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前被结实的手臂环箍着,沈卿动都动不得,她很是费劲想挣开眼睛,却被沉重眼皮压着,仍是一副半睡未醒的状态。

  胸前起伏呼吸着,那手臂重量实在让她难受,忽而身旁一阵翻身覆过来,将她又往灼热的怀里抱去,热气喷薄在她红痕点点的脖颈处。

  她睡意全无,“嗖”地睁开眼睛。

  “老婆,醒太早了,再睡一会儿,还没到时间,不用急着起床。”

  耳边传来偏低沉磁性的男声,暗哑且分外的性感。

  配上傅景远毫无瑕疵的俊脸,自然卷翘的睫毛好长,又浓密,闭着的眼睛,安静沉睡如同油画里的神明之子,恬静安适。

  沈卿侧过身,换个睡觉的姿势,被压着的肩膀有点血液不通都麻了。

  却一个不小心,碰到了,嘭一下起来的帐篷,脸飞快红起来。

  他怎么没穿睡衣……

  沈卿快速翻过身,从他臂弯里要逃开,却被他更紧的力度给抱回来,下巴搭在她香肩上,略带幽怨的问道:“干坏事了就要跑?不可以哦,老婆。”

  他睡得香甜的时候,说话也真的好像一只温润讨人喜欢的金毛,又奶又令人难以拒绝。

  “不用太长时间,一会会儿就好,老婆……”他叠词也念得恰恰好的软糯,性感也不乏其味,落下一吻,很庆幸自己拥有她。

  不管怎么样,他们的都好像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不满,不够,探求一切新鲜的事物。

  他的指尖探及美妙之处,或轻,或温,或柔。

  亲吻加压着,重落在她似羊脂玉的白皙肌肤,压着一下就红痕渐起。

  清晨起来的他,倾身抚顺的黑发,在她满脸通红的笑中,搂腰相吻。

  又将温存去了。

  所到之处,狼藉四起,什么时候又到沙发,再到浴室,她都是不曾预料到。

  换上还没上秀场就被她提前拿下的秋冬款,私人高定晚香玉低腰裙,腰间蝶纹绣着畸形粉珠贝,类似巴洛克风,宛如中世纪宫廷伯爵夫人的奢侈风韵。

  脖颈上一串巴洛克的海水珍珠,最贵的居然是被充当隔珠的宝石,蓝得似深海最夺目的一滴泪水。

  身侧的傅景远已经穿戴整齐,浑然天成的高高在上之感,扑面而来,矜贵如斯。

  沈卿得心应手给他打上半温莎结,还贴心抚平他衣服上出现的微褶。

  傅景远轻抬眼皮,眸中有几分犹豫之色,顿然在被她察觉到后,问出:“晚上家宴你当真不到场?”

  “我不去。”沈卿不是在耍小性子,在他家族的权威权贵面前,不想让自己受半点气。

  不管哪家的豪门太太,若非是门当户对,平起平坐,都难得到应有的尊重,何况自尊是她自己给自己的,何须看人脸色。

  要是搞到最后,因她一人,闹得家宴吃得都不愉快,那就全然没必要去。

  而且,现在她的确还有更重要事情,必须马上处理。

  细白的手被他握住,亲吻了一口在手背上。

  “司机张叔全天都在,你有事出门吩咐他开车即可。”

  “你还要去上班吗?”沈卿微惊,还没想到,家宴在即,他还能分得清以公事为主,拎得清主次。

  “自然要去,给你挣点零花钱。”傅景远宠溺地往她脸颊上吻了吻,道了别,出门。

  沈卿旋身,走到阳台,往楼下看去,见他坐在车里半落下车窗,那俊得过目难忘的侧脸在车里出现。

  抬起手,挥了挥。

  他目光掠出窗外,见到立身在阳台的她,宛如世间最美的风景。

  车开远去了,傅景远回身坐正,拿起了一份早报在看,标题目不忍视。

  #漪城影后一夜成名托身后亿万大佬#

  附带一张糊得失真的雪夜起舞照片,从视角来看,是靠无人机拍摄。

  明显为了炒作特别做了优化处理,把沈卿从头到脚相似赵雯倾的特点全暴露无遗。

  傅景远按下一个电话:“谁报道的,今天给我答复。务必给处理干净,以及动用公关、律师部清肃不实报道。”

  挂上电话,给沈卿发了消息,等了几秒没见到回复,立马拨去。

  “不接吗?”手机铃声响了一遍又一遍,坐在对面的死党吕宵,都看不下去了,好奇多嘴问了句。

  沈卿不用看都知道是谁给她打来的电话,摇了摇头,捏住吸管,没怎么用力吸了一口调配的一款鸡尾酒Margarita。

  “你不用管,等会儿电话还会再打过来。”沈卿不想接,是有原因的。

  她放下酒杯,反而问吕宵:“你帮我做这事,我无以回报,谢谢你,用了后半生的前途帮我的忙。”

  “我的命都是你救的。要不是你,我七岁的时候,就被那个无良的福利院院长的老婆给送去那些达官贵人家里,给老头子当童养媳。”

  “我是给你报恩的,你别往心里去,你也知道,我干这行纯属无奈之举,收养我的一家是开报社的,养了一堆不干正事的记者,为了业绩还私底下干起狗仔。”

  沈卿也是在吕宵这里得知的消息,有次被吕宵抓到一个受人委托去偷拍傅景远和恋人约会的猛料。

  吕宵一看女主正是沈卿,立马给拦下来不给发布,连网上也没给走露任何照片。

  那狗仔跟吕宵关系好,要换了对家的狗仔,保准被闹得人尽皆知。

  到时候只怕傅家的股市都要一片绿色,损失惨重。

  “吕吕,要是傅景远那边派人查到是你养父家的报社发布的新闻,官司在所难免。”

  “我等这天很久了,这老不死的,活该!当新闻没有真实性,只剩下凭空捏造,那也离倒闭不远了!”

  吕宵咬牙切齿,恨不得马上能看到这天到来。

  喝了些酒,沈卿也不再话有顾虑,将最近难事,和她倾诉。

  “你真打算不治了?该动手术,还是要去做,虽然中医能暂时缓解病情,总会不是万全之策。”

  吕宵眉间一片隐忧。

  “我不想死在冰冷的手术台上。”沈卿笑着说的,漂亮的眼里泛着泪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