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若言先是一怔，随即皱起眉头，不满道，“你没别的话说吗？”
姜云姣挑起眉头，嗤笑一声，“难道还想让我祝你新婚快乐？”
“谁稀……”
“你觉得你会快乐吗？”
两人几乎是同时开口，姜云姣的声音盖过了姜若言的。
姜若言像是被踩到了痛处，面色发白，强撑着说道，“我肯定会快乐的，嫁给司明择是我的梦想，我会比你过得幸福千倍百倍！”
姜云姣淡淡扫她一眼，只嘲弄的勾了下唇角，转身离开。
走出大门，上车离开的时候，余光一瞥，她看见姜若言还坐在原地没有起来。
姜若言个子不如她高，大概是因为从小被钟宝素灌输女人要瘦要美的观念，她比姜云姣还要瘦上两分，瘦骨嶙峋的坐在那里，像只被丢弃的破布娃娃。
姜云姣很快便收回视线，坐进了车里。
汽车发动，她靠着车窗，姜家的别墅转瞬消失在视野里，思绪跟着倒退的风景发散。
姜若言从小就不算聪明，小时候学习赶不上她，爱耍一些不入流的把戏，让人一眼就能看破，现在想来姜宁康之所以偏爱于姜若言，大概就是因为姜若言更好掌控，另一方面是因为他对她父母的死感到心虚，所以对她也感到不喜。
不知霍祈骁用了什么法子逼迫司明择必须和姜若言结婚，但从他们的相处可以看出来，结婚之后司明择肯定不会善待姜若言。
姜若言以后的日子不会好过。
一开始想到这些的时候，她心里确实有种出了口恶气的感觉。
可到现在，她突然觉得，姜若言这人既可恨又可悲。
姜若言可悲的地方在于，到现在都不肯正视自己的处境。
“太太，你手机一直在响。”
司机的声音从前面传来。
姜云姣回过神来，“哦。”
她刚才想得太入神，连手机响了都不知道。
拿出手机，看见上面显示着的熟悉的号码，她神色微微一滞。
与姜若言相比起来，她现在的处境好像，也并没有好到哪儿去。
手指在屏幕上轻轻划动，她将手机放到耳边。
她并不开口说话，对面也安静异常，她隐约能听见男人轻微的呼吸声。
最终，还是霍祈骁率先开口打破沉寂，“怎么不说话？”
她扣弄着手机上的挂件，嗓音低低的，“你给我打电话过来，不该是你先说话吗？”
男人轻笑一声，“忙完了吗？中午一起吃饭？”
姜云姣往窗外看了一眼，不假思索道，“中午不行。”
“嗯？”
“我约了人。”
对面静了片刻，霍祈骁意料之外的没有追问，而是低声问了句，“那晚上？”
“好。”
挂了电话，她点开手机里的新短信。
短信是她刚才接电话的时候发进来的，从预览内容隐约可以看见是一间餐厅的地址。
……
到了餐厅门口，保镖恭敬的上前替她开车门。
“今天辛苦你们了，你们回去找霍祈骁复命吧，他那边我已经说好了，把车留给我就行了。”
之前在电话里，霍祈骁没有追问她约了谁，自然就是默许。
况且，约她吃饭的那个人，虽然比姜宁康更难应付，但也不至于伤害她。
将车钥匙放到包里，她朝餐厅走去，一进门就有服务生上前为她引路，“姜小姐，这边请。”
“有劳。”对方体贴周到，还让服务生守在门口等她。
姜云姣被领到二楼靠窗的卡座。
“弟妹。”
霍知寒那张与霍祈骁神似的脸庞出现在视野里，深邃的眸子因为笑意微微眯起，看似热情，但情绪晦暗难明。
姜云姣浅浅勾唇，“吃顿饭而已，刚才在姜家你大可以直接当面和我说，何必如此大费周章。”
女人清明的眼眸里乍一看空无一物，没有其他情绪，仿佛真的只是接受了一场普通的邀约，赶过来吃饭。
霍知寒拿起桌上的空杯给她倒水，“姜家遇到了这么大的事，你是一点都不着急啊。”
他的语气给她一种，她不该如此平静的感觉。
“谢谢。”姜云姣神色淡然的接过水杯，“你也知道，我在姜家的处境不好，姜家出事，最高兴的就是我了。”
霍知寒意味不明的挑眉，“挺绝情。”
姜云姣慢吞吞的喝了水，润了一下嗓子，笑道，“比不上你们，前脚还想跟姜氏集团合作，后脚就曝出姜宁康洗钱的丑闻，论翻脸不认人的本事，我比不过你们。”
霍知寒的目光一凛，“为什么觉得是我们，也有可能是Arno。”
霍祈骁？
见女人的神情终于有了微妙的变化，霍知寒露出笑容，“Arno来上北市那么久，他不会连姜宁康这点事都查不出来。”
姜云姣不动声色的反问，“所以呢？”
“你不会以为Arno接近姜家的目的跟我有什么不同吧？”霍知寒定定的看着姜云姣，像是不想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
霍知寒是聪明人，猜到姜宁康已经将当年的事告诉了姜云姣，也就不再和她拐弯抹角，直接和她打明牌。
可姜云姣没打算接招。
她轻笑着勾唇，语气淡然，“你接近姜家的目的是什么？”
霍知寒也没想到，姜云姣到这个节骨眼儿上还跟他装傻，有些不耐烦道，“不用装了，你不是已经知道韶光计划了么？”
“知道了又怎样，那确实是我父母的研究项目，可那时候我只不过是个孩子，对韶光计划一无所知。”她隐约明白过来，霍知寒想告诉她，霍祈骁接近她也是为了韶光计划。
霍祈骁之前也说过，他之所以进入姜氏集团，就是想查一些事情。
姜氏最大的秘密就是韶光计划。
莫非，霍祈骁要查的事，真的和韶光计划有关？
“可你继承了你父母强大的基因，你可以继续他们的研究。”
姜云姣闻言，猛地抬头看向霍知寒，“你什么意思？”
霍知寒勾唇，带着笑意的嗓音无端让人胆寒，“我们相信你的能力，可以给你提供资金，重启韶光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