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显疯狂的举动令裴知闲惊呆了,瞬间傻在那里,由着秦风眠动作。

  秦风眠捏着裴知闲的身体,把他死死抵在墙壁上,贴着他咬住他的嘴唇。

  刚开始是震惊,后面变成迷茫,被秦风眠钳制在墙壁与身体之间,裴知闲只感觉耳边的呼吸声越来越粗,越来越大声,分不清到底是谁发出的。

  “唔。”

  等他反应过来,便开始挣扎,可秦风眠的力气好大,他完全动弹不了,只能感受着对方火热的嘴唇、鼻息以及体温,最后烫得他脑袋都晕起来。

  真的要吃人,裴知闲迷迷糊糊地想,还要把他烤熟了再吃。

  裴知闲的动作让秦风眠找回了些许理智,过了好久才稍稍退开,他抵着裴知闲的前额,喘息着说:“到底为什么?”

  “什么?”裴知闲还是迷糊的,不懂他在问什么。

  “为什么要管我的事。”秦风眠似乎也不清醒,语气有些飘忽,与裴知闲鼻子贴鼻子,在他唇边喃喃地说。

  裴知闲顿时气苦,忍不住用手拍了他一下。

  是啊,他就是犯浑才会管秦家的事,不仅没落到好处,现在还被人抓着啃。

  他没想到一贯临阵脱逃的秦风眠今天会来真的,嘴巴好痛,那么用力干嘛啊。

  而且全程秦风眠都举着他,像抱小孩似的,让他很没面子。

  裴知闲继续拍打秦风眠的肩膀与胸膛,示意着快放他下来,他有点恐高。

  秦风眠这才扶着裴知闲,让他站好。

  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

  秦风眠的手还搭在裴知闲的肋骨上,静静地随着他的呼吸起伏。

  现在都这样了,还谈那些干嘛啊,反正秦家的事他管就管了,他乐意,裴知闲气呼呼地想。

  裴知闲没话跟秦风眠说,拧着脖子,生着闷气。

  因为刚才憋气太久,此时裴知闲的眼睛里含着水汽,鼻尖与脸颊带着健康的红润,腮帮子鼓起来,看在秦风眠眼里像只可爱的小动物。

  裴知闲想着想着,突然发现一个要命的问题,直接捂住脸,恼火地说:“啊啊啊,这是我的初吻啊!”

  这种事也能直接喊出来……秦风眠被他搞得一愣,呆在那里,然后整个人肉眼可见地变红,不仅仅是耳朵,连脸颊也绯红一片。

  他抬起头,茫然地看着裴知闲,紧接着……

  他转过身,直接跑了。

  裴知闲:“???”

  等一下,怎么回事,秦风眠为什么走掉了?

  “喂!”

  裴知闲出声喊他,结果他跑得更快,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一瞬间消失了踪影,等裴知闲回过神后气得要死,冲着黑乎乎的夜色大喊:“秦风眠你这个大怂蛋!”居然逃跑了!

  等追出来秦风眠早就没了影,他跑到自家的车附近,司机大叔闻声出来,问:“小少爷怎么了?”

  裴知闲叉着腰,气得吹胡子瞪眼睛,询问司机:“看到秦风眠了吗?”

  “刚才他从这边跑过去了。”司机指了一个方向。

  裴知闲听了愈发生气,脑袋上的呆毛都要竖起来,破口大骂:“胆小鬼!没担当的!”

  亲完就跑,可恶!

  司机见他这幅样子,小心翼翼地问:“需要我去追他吗?”

  “去追什么,走就走了。”他气鼓鼓的钻进自家车里,大手一挥,“回家。”

  司机大叔坐在驾驶座,通过后视镜看自家小少爷,裴知闲脸颊红扑扑的,不停地咬着自己的嘴唇,眼睛里冒着火,抱着胳臂坐在后座自个儿生气。

  难道是跟秦少爷吵架了?司机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只能按照吩咐发动汽车。

  这天晚上裴知闲气得没睡好觉,总觉得嘴唇上还残留着奇怪的触感,梦里反反复复是秦风眠的脸。

  他梦见秦风眠抱着他飞上天空,对他说:“让我亲一下,否则就把你丢下去。”

  裴知闲猛地惊醒,抹了一把额上的汗,也许他真的恐高。

  第二天起床的时候,裴知闲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神情萎靡。

  裴太太见到他关切地问:“怎么啦宝贝,昨天熬夜学习了吗?”

  “昨天被狗咬了。”裴知闲没好气道。

  裴太太:“?”

  本来以为糊弄一下就过去了,可裴太太在这方面经验老道,她盯着儿子,幽幽地说道:“以前你爸爸暗戳戳耍流氓的时候,我就说是被狗咬了。”

  班门弄斧,失策失策。

  裴知闲好不容易在裴太太的注视下从家里逃出来,一到学校,发现秦风眠果然没来。

  于是他得出结论,那人一定也是初吻,被他点破后,害臊得直接跑了。

  想通之后裴知闲也不气了,顿感无力。

  行吧,用初吻换初吻,不算太亏。

  也许是被秦风眠传染了,后来裴知闲一想起那天放学后的事,浑身就不对劲,大冬天的也燥热得不行。

  烦人,都怪秦风眠亲完就跑,当场把话说明白就不会这样,裴知闲不自觉又怨起秦风眠,于是他就在这种反反复复的患得患失中迎来了期末考核。

  裴知闲自然要全力以赴,期末考核中还有另一件事备受全年级师生的关注,就是所有人都想知道他和黎阳谁能拿年级第一。

  班上的同学比裴知闲还要紧张,在考核之前的几天,好多人跑过来冲他说:“加油啊,裴知闲,我们看好你。”

  裴知闲只能报以微笑。

  “哎呀,别给裴知闲太大的压力。”田洋把同学们都轰回去,“让他安静做题。”

  “他不怕压力的,上学期他不是说不考第一就去扭秧歌吗?”

  田洋哭笑不得:“你就是想看他扭秧歌吧?”

  裴知闲只是笑笑,没往心里去,对于期末考核,他会拿出自己的实力。

  黎阳那边估计也是一样,这段时间他似乎沉寂了,就连秦三炳出国的消息都没能引起他的波动,好几次裴知闲在操场上看到黎阳,黎阳还是那么清浅从容,温和地跟同学说话,就像上学期什么都没发生时一样。

  但他内心一定不像表面这么云淡风轻,现在的他比任何人都渴望认同与肯定,一定会非常谨慎地对待这次期末考核。

  他们两个谁都不会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