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面面相觑。

  路克嚣张不羁地笑:“我身后有女人不是很正常吗?那么多跳舞的人。”

  “那个女人不是跳舞的。”兰翕把被汗打湿黏在额头的刘海抹开,绯色的唇抿了抿,“她就一直站在你身后,手里还拿着一顶黑色的帽子。”

  “帽子?”路克震惊。

  “是的,就在我还在猜测她的身份的时候……”兰翕回忆着,“我就看见她慢慢抬手,想把那顶黑色的帽子戴到你的头上。”

  “什么?”几人都怔住了,背脊莫名发寒。

  “那戴上去了吗?”

  “没有。”兰翕说,“我及时让你们把路克喊下来了。”

  这是他们谈话的末尾,之后就分道扬镳。

  兰翕回家以后给自己倒了点红酒喝,脑子里总是浮出那个画面,他踢踢踏踏地练了会舞,心里那股发毛的感觉没有减少,脸上流着汗拨了一个号码:“傅少,你方便来我这吗?”

  书房里,傅延生把处理到一半的公务拨开,他没问原因:“方便。”

  “那你来一下吧,现在就过来,我……”兰翕似有难言之隐,给人一种无理取闹恃宠而骄的感觉。

  傅延生纵容道:“我现在就过去。”

  车子开出别墅,傅延生忘了带手机,他没叫手下去取,而是自己下车返回。

  出门前忘了看那老男人在做什么了,八成在给自己的身上涂涂抹抹,尽搞些没用的东西。

  傅延生一路上楼梯到二楼,老男人的房门没关,他往里迈的脚步停住,阴沉着脸笑出了声。

  看看他都撞见了什么,他的小情人在偷亲他的未婚妻。

第46章 逼王集中营

  男孩两个礼拜前上了朋友的当,喝了不干净的饮料,要被带去拍视频。

  中途遇到几个富家公子,其中一个留下了他。

  就是傅延生。

  那夜过后,他跟了傅延生,因此窥探到了上流社会的一角,纸醉金迷惊心动魄,像是异世界。

  一直吃苦就还好,一旦吃到了甜,就吃不下苦了。

  男孩受贪婪虚荣作祟,使劲浑身解数抱住傅延生的大腿,他被带进这栋别墅后更是欣喜若狂。

  因为他听说,傅延生大多时候都在会所顶层消遣,不过夜,只有少数人能被傅延生的助理安排进某个房产,那也是专门养小情人的地方。

  这栋别墅不同,这是傅延生的住处,到处都是他的生活痕迹。

  男孩拿到了特权。

  难免一时得意,想跟傅延生的未婚妻较量较量。

  据他了解,傅延生那个圈子里的富少们常换床伴,都是跟他差不多年纪的,十八九岁的男孩。

  没有超过二十岁的。

  二十出头都老了,不在他们的选择范围,再好看也不会啃一口,他们只吃鲜嫩滑口的,喜欢享受惊慌失措跟那股子青涩。

  三十岁就是老菜帮子,肉柴了,骨头都硬了,那群正年轻精力无限的富少们怎么可能瞧得上。

  微玉三十二岁,做了傅延生的未婚妻,是个另类。

  男孩听说他的事,听说他儿时多么风光,多么骄傲,可惜好景不长,他在自己的这个年纪犹如神袛掉下神坛,坠入虎视眈眈肉欲横流的兽群,找了个老金主才没被生吞活剥。

  傅延生选他多半是大家族掌权人的考虑,肯定不是爱与性之类的喜欢。傅延生不在意他的感受。

  但又好像不是一点都不在意。

  这是男孩在今晚前半夜得出的最新定论。

  当时原本是在穿衣镜前,傅延生突然把他抱去房门边。

  男孩隐约听见了外面走廊上的脚步声,来来回回地走,他好奇那个微玉是什么反应,就故意转开门锁,把手伸了出去。

  触摸到一小片皮肤,惊了下,那股子细腻的微凉转瞬即逝。

  门被关上了。

  仿佛是体贴的妻子,为出轨的丈夫看门。

  妻子不知道的是,他把门一关,丈夫就没有再继续。

  房里昏暗,男孩看不清傅延生的神情,只知道对方丢下他洗澡去了,全无前一刻的宠爱,他瘫坐在地半天都缓不过来。

  也不知道是因为傅延生的态度转变,还是门外那短暂一瞬的肌肤触碰。

  这晚男孩听见了车子的引擎,知道是傅延生出去了,他心血来潮地打开门,悄悄去了隔壁。

  门被他推开一条缝隙,他透过缝隙看见房里的灯没有关,男人躺在床上,却不是床头,而是床尾。

  一头银色长发铺到地上,半干半湿。

  似乎是洗完头要吹很久,吹累了,就这么晾着。

  男人身上穿着香槟色长袍,带子松松地勾在一起,露出大片白里透粉的胸口,他的两条腿伸直,双手向两边张开,后脑勺垂在床沿,脖颈后仰着,那上面有一圈手掌箍过留下的印子,泛着淡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