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泡一次。”傅延生说,“开着视频泡。”

  陈子轻:“……”

  他只能照做。

  傅延生对着镜头里吞云吐雾,有两方势力在对他前后夹击。

  一方势力多半是老金主,要浮出水面了。

  至于另一方势力……

  傅延生眯眼看视频里的一片白,他们是垂涎傅氏,还是他的太太。

  呵。

  傅延生强势地命令:“腿翘起来,搭在浴缸边上泡。”

  陈子轻就那么抽着嘴角泡了一会,可怜兮兮地回头:“延生,我累了,可以了吗?”

  视频那头不见傅延生的影子,只听见粗而沉的喘息,陈子轻躺回浴缸里,搓自己泡得有点皱的白皮。

  很快的,杂声停了,一块脏毛巾扔在镜头上。

  陈子轻目瞪口呆,这么快?傅延生弹夹空了啊,英年早衰,活该,谁让他不知道节制。

  “费莱尔跟了我多年,别连他也勾搭。”

  傅延生说完就断了视频。

  陈子轻不泡了,他穿上衣服下楼找费莱尔,听管家说对方在佣人房,就没去打扰。

  费莱尔出来时神清气爽,能笑得阳光温暖,也能杀人不眨眼。

  陈子轻忽略他身上的血腥气:“费莱尔,我想去医院做个体检,之前我脖子上的电子圈出了几次故障,我怕自己的器官有损伤。”

  “可以。”费莱尔说,“就去傅哥上次住过的医院吧。”

  .

  全身体检的项目有不少,陈子轻挨个做,全程都有医护人员陪同照料。

  陈子轻都做完也没花多少时间,他让费莱尔带他去了兰翕的病房。

  兰翕得了相思病,傅延生一次都没来过他。

  陈子轻刚走完开场白,兰翕就阴阳怪气地说他先生在哪处房产养了个人,是个就读名校的少年,比他年轻很多,还说他先生出差期间床上不缺人。

  这很像是姐妹话聊,哎呀,男人是管不住的啦。

  陈子轻才不聊男人,他硬是甩出了跟路克有关的话题。

  病房的气氛变了样。

  兰翕没了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嘲讽心思,他身上带刺的攻击性都没了,整个人透着一股子说不出的萎靡。

  “死了四个,其中两个死的时候,你都在场,而且是唯一的目击者。”兰翕盯着坐在他床边的傅太太,“你是灾星吗,微玉。”

  陈子轻说:“我只是倒霉。”

  兰翕被对方的淡定心态给呕到了,从他被定为垡城第一美人的那时起,他就知道自己免不了要跟昔日的那位放一起做比较。

  就算只在私底下,不在他面前比,他也受不了。

  他看过一些录像跟照片,看大自己十几岁的微玉如何在曾经的微家众星捧月,潜移默化地开始学对方的举止神态。

  兰翕好不容易学到了精髓,结果发现时隔多年回到垡城的微玉又变了,他要重新学,可他学不会。

  因为现在的微玉活得没有章法,明明被控制着,却能在自己的逼仄空间自由自在。

  兰翕又嫉妒上了:“听说你跟那位柏先生走得很近,你有傅少还不满足。”

  陈子轻眨眼:“谁说的啊。”

  “那位可不被酒肉左右,你是上不了他的床的。”兰翕说。

  “我已经是傅太太了,我很知足的。”陈子轻微笑,“兰少多想可以,就是别在我先生面前多说,不然我会被打的。”

  兰翕:“……”

  他又不止嫉妒,还有恨铁不成钢:“你的自尊呢?”

  陈子轻不说话了。

  就他这处境,这开局的方式,谈什么自尊,他又没有三头六臂。

  兰翕还要扯些这个男人那个男人的事,陈子轻打断他,再次切入黑帽子跟路克的死。

  毕竟兰翕没出事前在查黑帽子,陈子轻坚定他跟夏子杀人有关系。

  “路少的死,其实不止外面传的那些,我有隐瞒。”陈子轻鼓起勇气般,小声说,“我谁都没告诉,我很害怕,现在我想告诉兰少。”

  兰翕眼皮一抖,谁想听了啊!他强壮镇定:“微玉,你少在我这……”

  “是个女鬼。”陈子轻飞快地说,“我看到她站在路少身后,一只手按着帽子,我还听见她哭了。”

  兰翕眼珠一转:“女鬼?”

  “是的,穿了明国时期的衣服,有点破旧,生前过得不好。”陈子轻疑神疑鬼地东张西望,“她在找她的丈夫,黑帽子就是她给丈夫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