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书黎这反应容白舒三人并不意外,自打第一次见面开始,司书黎就一直是这副独来独往不愿意和任何人亲近的模样。

  “你……”容白舒正准备劝说,一旁就有新人陆续回来。

  见周围人逐渐多起来,容白舒到了嘴边的话只得咽回,楚青钰和林梓安亦安静。

  并不是他们不愿意带新人,只是就算他们想带这些人他们也得先活过这个副本再说。

  知道这副本里有鬼和亲眼见鬼是两回事,有没有经历过濒死时的绝望那就更加是两回事,只有从第一个副本中活下来的人,才勉强有资格在这条路上继续走下去。

  “我问了超市的人,说是最近附近没发生什么值得注意的事,你们那边呢?”容白舒问。

  “最近一个月内老城区都没死过人。”楚青钰道。

  林梓安也摇头。

  一群新人见状,也纷纷跟着摇头。

  这地方和李秋娥那村子完全不同,鱼龙混杂,互相之间也大多都不认识,就算真有点什么除非闹大否则其他人也未必知道。

  “这么做真的有意义吗?”见所有人都摇头一群新人中一个戴着耳钉的寸板头年轻男人开口。

  且不说这里是不是副本又有没有鬼,朗阅然他们现在的做法无异于大海捞针,看着就有些不靠谱。

  容白舒头痛,林梓安也不由跟着苦笑。

  “理论上来说我们不会距离那鬼太远……”容白舒无奈叹息一声,回头看向之前他们出来的那条巷道,“看看附近有没有房子出租,先找个地方住下来吧。”

  这里是城里,他们总不能睡大街。

  最糟糕的情况他们只能靠硬熬,但没有附灵物的情况下那些鬼根本杀不死,对方却只要杀掉他们一次就足够。

  将信将疑间,一群人散开来在附近查看招租广告,他们人多,五分钟不到就筛选出一堆看着纸张更新应该是在最近贴上去的广告。

  拿着一叠广告,容白舒厚着脸皮到一旁超市问了这条路的具体名称位置,要了WiFi密码,利用网络打电话。

  他们的手机在副本中没有信号,但只要能合理利用副本中的东西倒也能上网通话,不过大部分时候他们也用不上这些就是了。

  十多分钟后,朗阅然一群人脚都站得有些发麻时,容白舒总算放下手机,他回到人群中,“房东说等下就过来。”

  众人换了个姿势,耐着性子继续等待。

  这一等就是半个小时。

  半小时后,一辆小车在他们前方不远处的街道上停下,车上下来一个大腹便便的男人。

  男人手里拿着一大串钥匙,走路时要是噼里啪啦响个不停,十分引人注目。

  容白舒上前交流。

  那人确实是容白舒等的房东,他看了眼容白舒后面的朗阅然一群人后,脸色有些诧异但并未多问,直接带着他们向着巷道里走去。

  那条巷道通往老城区里面,时宽时窄弯弯绕绕,还每隔一段就会有一条岔路,就像一个巨大迷宫。

  房东带着他们走过两个岔路口左转往前一段后,进了一个十分破旧的院子。

  房子一共四层,每层四间单人房,原本应该是房东自家的住宅楼,后来才强行改成了出租屋。

  院子围墙长满青苔,很多地方甚至墙皮都脱落露出下面的红砖,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泥土和下水沟的腐臭味。

  楼房的情况和院墙差不多,很多地方墙皮都脱落,且墙壁上到处都是违规拉的电线网线,看着就让人头皮发麻。

  “我刚刚也给你说了,你只租一个月算短租,房租要再加一百,平时水电你们自己在网络上交……”房东说话间带着他们向着三楼而去。

  “嗯,好……”容白舒一边观察四周一边漫不经心地回答。

  楼梯在正中间,左右两侧各两间房,房东在三楼右侧的第二间门前停下,“就这间吧。”

