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耽美小说>攻略冰山总裁【完结番外】>第119章 爱乐乐团

  秦正播放的视频里刚好放到这一段, 那个女工进来后呆不到二分钟就出去了,视频的角度看不清女工的相貌,只能看出她身材高挑, 她推丁天时确有不到半分钟的时间,从镜头的角度看不到桌子上的杯子,但时间很短, 很难想像她肢体上没什么明显动作的情况下,已经悄悄完成了换杯子这么复杂的行为。

  秦正道:“先从投药说起。你看,丁天的杯子通常就放在窗前的桌子上, 如果是药丸之类成形的药物, 完全可以通过投掷的方式从窗外直接下到他的杯子里,视频中看不出来也正常。至于换杯子, 看来时间太短、动作幅度又小, 是不太可能。但如果这个女工曾受过专门训练的话,对于手脚快的人来讲, 是可以完成换杯子这个动作的。所以, 建议我们不妨就从这个女工查起。”

  洛远征点头:“是,我们已经在查这个女工了。因为她一直没有正对镜头, 穿着工作服特征不是很明显,可能需要点时间才能查到是谁。”

  秦正道:“能使用这种药物的人可不是一般人,而用这种药物来对付一名门卫, 就更加匪夷所思。因此,我直觉上这两起事故是关联的,是同一个人、或同一伙人,为了实现某一个目标, 前后、分别实施的谋杀。”

  刘绍南道:“尽管现在没有切实有效的证据, 但我支持你的判断。”

  秦正道:“与尹玉诚不同, 凶手用近两周的时间给尹玉诚营造了每天去湖边散步的假象,就是为了让他死时特别象意外。但这个门卫丁天,好象凶手并没有特别复杂的前期设计,简单粗暴地就让他死于心梗,让一个22岁的农村青年死于心梗,这本身是很冒险的——因为难以置信。所以,我相信这一定不是计划中的谋杀,而是不得以为之的临时行动。而一般的临时起意,多半是出了状况,而这个状况一定与丁天有关。试想,一个门卫通常会在什么方面发现状况?”

  刘绍南脱口道:“出入检查?”

  秦正一笑:“没错!”

  洛远征道:“我已经检查过,最近两周丁天经手的出入厂检查,没有什么特别的纪录,他也没汇报过有什么特别的发现。”

  秦正问:“工厂在这方面有什么特别的规定吗?”

  洛远征道:“因为华飞的情况比较特殊,所以在安全上有特定的规章制度,分内厂区和外厂区。所有生产、制造、工作都在内厂区,驻厂的职工宿舍也在内厂区。而不驻厂的职工,每天入场前要过安检,原则上私人物品不得带入内场区,只能放在外场区每人配备私人专用的衣帽柜里。在内外厂区之间设置安检系统,由门卫把守。访客的会客区设置在外厂区,避免进出时安检给客人带来不便。员工身上的金属、带芯片的电子器件之类的,是不允许带进内厂的。”

  秦正沉思道:“无论是什么,总之一个合理的假设就是,丁天发现了什么,但他没有汇报也没有记录在案,原因可能有两种:一是他发现了不想汇报,或是他根本没意识到自己的发现是一个重要线索。总之,他被灭口了。所以,他的发现一定在这两周、甚至更长时间内的检查清单里。”

  洛远征道:“还有一种可能,凶手想送什么东西出去,被丁天拒绝了。”

  秦正点头:“或者:送出去了,然后丁天被灭口了。总之,可以归纳到我说的那种情况里,即:丁天可能发现了什么。如果他没发现,送出去之后就没有必要杀他,反而会引起注意。”

  洛远征道:“我会把最近四周他检查过的所有清单再过一遍。同时,我在调查他最近这周有什么反常举动。据他的同事及室友讲,他是个很单纯的青年,工作还算勤勤恳恳,没什么异常表现。”

  秦正看着刘绍南,沉吟道:“如果田中就在华飞,他会跟丁天发生什么联系?”

  刘绍南道:“现在,我们并没有明确的证据表明,田中一定与这件事有关。”

  秦正道:“田中,门卫丁天,工程师尹玉诚,这三者之间都没有明确的证据联系。但是我相信,他们的出现一定不会只是巧合。”

  洛远征小心地说:“老实说,我也有同感。只是,田中是怎么回事?”

  秦正看了一眼刘绍南,说:“田中之前为日本共和社工作,负责联络中国的军火生意。去年共和社被打掉后,他转投中东恐怖组织。今年他于5月15日入境,到现在我们都不知道他在哪里、在干什么。但,他肯定不是来旅游的。”

  这时,洛远征的电话响了,他意外地瞪着秦正说:“那个女职工查出来了,叫林惠美,大家都叫她阿惠。但她因为没有通过试用期被辞退,昨天,已经离开华飞了。”

  秦正一打响指:“一定是她!撤得真干脆。”

  洛远征斩钉截铁地说:“我会找到她。”急匆匆地去了。

  秦正马上打电话给陈立:“缩小嫌疑圈,你马上去查有个叫林惠美的女职工,有可能就是每天跟尹玉诚通话的女人。她已于昨日离开,你去调查关于她的一切。马上,要快。”

  刘绍南注视着他:“其实,你可以考虑换份工作,反正你在孔雀集团也不忙。”

  秦正得意地笑了:“谢谢!我家领导不会同意的,他哪儿舍得放我出来,每天搁眼皮子底下看着都不放心呢!”

