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适合你才听?“谢浮揶揄,“老季,你这躁动样,像极了阿帘没弯前。”

  季易燃没表态。

  直到谢浮说:“你也弯了?”

  季易燃不答反问:“灵魂共鸣的概率,大吗?”

  “我在念高中,一辈子还长,概率不会小。”他自问自答,抹了把滴到下巴上的汗抬脚出去,步伐比来时轻快许多,不再困惑。

  书房里静了片刻,谢浮将手中的书籍放回去:“灵魂共鸣?那是什么感觉?”

  “想必一定快活疯癫,什么时候让我也感受感受。”他轻叹着摘下手表,随意扔在不远处的沙发上,字里行间有对哪一瞬间的向往期待,面上却没多大波澜。

  书房外传来喊声:“儿子,夜宵吃不吃?”

  “不吃。”谢浮把门关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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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易燃第二天带着迟帘给他的两张符去队里,发给了两个前锋,并告诉他们怎么做符水。

  其他人也会有,要等一等。

  “队长,我跟我老婆结婚的时候,高低要给你磕三个头!“小前锋去超市给女朋友送符了。

  季易燃低头看手机上的信息,王放犹豫着从队伍里出来,走到他面前问道:“队长,我妹妹她,”

  “完成她的遗愿,她就会走。”季易燃收起手机。

  王放音量压得很小,他眼发黑脸惨白,毫无青春期的活力:“她能有什么遗愿,她但凡有想做的事,想去的地方就不会……”

  “都会有。”季易燃淡声。

  王放握了握拳头:“可她不和我说话,她只跟着我。”

  季易燃刻板道:“我已经知道,她的遗愿。”

  王放愕然,队长是怎么知道的?对了,他为了队员的生命安全,花钱请了很厉害的大师。

  那我再也不会被妹妹跟着了吧。王放龇牙咧嘴笑起来,他突然想起什么,问道:“队长,你今天拿的符跟我那三张,”王放尴尬改口,“大邱的三张,两

  批都是那个转学生弄到的吧,他认识的高人是真的高人,没有造假。”

  王放不会想到就是转学生画的,都不会那么想。

  一个高中生,年纪那么小,怎么画得出来,难不成真的喝了加水的孟婆汤有上辈子的记忆?那不是段子吗。

  王放祈求地看着队长:“可以告诉我高人住在哪吗,我想去拜访拜访。”

  “不方便。”季易燃说,“别找他。”

  那个“他”指的是转学生。

  王放失望地“啊”了声,下一秒就听见队长说:“你从今天开始正式加入训练,今年的冬季高校篮球赛,你打大邱的位置。”

  “我,我打大邱的位置?”王放傻了,磕磕巴巴地说,“那大邱他,他知,知道吗?”

  季易燃简明扼要:“大邱服从安排。”

  王放听到队长这么说了,依旧不敢相信:“他怎么可能让我……”

  似是顾忌什么,王放慌张地止住话头,他的左手握住右手手肘,指甲抠起了那地方的旧疤:“队长,我中投三分都很一般,我做不了得分卫。”

  中锋喝了一嗓子:“你怎么这么婆婆妈妈,队长那么说,一定是跟教练沟通过的最佳方案,比赛前的这段时间你跟我们配合好就没问题。”

  王放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他神神叨叨:“还有六个替补,其他人不一个个试了吗,怎么就是我,怎么就指定我了,我从高一坐板凳坐到高三,我没有上场的经验,我不行的。”

  季易燃直接让大家热身,开始今天的训练:“王放有单独的投球任务。”

  这是最后一次告诉王放,你就是接下来的得分卫。

  王放像在做梦,他在高中最后一年如愿了,太不真实,他用力掐自己的腿,掐得发紫。

  “放哥,看不出来,你是个扫地僧啊。”替补里有人过来对他勾肩搭背,“别谦虚了,大邱那位置可不是随便就能补的,要有绝对的实力,你平时真会藏着掖着。”

  一伙替补知道,他和他们没机会表现,都在坐冷板凳。

  这不能算教练特殊对待,而是校队不缺打得好的,替补能不能上场,要看队里五个位置的队员情况。

  说白了,一切全看运气,王放这不就转运了。

  当然,前提是你准备好,随时都能上场,否则运气到了,你是个菜比也白费。

  “队长是伯乐,你这匹千里马终于能被放出来跑了。”

  “你也算是捡漏了。”

  王放被平时不怎么和他说话的替补们打趣,他窘迫不已。

  “大邱不出事,你高中毕业都秀不了。”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王放猝然想到某种可能,他一下僵住。

  “放哥,你怎么……”

  王放泪流满面,他蹲下来捂住脸,止不住地嚎啕大哭。

  大前锋跟中锋对视一眼,一同指着地上的新得分卫看队长:“他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