  说话间,他找出钥匙打开房门。

  房间不大,硬是改成了一室一卫还带厨房的布局,且屋子里面的情况比外面没好多少,墙皮脱落墙脚发霉,地板砖角落的位置更是不知积了多少年污垢一片黑。

  后方跟着上楼的一群新人里不少人都皱起眉头,这种房子要是平时他们绝对不会住。

  容白舒在门口张望了两眼,利索掏钱。

  不知道副本中的情况,他身上现金不够,他回头看向朗阅然几人。

  朗阅然就没带现金在身上,好在楚青钰和林梓安两人身上都有点,一人凑了些后很快凑齐。

  收到钱,房东取下钥匙交给容白舒,又叮嘱了两句如果弄坏家具要扣钱后,就拎着自己那串钥匙离开。

  容白舒他们一群二十多人只租这么小一间房明显有问题,但他并没多问。

  会住这种老城区房子的人就两种,一种是没钱的一种是有问题的,他早就习惯也就懒得管。

  目送房东离开,容白舒带头进入房间。

  房间里面的情况比从外面看时更加糟糕,厨房的三面墙几乎都被老油污渍臜得发黑。

  至于房东说的家具,一指的是厨房里那台不知道还能不能打开的油烟机,二指卫生间里的一台同样早已经超出使用寿命的电热水器,三则是靠墙而放弹簧都露出来的破床。

  简单看了看屋子,容白舒看向一群新人,“先休息下吧,可以的话最好是睡一觉。”

  他们进来副本的时间大概是下午一点,这么一通折腾下来现在已经两点半,距离天黑已经只剩下三四个小时。

  白天没探查到消息,甚至方向都没有,那他们就只能靠夜里想办法。

  “这么脏怎么睡?”之前那个戴着耳钉的寸板头皱着眉头开口。

  其他人并未说话,脸上的嫌弃却已经充分表达他们的意思。

  容白舒欲言又止,但终究没多废话,“如果实在睡不着,你们可以再去附近逛逛,看看能不能打探到些什么。”

