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到我在埃及吃午餐,忘带钱包被老板扣下,然后我……”

  男人的手带着一层有些粗糙的茧子,握着总是像将手放在火炉前取暖似的,那温度顺着胳膊流回到心里,心也回跟着暖和起来,变得昏昏沉沉。

  走到洗浴间门前,不知是谁先开始的,但总归是受到另一个人的欢迎,只听砰的一声,他们两个人就靠在了洗浴间的磨砂玻璃门上,手扶在对方的腰上,一遍又一遍地深吻着,直到跌进床里。

  哈罗跟在他们身后叫了两声,像是好奇,又像是在质疑为什么两人玩游戏却不带它。

  少年的黑发在他的枕头上披散开,像是随着海水李浮动的水藻,因为刚才的吻而呼吸剧烈,湿热,带着水光的唇随着呼吸微微颤动,金色的眼睛看着他,比平时更加湿润。

  降谷零坐起身,抬手摸了摸少年的脖颈,许是他的手太轻了,少年笑了起来,拿手去挡,得手后,他起身将哈罗抱到客厅,关上了卧室的门。

  回头,就见童锐也坐起来,拉上了房间的窗帘,单手解着衣服扣子,露出里面带着粉色凸起,赏心悦目的肌肉线条。

  他的心一下从门外飘进了门内,且有飘向更高处的可能。

  事情不是第一次第二次了,他们对彼此都很熟悉,水到渠成又得心应手,当衣服堆积在地毯上,童锐想起身,被降谷零按了回去。

  未来的事情谁也说不清,童锐什么都好,就是事事都有他背后自己的运转,让降谷零摸不清,也理解不透。

  他的心被童锐钓得七上八下,终归是要从别的什么地方找回来,此时就不错。

  童锐被他按了回去,眼中有些疑惑,但很快,面色就变得桃红,这种羞色在后来的时候不多见到了,降谷零俯下身吻了吻他的唇。

  “这样,可以吗?”他询问。

  “都可以,什么都可以。”童锐想捂住脸,被他摘了下来。

  属于春天的种子在春天的掌握下生根发芽,少年努力配合,但却也遭受不住带有温度的、手掌粗糙茧子般不化的河冰,发出冰化时的喘息,此起彼伏,是属于春潮的涌动。

  脖颈随着一次的生长高高的耸起,少年伸出手来,抚摸他的脸颊,眼中化作春水般金色的河流,那润湿的泪水,随时有滴落下的可能。

  终于,黑色的土地成功掌握了春天的边角,随后,种子该什么时候经受露水,潮起潮落又该是什么时候发出沉重的回响,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了。

  天地倒转,黑土地最终还是接纳了亲手培养成的,已经根部发达的植株。亲手将其埋在了肥力丰厚的土地上。

  当万物生长,童锐的手顿然落了下去,却被他截在了半空中。

  “支撑我。”

  童锐没有说话,只是将他的手送到唇前吻了又吻,又用行动做出回答。

  每次新春的生长都有属于自己独特的地方,这次也不例外,更不要说,土地掌握了话语权,那这个春天必然是春暖花开、百花齐放的。

  鲜花在枝条刺痒的地方一次一次盛开来,白色的柳絮时而飘落在叶间,留下点点痕迹,植被一直抬头看着土地,随着营养的运输叶片微微颤动。

  这是一个很新奇的春天,倒转的天地,随风颤抖的叶片,潮湿又暖意的温度,还有从土地深处带来冰化时的回响。

  突然,床头柜上的手机响了,他们停了下来,向声音的方向看去,是降谷零的手机。

  他抬手拿过手机,坐回来时,腰软了一下。

  上面显示来电人是柯南。

  他将手机屏幕翻给童锐看,童锐扶着他,因为刚才,他的声音带着果熟般的香气,“是案子有什么发现了吧。”

  降谷零有些犹豫,接电话的话,他必须完整的起来,但这春天持续的正正好好,打断必是一场遗憾,他正考虑的空挡,汗水顺着发梢滴落在手机屏幕上,许是带着他的温度,竟然接通了电话。

  “师哥,他说不定有其他的…”童锐不知这边的情况,只看他没点击屏幕,不知电话竟然以意想不到的方式接通了。

  降谷零忙去捂住童锐的嘴,但声音还是跑进手机里,更糟糕的事,他还坐着。

  那滋味可不好受。

  但这边,电话已经传来了柯南的声音。

  降谷零朝着童锐做了一个保持安静的动作,清了清嗓子,如往常似的问好。

  “真被童锐说中了,井里有新发现,”柯南看电话接通,迫不及待地说道,“等等,童锐是不是也在你身边?”

  番外3

  降谷零骑着警车一路跟着小型货车来到了一个他完全不熟悉的地方。

  东京有那么一个地方灯红酒绿,稍微脸皮薄点的,说起来就会不好意思,而他穿着学院警服开着摩托车到这里,简直是被人围观的存在。

  他与小货车保持着再远些就跟丢了的距离,因此小货车上的人没发现他。

  那辆小货车停在了一个牛郎店前,车内下来两个男人,一个人打开货车后车门,一个人钻了进去。

  不多时,在车外人的协助下,他们将疑似装有童锐的餐车送进了店内。

  难道他们帮人是要缺人做牛郎?降谷零心里闪过一个荒唐的想法。

  他很快抹掉这个不切实际的猜想,将货车停靠的地点发给教官。在附近的服装店给买了一套常服穿上,将警服包好放在摩托车旁,头发左右梳成蓬松时髦的摸样,降谷零就这样大摇大摆地走进了牛郎店。

  “您好,我们这里是牛郎店。”刚进门,梳着栗色夸张卷发的服务生笑脸相迎道,“您是来我们店应聘吗?”

  “不,”降谷零心道虽然应聘这个方式潜入更稳妥,但在没弄清楚对方要对童锐做什么前,这个方式太过浪费时间,“我是来消费的。”

  说着,他拿出一张银行卡,里面放着他这个学期的花销。

  “哦,额欢迎,欢迎。”服务生卡壳了一下,露出一个职位微笑道。

  “您选我们那位先生呢?”说着,降谷零带到一面挂着各位牛郎工作照的墙面前,“这边请,牛郎名牌下面灯亮着,代表他没有工作,可以立刻招待您,如果您心仪正在啥工作的牛郎,也可以提直接消费超正常收费五倍的用费串场,他们也可以给您提供服务。”

  “给牛郎消费酒水,能让他们提升店内等级,我们每个月都会选出一名星级牛郎,如果喜欢某个牛郎,一定要给他购买酒水哦。”

  降谷零注意到每位牛郎的牌子下面都写着见面需要的钱数。每位牛郎的收费各不相同,即便是收费最便宜的那个,对于他来说,也过于昂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