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翕避开他的视线:“抱歉。”

  费莱尔不快不慢地继续:“车子到了钟家,我就没有管了,当时场面混乱,也许是帽子被谁碰掉了,毕竟并不合,有点大。”

  兰翕安静下来,他在费莱尔有没有可能拿走帽子的怀疑中停留片刻,得出的结论是,费莱尔没有理由那么做。

  “那是什么样的帽子?”兰翕沉着地问。

  费莱尔打开手机,翻了翻相册,将一张照片转过去,对着兰翕。

  照片上是钟少折在后备箱的一幕。

  兰翕瞳孔一缩,脸煞白:“你怎么还拍尸体的照片?”

  费莱尔无所谓地笑:“一时兴起喽。”

  兰翕看一眼傅延生,他似乎是想要对方给他撑腰,说一说自己的下属。

  不明说,就用眼神和神态表示。

  然而傅延生隐约心不在焉,根本没有注意接收到他扭捏的信号。

  兰翕只好研究照片,他忍着不适把照片放下,聚精会神地看了一会,失声叫道:“这就是我在派对上见到的那一顶!”

  傅延生抬眼:“确定?”

  兰翕神色慌张地点头。

  傅延生让费莱尔把手机拿过来,他看了看照片上的帽子:“派对那么远,你怎么确定的,黑色的帽子不细看不都差不多。”

  兰翕声音发干:“不知道,反正我就是确定,直觉上的。”

  “会是哪方势力雇的杀手?”

  “不一定,也有可能是某个猎杀组织。”

  “派对的监控被做了手脚。”

  “那钟少呢,附近没车辆不是吗?”

  “可能是凶手提前藏在后备箱制造声响,等他下车将他杀死,再把他的尸体弄出不合常理的死亡姿势混淆视线。”

  兰翕自说自话,傅延生全程听他说,犹如一个纵容孩子发散思维的家长。

  实际上他们的年纪相差不多,也就四岁。

  傅延生二十三岁,他读书早,天才学子,普通人还没从大学毕业的时候,他就已经结束硕士学业接手家族企业,成为傅家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家主,又有一副华丽的外表。

  年轻多金,出手大方,追个人能难到哪去。

  只不过愿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傻子被钓,起码目前是愿意的。

  傅延生看兰翕向他求助,他便给对方指明方向:“这帽子的样式比较古朴,不如请这方面的专业研究着看看?”

  “我怎么没想到!”兰翕的眼里满是崇拜,又被他藏起来,欲盖弥彰玩得熟练,他拍下那张照片走了。

  办公室只剩下傅延生跟费莱尔。

  傅延生打量费莱尔:“接着忙去吧,兴趣在的时候随你,兴趣没了记得做好售后工作,别让优秀的员工因为你就跟我提交辞呈。”

  “不会的。”费莱尔离开前说,“傅哥,微玉也问过我帽子的事。”

  傅延生眯了眯眼:“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

  这晚傅延生没回别墅,他是周四回来的,没到下班的时间。

  陈子轻背部的伤恢复得不错,身上披着宽松的长袍坐在客厅看电视,面前桌上是佣人给他做的甜点,他撇到傅延生进门就赶紧把嘴里的甜点咽下去。

  傅延生拿着一个档案袋拍拍他的脸:“帽子的资料,夏家村的由来和发展,夏桥正的成长经历都在这。”

  陈子轻表情呆滞:“你,你怎么,”

  “我怎么知道的?很难吗?”傅延生上楼,“只要我舍得投点时间进去。”

  陈子轻快速追上他,讨好地说:“你经营那么大的公司,脑子是比一般人要聪明,谢谢你帮我弄到这些东西,等我看了,我再跟你解释我为什么好奇。”

  “我不想知道你为什么好奇。”傅延生进了书房,从档案袋里拿出一样东西,“我只要你把这个戴上。”

  那是一个黑圈,接口是电子锁。

  陈子轻摇头:“我不戴。”

  “蹭”

  傅延生扣动打火机,火光对着档案袋,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陈子轻的眼皮挑了挑:“别烧别烧!”

  “这个黑圈,我戴了会怎样?”他小心谨慎地试探。

  “你安分守己,那它就只是个装饰物,你要是放荡,”傅延生恶意地停顿几秒,“一旦你碰了我以外的男人,或者被碰,你就会被电击。”

  陈子轻目瞪口呆,神经病啊!

  “电流的大小根据你和人接触的程度来定。”傅延生笑得有多好看,说出去的话就有多可怕,“你被穿了,就是一具焦尸。”

  陈子轻完全没了对档案的期待激动,他浑身发冷:“为什么?这东西是你为了报复我搞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