  第一天通常是他们进来后唯一能好好休息的一天,接下去的几天他们还有没有机会休息都不知道。

  朗阅然说话间,朗阅然和林梓安、楚青钰、司书黎四人已经在大厅中找了处相对干净的地方坐下。

  见容白舒三人如此,一群新人犹豫间左右张望迟迟拿不定主意。

  最先行动的是两个中年男人,他们走到一侧同样稍干净的地方坐下,见有人动作,其他人这才全部进门。

  稍作调整后,朗阅然几人都躺下,要睡觉。

  见朗阅然他们来真的,一屋子人只两三个硬着头皮跟着动作,其他大部分都只坐着。

  手机没网,刷不了短视频游戏也玩不成,一群人很快都开始烦躁,屋里都是他们稀稀疏疏聊天的声音。

  朗阅然睡了会没睡着,睁开眼看去时,独自一人坐在角落的司书黎正起身向门外走去。

  迟疑片刻,朗阅然也跟着起身。

  一前一后出门,楼道里,司书黎听见动静回头看了眼,认出是朗阅然,他并未说什么只径直向着楼下而去。

  下楼走出院子,回到之前他们出现时的那条巷道,司书黎停顿片刻后向着巷道更深处而去。

  他们之前只打探了街道,老城区里却并未深入调查,毕竟范围太广。

  司书黎一边走一边打量,试图看见异常,朗阅然无声跟在他身后悠哉悠哉。

  司书黎话少,还戴个面具神神秘秘的,让人完全想象不出他拉着陌生人聊家常的画面,朗阅然还挺好奇他是怎么打探消息的。

  之前两个副本他们交流自己打探到什么的时候,司书黎就都只是听,只在必要时才开口。

  朗阅然正走神,前方的司书黎就突然停下脚步。

  朗阅然顺着他的视线看去。

  巷道左前方有一栋老楼,老楼和他们租房子那栋楼相差不多,不过只有三层。

  朗阅然盯着看了会后才发现司书黎在看什么,三楼靠里侧边缘那间房窗户上糊满了各种广告报纸,报纸上好像还写了什么,不过距离太远看不太清。

  迟疑片刻,司书黎向着那边而去。

  楼下院子的铁门早就锈迹斑斑,自然也无人上锁。

  穿过院子,顺着楼梯往上,他们很快到达三楼。

  近距离看去,那间屋子看着更加怪异,不只是窗户,甚至门缝都被房主人用报纸塞得满满的一点缝隙都没留,就好像他极为惧怕阳光。

  更让人不舒服的是,房子的主人还在门上贴了些像是什么符咒一样的东西。

  朗阅然不太懂这些,不过看司书黎直接无视地举动,那些东西对鬼应该没什么用。

  从窗户看不见东西,司书黎看了看门锁。

  门锁非常老旧,打开只需要一脚的功夫,但如果他们真的这么做了那事情就麻烦了。

  迟疑片刻,司书黎还是选择放弃。

  又在走廊中看了会后,司书黎向着楼下而去,朗阅然立刻屁颠屁颠地跟上。

  他们下楼时,原本空荡的院子中多出一个人来,那人正背对着他们锁自己的电动车。

  听见动静,那人回头看了眼,看见司书黎脸上的面具那人认出朗阅然两人,眼中有瞬间的惊讶和不安。

  朗阅然也认出那男人,对方是他们刚到这副本时从巷道中穿过的那个骑电动车的男人。

  朗阅然收回视线时司书黎已经走出院子走远,朗阅然赶紧小跑着跟上。

  离开院子,司书黎继续往里走去,这老城区非常老旧,各种违章建筑数不尽数,他们每往前走一段就能发现一间奇奇怪怪的房子。

  司书黎一开始还时不时停下来看看,后面都懒得理会。

  一个小时多后,司书黎开始往回走。

  回程时他换了一条路,但情况和之前去时相差不多,到处都是违章建筑,让人根本分不清到底有没有问题。

  三个小时后,他们重新回到老城区前面那条热闹街道。

  他们回来得有些早,太阳还斜斜挂在天边,司书黎索性又去菜市场里逛了逛。

  菜市场挺大,估计还负责中转分流,周围停着好多大货车。

  时值下午六点,菜市场中已经没什么人,只寥寥几家菜没卖完的店家还苦守着摊子。

  菜市场中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臭味。

  绕着菜市场转了一圈,朗阅然跟着司书黎再回到街道上时,夕阳已经只剩个红边。

  司书黎没再到处乱转,回了他们租住的那栋楼。

  六点多,部分住在老城区的人已经回来,楼里不少房间都亮起灯,楼下院子里还有好几个小学模样的小孩尖叫着追来跑去。

  朗阅然跟着司书黎上楼时,容白舒正站在门口和一群人说着什么,一屋子新人脸色都有些微妙。

  “怎么了?”朗阅然好奇。

  “我想下去让人送点吃的上来。”容白舒举了举手里拿着的现金。

  二十多个人哪怕一人只吃一碗粉加起来也不便宜,他、楚青钰和林梓安的钱大部分都拿去交房租了,剩下的根本不够。

  朗阅然看向屋里一群人,明白过来他们那微妙的脸色是怎么回事,他们估计是把他们当成骗钱的了。

  “要不然我们就分开吃,各吃各的?”容白舒提议,这种时候他也不愿意和一群人起冲突。

  “可以。”

  “行……”

  得到回应,容白舒直接向着楼下而去,前面的街道上就有卖吃食的。

  几分钟后,容白舒提着一堆餐盒回来。

  分开吃,他们一共也才五个人,他顺便就提上来。

  看见吃的,朗阅然几人都围了上去。

  司书黎没理会,走向角落。

  朗阅然立刻拿了属于司书黎的份送过去,同时把自己那份也带了过去。

  把东西递给司书黎后,朗阅然蹲在地上一边吃自己的一边直直盯着司书黎看个不停,他倒要看看司书黎戴着面具怎么吃东西。

  朗阅然那点心思都写在脸上,司书黎看了他一眼后直接靠着墙壁闭目养神。

  明白司书黎这是就算饿死也不给他看脸后,朗阅然愤愤地大口吃面。

  他注意力很快就被面条转移。

  自从他父母离家出走后,他大部分时间都是以吃泡面为生,这面条和泡面味道截然不同,算不上多好吃但是他却很喜欢。

  把面条吃完,又把里面的汤底都喝了个干净后,朗阅然目光放在了司书黎身旁那份面上。

  司书黎自始至终靠着墙闭目养神,一副冷冰冰的模样。

  朗阅然纠结片刻后,偷偷伸出手。

  他就偷吃一点点。

  002.

  他的手还没碰到面条,司书黎面具下的眼就睁开,他黑眸幽幽,看不见情绪。

  朗阅然并不害怕,失望地捧着自己的空碗走开。

  嗅见空气中的香味,寸板头一群新人也都下楼找吃的,屋里一下空了许多。

  寸板头他们大部分选择直接在店里吃,哪怕这条街的店也同样老旧破烂看着脏兮兮,那也比他们住的房子干净。

  “夜里要安排人守夜,我们派一个人再从他们里面选两个,每夜两班倒?”容白舒询问朗阅然几人。

  “可以。”

  “我没意见。”

