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述这次的考试就考一天,和平时考试模式差不多,早上九点到十一点,下午两点到四点,考场在南城的一所211大学。

  期间闫阳全程护航,恨不得背个隐身斗篷跟着进去一起考。

  好在考试顺利,程述如常发挥,他们的生活也慢慢的恢复到最初的状态。

  陪程述去拆石膏的那天,闫阳心酸地看着程述那条细了一圈的手,程述揉揉他脑袋:“医生不是说过一段时间就恢复过来了吗?”

  “那也要过一段时间才能恢复。”闫阳摸摸程述的手臂,又抬起自己的放在边上比了比,“都要和我的差不多了。”

  待第二轮复习开始时,他们成为了高三年级的学生。

  南城的秋天,温度还是如同夏日那般,甚至更高,干燥得让人直冒火。但是高三的学生们已经顾不了这么多,大家全身心地投入到复习中。

  课程也变成连着上,两节课刚好能测一张卷子, 第二天上课讲卷子,自习课整理错题,每天如此。

  闫阳也是一样的,他的成绩本来就不太稳定,高一高二这两年发生的事又多,在高三分班考试里,他的成绩排在了班级倒数。

  这让他警钟大响,意识到这样下去他和程述的距离肯定会越来越远,于是狠下心来,每天放学不是复习就是刷题,学习力度从来没有那么强过。

  程述的情况比他轻松,在十一月开启的第二轮复试集训中,一中有13个学生获得了国内最高学府的保送资格,其中就有程述。

  如果不是录取通知还没出来,学校早就全校通报挂横幅燃鞭炮庆祝了。

  十一月的最后一个周五傍晚,闫阳正在房间里测英语听力,没写几题,手机忽然震个不停。

  他点开瞧了眼,是强子给他发的前几天市里联考的成绩排名表。

  一个是全市考生排名,另一个是老师整理出来的班级排名。

  闫阳直接点开班级排名表,捂着屏幕一点点往上滑,没滑几下他就看见了自己的名字。

  他们两家自从那件事之后,就把中间隔着的围墙推了,在两栋洋房之间建了条连廊,方便走动。

  再加上闫阳高三了,杨梅梅担心这俩孩子在家吃不好,索性也什么都不干,专心在家看孩子。

  “小述,洗手吃饭。”杨梅梅擦干手,走到院子那喊了声。

  程述正在给院子里的花草浇水,闻言应了声,“好。”

  待他走到餐厅,见只有杨梅梅一个人坐着时,愣了下,“阳阳呢?”

  “喊了,没应。”杨梅梅叹了口气,说,“估计戴着耳机背单词呢,我们先吃。”

  程述没坐下,“杨姨,我上去喊他吧,饭菜凉了不好吃。”

  “行,去吧。”

  程述上了楼,在闫阳房间门口停下,敲了敲门,“阳阳?”

  没有回应。

  程述推开门,只见房间里窗帘拉上,灯也没开,昏暗一片。

  他走到床边坐下,打开床头灯,推了推床上把自己包成一条蚕蛹的闫阳,看着他漆黑的发顶轻声说:“吃饭了。”

  闫阳往被子里缩,把自己埋得更深了点,闷闷的声音从被子里传出来,“不想吃。”

  “学习太累了?”程述连带着被子把人抱在怀里,吻了吻闫阳的发顶。

  感受到脑袋上传来的柔软的触感,闫阳再也憋不住,从被子里钻出来,抱着程述呜呜哭了起来。

  “小述,我怎么办啊……”闫阳抱着程述的脖子,脸埋在他颈窝,“我怎么学都进步不了,怎么办啊……”

  程述轻轻拍着他的脊背,“哪里没进步了,你这次月考都前二十了,这还没进步呀。”

  闫阳摇头,“学校里的,不算数。”

  “怎么就不算数了,强子听见你这么说,要哭晕在厕所了。”程述嘴唇抵着闫阳耳尖,“现在才十一月……”

  “明天就十二月了。”闫阳闷声纠正。

  程述笑了,“那就还有半年时间才高考,时间还长,能做的事情有很多。我们慢慢复习,一步一步来好不好?”

