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草燃烧的味道让赤着上半身的年轻男人拢上一层性感的色调。

  少年跪趴在床上,痴痴地望着。

  傅延生把玩他半长的头发:“你是婊子吗?”

  少年识趣地说:“我是婊子。”

  傅延生眼里含着笑意:“谁的婊子?”

  少年模样乖巧:“傅少的婊子。”

  哪知这个回答竟然没有过关,头发被大力扯住,头皮瞬间刺痛发红,他被那力道带着往前爬蹭,竭力抵住反抗挣扎的本能,默默忍受突如其来的变故。

  傅延生依然在笑:“谁的婊子?”

  少年姣好的面容没有了血色:“傅,傅延生的婊子。”

  傅延生好似听不清:“谁的婊子?”

  少年不知道,他不知道要怎么说才能让这个精神不正常的年轻家主消停。

  床被乱糟糟的,地上散落着被伺候舒坦的物证,傅少应该是满意的,不然也不会从地下车库就开始,少年抓着这一丝希望,颤巍巍地说:“请傅少大发慈悲,提点我一句。”

  “想要我提点?”傅延生一口烟雾吐在稚气未脱的脸上,“你要说,你是延生的婊子。”

  少年一怔:“我是延生的婊子。”

  傅延生把人松开,脚抬起来架在他光滑的背上:“继续。”

  少年卑微而虔诚地说:“我是延生的婊子。”

  上位者不说停,他就一直说,一遍接一遍地说,嗓子渐渐哑了起来。

  傅延生一支烟没吸完,一通电话打了进来,他温柔地握住少年白嫩的手摊开,将一撮烟灰弹了进去,在少年受惊的抽噎中起身,披着衬衣去了阳台。

  冬夜寒寂。傅延生的嗓音要更寂凉:“查到了?”

  费莱尔说:“柏先生的车子已经离开酒店了。”

  傅延生的牙齿深深陷进烟蒂里,像是在撕咬一块血肉。

  费莱尔站在楼底下,单手拍拍西装上的家族徽章:“傅哥,嫂子肯定吓哭了吧,我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他的声音抖颤得不成样子。”

  傅延生沉默。

  直到费莱尔说:“嫂子会在柏先生的车上吗?”

  傅延生压制的戾气骤然爆发:“地下车库的监控是死的?”

  “先不说各个楼层都有死角,”费莱尔的心态比他主子好太多,毕竟行踪不明的不是他的太太,“今晚大楼的监控频繁出错。”

  “好一个频繁出错。”傅延生阴森森地笑了一声。

  两头突然都没了声音。

  主子跟心腹同时沉默,仿佛各有心思。

  几个瞬息以后,费莱尔让手下人给他开车门,他坐了进去:“傅哥,嫂子的手机始终无法开机,有跟踪系统吗?”

  傅延生喉头攒动着无声咒骂,有,但是也被屏蔽了。

  对他们这个层面来说不算什么,类信号屏蔽器种类繁杂,是圈子里狩猎玩意儿的小把戏之一。

  在某些必要时候,这也是一种防止踪迹暴露的措施。

  傅延生多的是怀疑的对象,可他却把目标锁定了柏为鹤。

  似乎是男人的胜负欲劣根性,配做他对手的,才有资格跟他的太太搅合在一起。

  那婊子口口声声说柏先生不一样,柏先生有涵养,柏先生注重礼义廉耻,柏先生柏先生柏先生,他妈的,多次勾搭,被对方的外表迷住了心智,把衣冠禽兽当食草动物。

  他之前不确定,此时可以十拿九稳,婊子在休息室的那场“中邪”,挑起了柏为鹤的某种隐秘癖好。

  或许是蝴蝶的原因。

  柏为鹤看见婊子后颈的骚蝴蝶了。

  看过的人没有不被吸引的,就像当初包间里的那群人一样,他们什么人间美景美色没见过,照样为之沉迷。

  那次要不是他在场,一群人会在包间把婊子分食干净。

  傅延生的额角突突乱跳,他早就知道,那只蝴蝶是祸根,是一切罪恶的起源,不能留,被电子圈遮起来都藏不住骚味。

  早该挖了的,早该挖了。

  今晚他们是不是就要背着他偷情?

  后两个字犹如一把利刃,从傅延生的太阳穴插进来,拐着弯贯穿他的心脏,他生平头一次体会到了痛的滋味。

  新鲜又刺激,这令他有些癫狂,他夹着烟的手亢奋到发抖,眼眶猩红一片:“费莱尔,你带人去南阐公馆,费莱尔,你现在就去南阐公馆。”

  口吻颠三倒四,已经濒临神经质的诡异。

  费莱尔尚未应声,电话那头的傅延生就徒然改变主意:“不用去了。”

  “不用去了。”傅延生重复了一次,喘息的频率有所平复。

  他在婊子身上浪费的时间太多了,不值得,付出跟回报不可能成为正比,这不是他作为一个商人的选择,赔本买卖应该及时止损,任其烂尾或是销毁。他的人生原则跟轨迹规划多少都已经受到了影响,理应尽快恢复原来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