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因为遇到你,让这件事变得没那么糟糕,”童锐低下身拿起手机,尝试开机无果,“有这部手机能用的充电线吗?”

  “我记得放在梳妆台上的盒子里了,”降谷零拉住正要离开的童锐,“等一下。”

  童锐愣了一下,任由他拉着,坐到他旁边。

  因为降谷零的手拉着胳膊,童锐坐下时离降谷零很近,腿挨着腿,他们能感觉到对方腿部的热量和肌肉的弹性,少年有些尴尬地朝旁边瞥了一眼,快速地将腿往右边移了移。

  滚动的喉结透露了少年的思绪。

  “那个……”

  “嗯?”降谷零好奇童锐会说什么。

  “我和王臻没那种关系。”童锐在卧室当然没有忽略掉客厅里的剑拔弩张,他没有选择走出房间,就是在摆明自己的态度。

  有些话他不直说,也算是给王臻保留一份体面,告诉他越距了。

  “哪种关系?”降谷零笑着问道,只是这种笑有些危险。

  “就是你和我的那种关系,对于我来说,他算是我半个亲哥。”

  “我还是你师哥呢。”

  “那不一样。”童锐果断道。

  “哪里不一样?”降谷零笑容和善地问道。

  童锐看着降谷零的脸认真道,“我喜欢你深色的肌肤,还有看起来柔软的金发,而且,你的眼睛太阳光下耀耀生辉。你和我说的我们之间的经历还有关系,对我来说有距离,有些虚无缥缈。但我却可以理解你口中的那个我。”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是怕降谷零没理解他意思,更直白道:“除了性别,你长在我对人的审美上,当然对于我来说,性别并不是最关键的事情,喜欢才是。”

  “见色起意?”

  “我觉得,我应该比这个词更有内涵些,你也值得。”有些话还未说前肉麻极了,但当这些词在心中与某个人身上诞生时,就又会觉得它们分外贴切真实。

  童锐本以为自己说完会脸热,但实际上只是心脏跳得有些快,话脱口而出,身体愈发轻盈畅快、跃跃欲试。

  “你没恢复记忆吗?”降谷零脸色复杂道。

  “嗯?怎么?”

  “你以前也爱说这些话。”

  他们有过突破性进展后,童锐在他面前就变成了情话小能手,少年就是看窗台上飘过来的垃圾袋都能想出对他说的情话。他总是被少年脱口而出对他的赞扬、还有对他爱意无休止的表达哭笑不得,但那确实是蜜里调油的日子。

  刚刚的童锐如此熟悉,几乎让他以为少年恢复了记忆。但转念一想也是,童锐不管有没有过去一年的那段记忆,他就是他,他对爱情的观念,他的思想、他的语言都没有变、他给他的呵护与情话储存于本能的一处,等待着宣泄。

  降谷零意识到自己没必要把过去的童锐和眼前的童锐分割开。

  他拉过童锐,童锐因为没有防备而向他这边倾斜,他吻过少年的唇,在少年睁大眼睛想要后撤时身后扣住了少年的后脑。

  童锐紧扣着唇齿,他便一次次地亲吻少年的唇,随着唇与唇间因为贴合而升起的温度,他能听到童锐的呼吸在变重,眼中的惊异慢慢变成懵懂潮湿。

  终于在他又一次吻过少年的唇时,少年反扣住他的手,那手心似乎像主人被挑|逗出的情|欲,像干柴似的干燥热烈,但又不知所措。

  借力,他把童锐压倒在沙发上,在倒下的时候,少年终于唇齿,他趁虚而入。

  随着唇间的单方面进攻愈发猛烈,少年扣重他手的力道也愈来愈用力,半长的黑发在沙发上凌乱散着,金色的眸子像是傍晚湖泊中倒映的圆日,其中波澜涛涛。

  在被降谷零吻住时,童锐是震惊的,他以为自己会排斥,但实质上并没有,只有身体里像是共鸣似的鼓声阵阵,随着男人轻软的唇吻落时的阵阵战栗,还有心中流淌出的柔情。

  那份有些眼生,但并非不知名的感情让童锐放任了这个吻,他确定自己本能地接纳这个人,随着对方的亲吻,自己的内心流淌着的快乐、温情要比情|欲更多。

  终于,一个有些漫长又温热的吻结束,童锐眼看着降谷零从他身上坐起,单手解开他最上面的衣服扣子,他感觉自己整个人除了降谷零压着的地方,几乎都快化掉了,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似的,他伸手去拿放在茶几上的手机。

  “王臻拿来的东西还没看。”他眼神躲闪地说道,在听到自己的声音时,童锐第一次知道自己情动的时候声音带着共振。

第125章 魔盒

  “手机充电也需要时间。”降谷零能感受到身下少年身体对他的热情,平稳呼吸说道。

  “我手机可以快充。”感受着属于降谷零的手指从他衬衫上的布料划过伸入衣内,随之后来的是腹肌传来的、男人指尖茧子划过的摩擦感。

  “你不想摸摸看吗?”

  “摸什么?”童锐看着男人背光下有些发深的蓝眸,吞咽口水道。

  “你刚才不是说我的头发看起来柔软吗?摸摸看?”说着,降谷零撩了一下头发。

  他们所卧的沙发背对着窗户,正常坐着,人的上半身正好能完整靠在沙发背上,但此时降谷零坐在童锐身上,他的身子就比沙发背高出半尺来,窗外的阳光正巧照在他金色的发丝上,勾勒出明亮绚丽的光影。

  童锐看得发呆,拿着手机的手僵在那里,不自觉地慢慢坠落,而另一只手,被降谷零抓住,伸向金色的发梢。

  他先是摸到蓬松的发丝,它们轻柔地向春天树下的微风,又像是裁缝包里的细羊绒线,紧接着,他摸到带着主人温度的发根,它们更坚韧,带着自己停摆的方向,他的手在发丝间穿过,扬起的发丝像秋天熟透的麦子随着“风”从左到右的扬起又回落,划过他的小臂内侧。

  带起的痒意从指尖酥酥麻麻地传到小臂处,又在这里生起更大的风暴,疾风骤雨地落在他心上。

  坐在他身上的男人在看着他笑,那双眼睛倒映着他的身影,要把他拖入属于自己拿麦色的土地、金色的麦田中去。

  “这对你不公平。”童锐触电似地收回手,拉回自己的理智,“还是放在我恢复记忆后吧。”

  他挣扎着坐起身,身体的反应如此的忠实于对方,让他羞涩又难堪,因为他坐了起来,他与降谷零此时的距离也更贴近了。

  他看到降谷零的嘴角随着他的话落了下去。

  “抱、抱歉?”童锐有种想要落荒而逃的冲动,“如果你想的话……也可以。”

  “童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