  朗阅然也点点头。

  看得出来寸板头一群人是真的不怎么相信他们,一个多小时后七点多都快八点时,他们才陆陆续续回来。

  吃饱喝足,萦绕他们半天的紧张感消散不少,那也让一群人脸上有了笑容。

  那份好心情直到他们回到房间看见那脏兮兮的模样,想起他们今夜必须在这过夜,一群人都皱起眉头。

  “今夜要守夜……”容白舒大概说明了下情况。

  寸板头一群人都有些不信,不过这件事上他们倒也没说什么,毕竟这里有没有鬼马上就可以知晓了。

  现在已经入夜。

  吃饱喝足,寸板头一群人一直安静不下来,他们平时就不是这么早就睡觉的人。

  一直折腾到夜里十一点多,没有手机玩聊天也聊够了的一群人才终于慢慢安静下来。

  一群人硬着头皮躺下。

  第一晚守夜的人是朗阅然和司书黎,上半夜朗阅然,下半夜司书黎。

  朗阅然和司书黎是他们的主要战斗力,前面几天相比后面更安全,朗阅然他们前面守了夜后面也能多休息。

  两人之外,容白舒安排了另外四个人,四人两人一班,分别跟着朗阅然和司书黎守夜。

  之前一直不怎么服气的那寸板头主动请缨,也加入守夜的队伍,他倒是要看看这世界上到底有没有鬼。

  所有人都睡下后,朗阅然从自己兜里掏出之前司书黎给他的那个钱包,开始研究。

  白天时那鬼没出来,夜里总该出来了吧?

  钱包拿在手里,朗阅然却有些犯懵,他并不知道应该怎么把里面那男人弄出来。

  想想,朗阅然把钱包打开口朝下抖了抖,试图把他从钱包里抖落出来。

  他抖了半天,除了许泥土灰尘什么都没抖下来。

  这办法不行,朗阅然歪着脑袋认真地想了想后,拿着钱包起身进了厨房。

  他在厨房中一阵翻找,最后找到了把把手已经松掉的旧锅铲。

  把钱包放在厨台上,朗阅然拿着锅铲威胁,他再不出来他就抽他。

  钱包纹丝不动。

  旁边跟朗阅然一起守夜的寸板头两人被朗阅然找东西的动静吸引,看见这一幕,对视一眼,都有些莫名其妙。

  威胁也没用,朗阅然只得重新回到司书黎身边坐下,睡觉时楚青钰和容白舒、林梓安都厚着脸皮挪到司书黎附近,要尽可能靠在一起休息,这样万一出事也好方便照应。

  司书黎眼睛一闭直接无视。

  坐下,朗阅然继续头痛。

  司书黎之前说过,那男人应该不会在现实世界里出现,但是在副本中时却能够出来,具体的缘由司书黎并没解释,但他既然都这么说了那就肯定不会有错。

  想了半天没想到办法,朗阅然回头看向旁边靠着墙壁睡觉的司书黎。

  即使有人守夜,司书黎依然随时保持警惕。

  他很少有完全放松下来躺平了睡觉的时候,更多时候都选择坐着睡,那也让人分不清他到底是在闭目养神还是在睡觉。

  朗阅然正犹豫,司书黎压低的声音就从面具后传来,“需要媒介。”

  “媒介?”朗阅然眼睛发光。

  司书黎依旧闭着眼,他也并无仔细解释的意思,只说道:“给他个身体。”

  朗阅然也没去问理由,只立刻转动脑袋四下搜寻,试图寻找到适合做媒介的东西。

  他还想要那鬼能帮上忙,那就不能选择不方便他移动的东西,最好是有手有脚的……

  朗阅然环顾一圈,除了一屋子或坐或躺的人没看见任何其它东西,他认真想了想后,有些痛心地放弃用尸体的打算。

  屋子里找不到,朗阅然立刻就想去外面找,临动作前他想起自己守夜的任务。

  他看向前面已经睡着的楚青钰、容白舒和林梓安三人,他们是他和朋友,他好不容易才第一次交到的朋友。

  朗阅然把钱包叠起,小心地重新收进兜里,要等换班。

  有了想做的事,时间就开始变得缓慢,朗阅然几乎是掰着手指头数着时间煎熬。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三个小时,三个半小时,只剩下最后半小时时朗阅然已经急得坐立难安。

  天亮之前如果找不到媒介,那等天亮了就算有了媒介那男人也不会出来了。

  “哐当。”

  朗阅然正数着时间,黑暗中就突然传来一阵什么东西砸在墙上的声音。

  那声音十分清脆,且被砸的墙就在他们这同一栋,这几乎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包括睡得正香的容白舒几人和一群新人。

