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皇甫戾表情怪异,总觉得这番话似乎在调情,但他又无从指正。

  管家:“不过少爷,您的火候还不够,汤里带点臭,我帮您去去腥臊味,抹上点香料,之后便更美味了。”

  “你!”皇甫戾恨恨地锤了锤水面,指着浴室门口,“滚出去!”

  “不行,您要是死了,那就真的要熬成一锅汤了。”管家似乎已经离不开“汤”这个字眼了,着重强调,“还带点臭,我作为厨师是无法接受的。”

  皇甫戾堵不住管家的嘴,便只能捂住自己的耳朵。

  吵又吵不过,打又打不过,还能怎么办?

  已经成长为叱咤风云的军阀大少给出了方法:摆烂吧。

  反正杀是不能杀的,在这世上,他皇甫戾只有管家一个可以全身心信任的“工具”了。

第047章

  “咔!今天就拍到这!”

  林导这边刚结束拍摄,那边,原先还绷着一股气的荆雾崖便化身为一个没骨头的水鬼,把陈烽火拖到了浴缸里。

  “哗啦!”

  没有反抗的陈烽火被荆雾崖用四肢死死缠着,后腰的位置正有一支凶器正在“威胁”着他。

  荆雾崖笑嘻嘻地道:“反正管家服已经泡水了,不如趁机洗一洗,以免浪费了这次机会。”

  一般演员的戏内人格比戏外强烈,但小荆刚好相反,他是个人特质比戏中角色还要张扬的类型,一次为e,终身为e。

  傲娇的军阀少爷不过是一次p|ay,而p|ay结束后,自然要抬上正餐。

  “管家,本少命令你,在这衣服干透之前不能走。”

  荆雾崖轻轻啮咬着陈烽火的耳垂,低沉的嗓音像是即将喷发的火山,“听到了本少说的了没?等干|透了才能让你走。”

  第二个“干”是第四声,被荆雾崖重重地强调了一遍,如浑厚的古钟在陈烽火的耳畔敲响,震得他心神不宁。

  “别闹。”陈烽火侧过头,用手轻轻推搡着荆雾崖的脑袋,眼睛不断往林导的方向瞟去。

  荆雾崖注视着流畅俊挺的肩颈线,忍不住在上面咬了一口,凉凉的,像是冰冻过的奶酪冻。

  他忽然福至心灵,说出了《女儿国》的经典台词。

  “你说四大皆空,却紧闭双眼。”

  荆雾崖狡黠地笑着,将脑袋贴到陈烽火的侧脸上,“倘若你睁开眼睛看看我,我不信你两眼空空。”

  陈烽火:……

  “够了!我说你们够了!”在陈烽火投降之前,林导先受不了了,“戏都拍完了你们还演,既然这么喜欢演,干脆007好了,真不把我当外人啊!”

  荆雾崖指着林导,嫌弃地对陈烽火说:“你看那个人,好像一条狗啊!”

  陈烽火点点头。

  没看见他们夫夫都进浴缸里了吗?明眼人就应该快速收拾好拍摄器材滚去睡觉,而不是留在这里当电灯泡,想瞎死谁?

  “荆雾崖,你37度的嘴里是怎么说出这么冰冷的文字的?你没有心!”林导心寒不已,原来再深厚的同事情也抵不过跟伴侣的片刻贪欢。

  荆雾崖:“怎么会?我有涩心,有贪心,有爱心,在面对催人加班的上司时更有杀心。”

  “哼!你以为我很想加班吗?还不都是怪……怪我倒霉!”林导怪天怪地怪塌房演员,却唯独不能怪到荆雾崖身上,相反他还得磕一个。

  林导滑跪后,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离开了。

  荆雾崖喜滋滋道:“碍事的人已经走了,接下来我们办正事?”

  “咚”的一声,陈烽火用手背不轻不重地往荆雾崖的脑袋上磕了一下:“的确应当办正事了,收拾一下,睡觉。”

  “老陈,这都十万火急了,能不能别说这么扫兴的话?年轻人熬到半夜三四点是常见的事。”荆雾崖可怜地吸了吸鼻子。

  网上可是说了,报复性熬夜是年轻人的一种自救,都怪生活压力太大了。

  而半夜进行生命的和谐运动,更是有利于身心健康!

  这回陈烽火在甜甜腻腻的撒娇中选择了油盐不进,言简意赅道:“睡觉。”

  “哎,好吧,我正是钻石男高的水平呢。”荆雾崖嘀嘀咕咕,飞快地洗了个澡,就回自己收拾好的主卧睡觉了。

  在大洋房里拍戏的好处这就体现出来了,姜胜雪称这座洋房是一座无主凶宅,已经自动充公,而作为荆雾崖铲除妖邪的奖励,他需要的话,这座洋房就自动归他了。

  也就是说,小荆是在自己家里拍戏,无形之中又给剧组省了一笔经费,甚至剧组还要支付他一笔房屋租借费!

  一想到大洋房变成了自己的家,荆雾崖在拍戏的时候腰不酸了腿不疼了,浑身都有使不完的劲儿。

  拍了十天后,女主演温洛灵所在的A组杀青,带着几个演员过来B组拍戏。

  剧本中,皇甫戾在平静中变得愈发偏执,权力的分散以及对管家的依赖让他在沉默中失智,不信中医又不信西医的他转头去信了神医。

  却不料,那位神医是他政敌派来的人,目的就是为了让他和女主一派自相残杀。

  管家不忍皇甫戾走上绝路,便和女主私底下达成合作保他安详一世,在女主逃跑之时,皇甫戾陷入疯狂,暗中开枪偷袭女主,没料到管家上前会替女主挡下了子弹。

  “……为什么?连你也要背叛我?”

  皇甫戾看着那抹熟悉的身影倒地不起后,浑身都在剧烈颤抖,原本以为自己的手而绽放的扭曲笑容变得僵硬,瞳孔在剧烈的颤抖后,浮现上哀莫大于心死的绝望。

  过大的绝望甚至剥夺了他的思考能力,他用荒芜、陌生的眼光凝视着管家,他嘴角极力扬起一抹讽刺的笑意,仿佛是在向老天哭诉自己的天真,又在讽刺管家的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