  他的声音很温柔,闫阳不知不觉被安抚住了。

  待程述带着闫阳下楼时,杨梅梅正打算把菜放进热好的蒸箱里保温,看见他们下来时愣了下,心说这么快。

  “妈。”闫阳才哭过,声音听着很软。

  “欸。”杨梅梅应了声,看着儿子泛红的眼眶,走过去像小时候那样捏捏他的脸,“多吃点吧,一副可怜样儿。”

  “才不可怜呢。”

  “是是是。”

  “妈,我明天想和小述出去玩。”闫阳咬着筷子说。

  “去哪呀?”杨梅梅问。

  闫阳瞅了程述一眼,说:“深城,去海边玩。”

  “可以呀。”杨梅梅笑道,“正好你爸这两天喊我去他那边呢。”

  闫春光这段时间一直在榕城出差,一个月只能回个一两次家,每次打电话回家都不忘喊老婆过去陪陪他。

  “那就这样决定了!”闫阳掏出手机,“我帮你买票!”

  “别买大清早的昂,你妈我可起不来。”杨梅梅点他。

  闫阳仰头拍拍胸膛,一副我办事你放心的模样。

  晚上闫阳在房间收拾出去玩要穿的衣服时,房门响了。

  他一开始还以为是程述,结果门开后看见老妈。

  “收拾行李呢?”

  “是啊。”闫阳拿起两件T恤转身问老妈:“妈帮我看看带哪一件?”

  杨梅梅坐在床边,看着儿子受伤那两件衣服,一件黑白拼接,另一件是绿白宽条纹的样式,思索了下,说:“绿色那件吧。”

  闫阳听罢咧嘴笑,“我也是更喜欢绿色这件,那就它了。”

  说完就把绿色T恤扔在地上摊开的行李箱上。

  杨梅梅视线也跟着衣服落下,看见躺在地上的那个22寸行李箱,有些惊讶:“带这么大个箱子,不是两天一夜?”

  “噢,”闫阳还在衣柜里埋头找适合去海边穿的裤子,头也不回地说,“这个是我和小述一起用的,等他来了把他的行李放进去,两个人用刚好了。”

  杨梅梅蹲下把儿子乱扔在行李箱里的衣服折起放好,犹疑地开口:“阳阳。”

  “嗯哼。”

  “在外面玩要注意安全。”

  闫阳终于翻出一条米白色的长裤,闻言只以为老妈让他注意在海边玩不要随意下海游泳。

  今年入了秋后温度飙升,十一月末了还有二十七八度,月中的时候还有新闻报道游泳溺水事故,于是闫阳点头应道:“知道啦,我们只是在海边逛逛,不会胡乱下去游泳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杨梅梅叹了口气,她当然知道儿子不太喜欢游泳。

  “那是啥意思?”闫阳只觉得奇奇怪怪,蹲下抱着膝盖问老妈。

  看着一脸坦荡荡表情的儿子,杨梅梅也不好意思多说,只留下一句“我是让你注意安全,各个方面的安全。”便离开了。

  闫阳一通想下来快要被安全这俩字绕晕,注意安全不就是要注意各个方面的安全吗?难道还有别的什么安全?

  等晚些时候,程述拿着自己这两天出去玩的行李过来了,闫阳和程述说了老妈这个“安全”论,问他知道老妈说的啥意思不。

  程述垂眸抿唇笑了下,说:“我也不知道。”

  “是吧,奇奇怪怪的。”闫阳看蹲在地上整理行李的程述,玩心大起,走过去直接趴在了他的背上。

  程述侧头,鼻尖在他脸颊边上蹭蹭,闫阳也学着他蹭,不过他是用半边脸蹭,差点没把程述蹭得摔地上。

  程述拍拍他手,让他别闹。

  闫阳傻笑了会儿,小声地在程述耳边说起了话,“我跟强子说明天要去玩,他说他也要一起。”

  “来呗。”程述把行李箱拉链拉上,站起来转身和闫阳面对面抱着,“人多点热闹,玩得也开心。”

