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为了报复你。”傅延生冷冷道,“不然我还能是为什么。”

  他用词难听,煞有其事:“你做了傅太太,就是我的脸面,你他妈再不收收自己的骚气到处乱散,我参加个活动都要被人问头发在哪染的绿色。”

  “……”陈子轻不说话了。

  “微玉,这是我给你开的条件,事实上你没有选择的余地,你同不同意,电子圈都会戴到你的脖子上,我有的是办法。”傅延生慢条斯理道,“到那时,你可就什么都捞不到了。”

  陈子轻心里也明白,可他就是不想戴,那东西是未知的,未知代表着危险。

  傅延生见他不吭声,顿时怒火中烧,不能离了野男人是吗?非要四处勾搭是吗?

  正当傅延生要撕烂档案袋砸过去的时候,书桌对面的人犹犹豫豫地说:“会不会出故障啊,万一检测错了,冤枉我了呢。”

  傅延生:“……”

  “被电是很难受的,”陈子轻说出自己的顾虑,“别到哪天我挨了顿罪不说,还要被你骂,我怎么解释你又不听,你只相信电子圈。”

  傅延生沉了沉气:“不会有故障。”

  陈子轻不信:“你发誓。”

  傅延生二话不说就要点档案袋。

  “不发就不发!”陈子轻火速伸手去拦,“我戴,你把档案袋给我!”

  于是办公室里就上演了这样一幕,年长的捧着档案袋打开,认真地倒出里面的纸张,年少些的站在他背后,满脸厌烦地将他的长发撩到一边,露出藏在里面的后颈。

  冰冷的电子圈接触到陈子轻的皮肤,他抖了抖,那股子抗拒刚起来就被纸上的内容转移了过去。

  资料显示,帽子的样式很古老,有至少一百年的历史。

  而帽子是某个村落的习俗。

  就是夏家村。

  在当时,村子里人人都会编那种帽子,是由新娘亲自给丈夫编的,新婚当天为丈夫戴上。

  现如今夏家村没有人会编了,那种文化手艺被时间啃食殆尽,没有跟跟上时代的发展,死在了路上。

  老一辈也不会。

  夏家村本身就是个普普通通的村子,地下埋了罕见矿石才会被关注。

  夏桥正不是夏家村的人,他出生在别的地方,也在别的地方长大,夏家村跟他没有关系,碰巧一个姓而已。

  陈子轻一张张看完了,收获的信息没有他预想的那么多,他觉得夏子跟夏家村,夏桥正之间肯定有联系,只是没有挖出来。

  因为傅延生没听他提起过夏子这个人。

  不好在傅延生面前提夏子了,太突兀。他还是要亲自去一趟夏家村比较稳妥。

  陈子轻思索着,既然帽子是新娘编的,要在新婚之夜给丈夫戴上,那夏子给人戴帽子,不会是在找她的丈夫吧?

  随机的吗?

  不像啊,死的都是一个圈子里的人,通过什么选定的目标呢……

  陈子轻把纸放回档案袋里:“延生,现在都没人会编那种帽子了,钟少头上的是怎么回事啊?”

  “一百多年前的帽子,保存得好是能戴的,但可能性不大,我倾向于是当年的手艺传了下来,后来某个人做的帽子到了这起命案的凶犯手上,凶犯给尸体戴帽子,属于个人癖好。”傅延生的心情前所未有地好,如此耐心地和他讨论这点破事。

  陈子轻分析傅延生的推测,耳边忽然响起一声轻响。

  那是生命和自由被囚住,发出的尖叫。

  电子圈刚好遮住了陈子轻脖子后面的蝴蝶,只有解开项圈,才能看见它。

  然而解开项圈,需要傅延生的指纹。

  .

  陈子轻就这么戴着电子圈……结婚了。

  做个任务怎么还要结婚呢。

  陈子轻稀里糊涂就站在了婚礼现场,场面很隆重,许多摄像机架在周围,他有种无处遁形的窘迫,那份不自在从他的心里流到了他的脸上,表情都僵了。

  这一幕落在宾客们眼里,难免会产生误会,他们以为微家长子又爬回了名流圈的中心,目中无人。

  尤其是爱慕傅延生的那批男女,他们看陈子轻的眼神充满敌意。

  就算傅延生给不了忠诚,傅太太的位置一样炙手可热,怎么就给了这么一个人。

  还这么快。

  陈子轻被催着走流程,一枚婚戒圈上了他的无名指,傅延生掐他的腰,让他笑,他就笑了一下。

  掌声四起,送上祝福。

  微家也有来人,一个个跟奔丧似的,其中原主的弟弟最为明显,他几次怨毒地瞪向陈子轻,都被陈子轻抓了个正着。

  招待宾客的时候,傅延生丢下陈子轻,径自谈笑风生去了。

  陈子轻无视一道道看笑话的眼神,他转着戒指去洗手间,听到有人说话,脚步停了停。

  “钟家怎么没人出席?”

  “办丧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