,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陈子轻:“……”

  “我还没得到你呢。”陈子轻弯了点腰,“你别让我拖着你走,你上来,我背着你要轻松很多。”

  “算了吧,你又不是没背过我。”迟帘嫌弃地跟他翻旧账,“我两条腿都挂到了地上,踩着地走,你那叫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