  闫阳嘟着嘴在程述脸上吻了下,“我还以为你也想和我二人世界呢。”

  程述笑着亲闫阳嘴角,“我现在还不急着二人世界。”

  “喔!”闫阳看着程述直挺的鼻梁,心说我挺急的。

  他们买的是早上七点的高铁票,这就意味着要早起赶去高铁站,俩人也没敢闹太晚。

  闫阳也闹不了太晚,主要是这段时间的学习真是把他的精力耗尽了,再加上今天情绪起伏有点大,他窝在程述怀里没多会儿就睡熟了。

  第二天早上,两人坐上了前往深城的动车。

  从南城到深城,动车也就一个小时,跟在南城从城西到城东的地铁时间差不多,吃完早餐消会儿食就到了。

  而从高铁站到他们今天要去的景区就远了,平时不堵车都得一个多小时,更别提今天是周六,原本一个小时的路程硬生生开了两个多小时,等他们到达酒店都中午了。

  办好入住手续拿房卡,闫阳进去就瘫在了床上,连背包都没卸。

  程述过去帮他把包卸了放床边的沙发上,开了行李箱拿衣服去洗澡。

  等他出来的时候闫阳已经不在床上了,程述往阳台看了眼,果然,刚刚瘫在床上的人现在躺在露台躺椅上。

  躺椅很大,把闫阳整个人遮得很严实,只露出搭在扶手两边的细白手臂和黑乎乎的发顶。

  听见房里的动静,闫阳坐起来,拧着身子回头笑着冲程述招手:“这儿!”

  程述笑了下,走到闫阳旁边停下。

  闫阳瞅了他一眼,自觉往椅边挪了挪,大声‘嘀咕’:“还说我是黏人精,我看你才是呢。”

  程述闻言笑了起来,在闫阳空出来的位置坐下,把人揽在怀里,承认:“我只黏你。”

  他们住的是一间临海的假日酒店,房间的露台巨大,不用出门,坐在露台的躺椅上就能看见大海。

  而且今天的天气还很好,晴空万里,海水泛着和天空一样的颜色,从他们这看去,可不就是水天一色么。

  闫阳侧过身,在程述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看着面前的景色,感叹道:“太美了。”

  “嗯,”程述低声问他:“开心么?”

  “开心!”闫阳攀着程述的肩,仰头在他下巴亲了一口,“我可太开心了。”

  闫阳看了一会儿景,突然瞅到自己和程述并排放着的腿,像是想起了什么,脚趾在程述脚背一上一下地勾着。

  程述闭着眼睛,手掌在闫阳腰间揉了一把,“又找事儿?”

  “才不是找事儿。”闫阳嘻嘻笑了几声,继续说,“我就是想起小时候我和你躺在摇摇椅上睡午觉。”

  程述闻言睁开了眼睛,嘴角轻轻地勾了勾,“是啊,怎么有人躺在摇摇椅上睡觉都能滚地上的。”

  “是那个扶手缝太高了,我都能从那儿爬上椅子。”闫阳哼了一声,“所以掉下去很正常好吧?”

  “嗯,正常。”程述打了个哈欠,抬手看了眼腕表,正好是午饭时间,“饿吗?”

  闫阳摇头,“不饿。”

  “不饿就回房里睡觉,有点困了。”程述坐起来说。

  “我还没洗澡。”

  “去洗。”

  “噢~”