  已经有些打瞌睡的寸板头两人更是吓得一个激灵。

  “怎么了?”容白舒习惯性抽出刀。

  他们开着灯睡的觉,屋里并无任何异常。

  朗阅然起身,“是隔壁,我去看看。”

  司书黎也已经醒来,他跟着起身。

  一同起身的还有容白舒几人。

  打开房门,朗阅然朝着走廊中看去,他们住在三楼最右侧的房间,从门口便能直接望尽整条走廊。

  这栋楼里还住了好几户人家,不过都在楼上和楼下,寂静中隐约能听见翻身和骂骂咧咧的声音。

  他们这层似乎就只有他们一间屋有人,走廊中一片安静。

  声音是从楼梯左侧的其中一间房传来的。

  朗阅然出门,司书黎几人和几个胆大的新人也都跟着来到走廊中。

  在门口站了会,依旧没听见动静和开门声后,一群人向着前方走去。

  走过和他们相邻的那间屋时,一群人都紧张地朝着屋里看去。

  那屋子的布局和他们住的那间一模一样,进屋的门旁边就是窗户,窗户拉开,一眼就能看尽里面的情况。

  屋子没住人,空空荡荡只余黑暗。

  走过楼道时,一群人朝着楼道中看去。

  楼道中并无路灯,再加上墙皮脱落扶手生锈,黑漆漆向下的洞口就如同通往地狱的入口。

  同样没在走廊中看见人,一群人屏住呼吸继续往前。

  两次没看见东西,众人神经愈发紧绷。

  入夜后万籁俱寂的老城区本身就带着一层恐怖的气息,更何况还是这莫名其妙的状况。

  来到楼梯左侧第一间门前时,一群人再看去。

  这间房和之前那间不同,虽然房门紧闭但房门旁边的窗户却从里面贴上了报纸,似乎还拉上了窗帘。

  看见那些报纸,朗阅然下意识看向司书黎。

  司书黎也正看向他,他面具下的眼中是少有的惊讶。

  “咦……”跟在后面的寸板头往前跨了半步,探头朝着窗户最右边的位置看去。

  那边报纸贴得并不严实,单边的窗帘也并未拉到头,缝隙隐约透露出房间里的状况。

  见状,靠那边更近的楚青钰和几个新人都朝着里面看去,几乎是他们看去的同时,一张人脸突兀出现在缝隙后。

  “啊!”

  一群人连同朗阅然在内都吓了一跳。

  屋里的人是个男人,他脸色惨白,眼中充血。

  他似乎是抱着拼命的心态凑过来的,眼神极为吓人。

  他手里好像还拿着刀。

  “搞什么……”寸半头意识到自己失态,有些火大。

  几乎是同时,窗户内的人不见,紧接着旁边的房门后发出声音。

  屋内的人似乎给门上了好几道锁,好一会后房门才被打开,看清楚屋里的人朗阅然讶然,是那个骑电动车的男人。

  对方也一眼就认出朗阅然一群人,司书黎那面具很有识别性。

  男人手里拿着刀,神情恍惚而不喜,“……你们在这干嘛?”

  看出男人的异常,一群人都有些不想招惹。

  “我们刚刚听见动过来看看。”楚青钰笑着解释,同时朝着男人身后看去。

  几乎是他看去的同时,男人一下把门拉拢。

  动静之大,把走廊中的一群人都吓了一跳。

  “我东西不小心掉了。”男人道。

  容白舒几人对视一眼。

  刚刚那动静明显不是自然掉落的动静,但男人要这么说,他们也不可能和他争辩。

  “还有事?”男人问。

  “没事……”容白舒说话间带头往回走去。

  男人一直站在门前幽幽看着他们,直到容白舒一群人都进了房间这才开门进去。

  重新回到屋内,一群新人面面相觑,有点没弄明白这到底怎么回事。

  容白舒几人则皱着眉头若有所思,那男人情况明显不对,他房间里有什么?

  司书黎也正思考,面前就突然多出一个粉红色的东西。

  司书黎看去。

  朗阅然眼睛亮闪闪,正满眼期待地看着他。

  司书黎看看朗阅然,再看看朗阅然手里他不知道从哪里找到的那东西,“……你确定要用这个?之后都无法更换。”

  朗阅然郑重其事的点点头,“确定。”

  司书黎看看朗阅然,再看看那穿着粉红蓬蓬裙脑袋上还系着个大蝴蝶结的布熊,陷入沉默。

  朗阅然的爱好……

  挺特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