  闫阳洗完澡出来,房间窗帘已经被程述拉上了,只有床头的壁灯发着昏黄的光。

  随手擦了两把头发,闫阳在程述旁边躺下。

  没躺几分钟,热乎的胸膛就挨上来了。

  程述没睁眼,指尖顺着闫阳的脊背往上滑,停在闫阳的后脑勺,掌心是干燥柔软的发丝。

  “我吹干了。”闫阳抱着程述的腰说。

  “嗯。”程述揉了揉他的脑袋。

  两人这一觉睡得天昏地暗,如果不是强子给他们打电话,根本不愿意醒。

  程述起身拉窗帘,窗外的阳光柔和了许多,已经不像中午那样刺眼。

  午睡睡久了确实会让人变懒。

  闫阳被光刺了一下,蜷着身子往被子里埋,不想起床。

  程述过去把他的被子掀开,吻住了他的嘴唇。

  闫阳下意识仰起头,对于他们来说,接吻真的是太平常太平常了。

  吻了一会儿,闫阳有点喘不过气,半眯着眼,掌心按着程述的肩头推了推。

  程述最后咬着他的下唇,磨了会就把他放开了。

  他手肘撑着床,支在闫阳上方,指尖摩挲着闫阳因为亲吻而变得嫣红的唇,说:“强子说他到了,等会儿放好东西就来找咱们。”

  闫阳这会儿脑子有点钝,反应不过来什么和什么,只是“唔”了一声后,拉着被子把自己的脸盖住了。

  等强子来敲门的时候,闫阳正绕着床仔细检查床单,担心刚刚弄的东西滴在上面。

  第二遍敲门声响起,程述正在卫生间里漱口,见闫阳还在看床单,笑了下便含着牙刷要去开门。

  闫阳赶紧把他推回卫生间,说:“你先忙,我去开。”

  闫阳开门前以为只有强子自己一个人,结果一开门被门口站着的几个人吓一跳。

  宋凯:“Surprise!看到我开心吗!”

  “进去进去,热死了都。”后面的几个男生推攘着进来了。

  闫阳看向强子,强子耸耸肩说:“我就发了条买票去玩的朋友圈,宋凯说一起他家司机接送,这不不蹭白不蹭么。”

  彳亍吧,闫阳关上门,又把房间里空调的温度调低了两度。

  程述这会儿也洗漱好从卫生间里出来了,看见房间里有坐着有躺着的人显然也有些惊讶,不过没说什么。

  一群正值青春期的男生凑一块,又都是不差钱的,自然是什么爽玩什么。

  闫阳也跟着体验了一把海上拖伞,下来的时候嗓子都喊哑了。

  晚上他们回酒店吃海鲜烧烤,毕竟是男生,自己出来玩的时候多少都会喝点小酒爽一爽。

  点了一桌子菜,花生和啤酒是最先上的。靠着啤酒的男生挨个一人给一支,轮到闫阳的时候他愣了下,说:“记着你好像没成年吧?”

  他们高三了,按照入学规定,其实同一届的年龄生日都差不多,班上的绝大部分同学都成年了。

  闫阳眉头一皱,把酒抢过来,“就差半年而已,你们早就开始喝了怎么能说我。”

  他可还记得高二那会儿去研学,大家偷偷在酒店里喝酒的事儿呢。

  发酒的人也有点不好意思,他就是记着前段时间有女生统计班上还有谁没成年了,才多嘴问一句,于是他麻利开了瓶盖,直接干了大半瓶,说:“对不住啊。”

  “没事。”闫阳举着酒瓶和他碰了杯,也喝了几口,喝完皱着眉头,心说啤酒还是一如既往地难喝。

  喝酒了大家更放得开了,即使在学校都埋头学习很少说话,但这酒一喝上,好像大家都变成了过命的兄弟。

  一会儿吐槽学校什么什么样,一会儿又说前几天的联考卷是哪个杀千刀出的,要打,要狠狠地打,一会儿又拿着酒要去和程述干杯,说要蹭□□。

  有人开了这个头,后面的接连跟着要蹭。在这样的氛围下,程述也喝了三四瓶啤酒。

  比起味道奇怪的啤酒,闫阳更喜欢酒店自调的,酸酸甜甜的鸡尾酒,一边跟他们说话,一边就着桌上的海鲜连喝了两杯。

  不过闫阳的酒量实在浅,烧烤上的时候,他整个人都晕乎了,吃烧烤都咬不着签子,程述只能把肉剃下来放他碗里。

  又菜又爱喝说的是闫阳没错了,明明整个人晕乎了,还要拿酒喝,说光吃肉算什么!一口肉一口酒才是真男人!

  这话听得桌上的男生纷纷说‘好’,于是又是两杯鸡尾酒下肚。

  到了后面,闫阳酒不喝了,肉也不吃了,就整个人靠着程述,时不时还盯着程述的唇看,没等来吻又委屈地把脑袋贴着程述的肩膀上蹭。

  不吵也不闹,就乖乖坐着,别人跟他说话他就笑,笑得很甜。

  他不喜欢。

  于是程述提前带着闫阳回了酒店房间。

  喝醉的闫阳是真的乖,乖乖让程述牵着手,乖乖让程述给他脱衣服,乖乖让程述给他洗澡。

  程述检查了一遍阳台的落地窗,确认都关紧了才拉上窗帘。

  “我去洗澡,在这坐着等我好不好?”程述弯腰,和裹着浴袍坐在床边的闫阳对视。

  本来在帮闫阳洗澡的时候能顺道一起洗了,但这样洗漱的时间肯定不短,晚上温度下来了,程述不愿拖这么久,怕闫阳感冒。

  闫阳傻愣愣点头,抱着枕头说:“好。”

  怕闫阳找不着他,程述洗澡的时候没关门,只是半掩着。

  这也注定是个战斗澡,他洗完出来才过了两三分钟。

  看着睁圆了眼朝他这边看的闫阳,程述莫名想到他上次最久,也是这样,乖乖坐在床上,视线紧紧盯着自己。

  程述张开手,说:“来,抱抱。”

  闫阳马上丢掉枕头,像个小孩一样站在床上张开手等着抱。

  程述乐了,上前一手扶着他的背,一手托着他的屁股,抱着他在床边走了个来回后才把他放下来,“小屁孩儿。”

  “才不小,我要长大了。”闫阳抱着他的脖子,脑袋搭在程述肩上。

  “你很喜欢这样。”程述说。

  “我有个更喜欢的。”

  “是什么?”

  说不如做,闫阳让程述坐下,自己麻溜坐上了他的大腿,拉着程述的一只手环过自己的腰,又把程述另一只手也搭上去。

  他的手从程述腋下穿过,把他圈住,脑袋靠着程述的颈窝,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他嘴巴一撇,“我最喜欢这样了,可是你后来不让我坐了。”

  程述失笑,“你那时候都多大了,还这样小心被人笑话。”

  “那就笑话呗,我就喜欢这么坐。”闫阳仰头看着程述勾起的嘴角,慢慢地往上挪,直到彼此的嘴唇相触。

  吻越来越缠人,程述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倒在床上的,也不知道他们的浴袍是什么时候解开的。

  可能是下午那次,闫阳今晚显得分外急迫,他也想给程述更好的体验,于是学着程述那样,逐步往下,在将要碰上时程述阻止了他。

  “不用…”程述喘着粗气,因为兴奋,汗从脸颊滑落,滴在胸口。

  闫阳半跪在床上,红着眼睛,歪着头问:“为什么不让我弄?”

  也许是酒精的关系,程述把闫阳拉到身前抱着,哑声说:“你应该被人疼的,我舍不得。”

  程述就是这样双标,他什么都能做,舍不得闫阳碰到一点点不好,哪怕是自己。

  “可是,我也想疼你。”闫阳痴恋地抚上程述的脸,“让我也疼你,好吗?”

  宿醉的后果是第二天全体睡到下午。

  强子他们还好,专车接送。

  程述和闫阳就不行了,着急忙慌地收拾行李,毕竟不知道出去会不会堵车,能不能赶上六点的高铁。

  闫阳乐呵呵地蹲坐在沙发上看着程述收拾东西。

  好在这次去高铁站的路上没怎么堵,他俩到的时候还能去吃个肯德基。

  等餐间隙,程述注意到闫阳时不时地揉着自己下巴,“很不舒服?”

  闫阳点点头,“有点酸,喉咙还有点疼。”

  “让你别……”程述拧着眉,想到又是自己造成的,又不知道说什么了。

  “我只是想让你舒服嘛,”闫阳嘿嘿傻乐,竖起几根手指保证道:“而且也不是很难受,下次,我有经验肯定就不会这样了!”

  还下次…程述扶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