  秦正回到孔雀大厦时,东方泽正在问Helen:“谁见到秦正了?”

  秦正向前一跳、应声而到:“在在在!”

  看到他这么夸张地一脸殷勤凑上来的样子,东方泽倒不好拉下脸来训他了:“月底就要招开股东大会,金融创新是一个很重要的亮点,我问王总才知道,貌似你这儿还没开始规划呢。”

  秦正眼睛都不眨一下地保证:“谁说没有?都在我脑子里呢,只是没跟王总他们说而已。”

  东方泽将信将疑地盯着他:“真的?”那语气明显不信。

  秦正忙手拍胸脯道:“天地良心!这半个月我都没睡好觉,成天满脑子都是为你创新,你这作领导的,可不带这么打击积极性的!”

  东方泽点头:“好!你这周把你的想法让王总具体形成方案,我会酌情在股东大会上通报,提升大家对孔雀的信心……”

  将说到这里,秦母面带喜色地冲了进来:“太好了!你们俩都在!”

  东方泽一看秦母来本意想打个招呼就出去,听她这样讲,倒不好走了,悄悄递了个眼色给秦正。

  秦正立刻热情地大声说:“我妈来看我了,你们就不用凑热闹了吧?都下去吧、都下去吧。”

  东方泽刚想跟着Helen一起出去,秦母反手抓到他的手腕:“都别走。我有话跟你说。”

  东方泽勉强笑道:“好。我给你倒杯茶。”那意思:你老人家能先把我的手放开吗?

  秦正连忙过来揽着秦母的肩往沙发那儿让:“妈,你坐下,慢慢说。”

  秦母这才放开东方泽的手,跟着秦正到沙发上坐下,Helen已经端上茶来。

  秦母道:“都说华城是国际金融大都市,住在这里,就要按大都市的生活方式走。你看看你们俩,一天天除了上班就是回家,两点一线,跟住乡下有什么区别?所以,我决定要丰富一下咱家的业余文化生活。刚好英国爱乐乐团明天在东方艺术中心十周年庆典上演出,我就托人买了五张票,明天咱们都去看。Helen你带上你家先生,也跟我们一起去。”

  秦正用目光向东方泽请示,那边Helen已经笑道:“秦阿姨真是好品味!这场演出的指挥是弗拉基米尔·阿什肯纳齐,那可是英国爱乐乐团的桂冠指挥。这场演出我和杜寒等了好久,已经提前订好票,只能谢谢阿姨的好意了。”

  秦正听到Helen的话,眼睛就是一亮。

  东方泽还在犹豫,秦正求助地对Helen眨眼,Helen补充说:“这个弗拉基米尔·阿什肯纳齐是少数集钢琴家与指挥家于一身的艺术家,据说是20世纪最杰出的钢琴大师之一,正总、泽总,你们一定要去鉴赏一下。”

  东方泽听她这样说,便微一点头。

  秦正马上对他妈妈说:“我老妈的艺术修养绝对赞!明天说什么也要陪你一起去欣赏这爱乐乐团的高水准演出。”

  秦母走后,东方泽突然笑了笑,秦正马上凑上去:“想夸我吗?”

  东方泽歪了歪嘴巴:“没想到,你对音乐还有兴趣。”

  秦正立刻叫道:“那当然!要不,我可怎么给人家当知音呢?”

  东方泽笑着白了他一眼。

  下午收盘时,大盘暴跌175点,大盘指数跌幅达到3.5%,盘中交易成交额达到九千亿,整个市场都在疯传:证监会居然玩真的,中央要对疯涨的大盘动真格的,真要一查到底了!

  秦正来见常以方时,明显感觉到他故作镇定下的慌张。这,毕竟是他的政治舞台,哪怕命令是中央下的,但如果大盘真的崩了,他也难辞其咎。

  这时,保爱军冲进来,将手里的当日交易报告摔到桌面上,大声质问:“已经连续跌了两天,现在收手挽救还来得及,再迟,真等到股民都割肉外逃,那大盘就真的没得救了!”

  常以方没有作声,秦正清声道:“更正一句:现在外逃的应该是怕被查的违纪资金吧?”

  保爱军无可奈何地瞪着他:“你们什么都不懂!这叫大势,你明白吗?股民的钱会跟着资金一起跑,怎么分得开?最后只能是一砸到底的大势已去,你们明白吗?到时再想让股民和资本对中国股市重拾信心谈何容易!”

  常以方沉声道:“开弓没有回头箭,这是上面的决定,我们只有不折不扣地执行。如果有问题,你可以反映、可以提建议,但是,不能动摇军心、扰乱市场信心。你是金融口的领导,请你把握好分寸。”

  秦正盯着保爱军摔门而去的背影,久久不语。

  常以方问:“你想到了什么?”

  秦正沉思道:“他是真急了——并且比我们还要急。我有一个感觉,他应该是知道一些我们没有想到的问题,在为这一问题可能带来的凶险担忧,所以,他的急迫焦躁尤在你我之上。但是,他为什么不说出来呢?”

  常以方叹息道:“保副市长最近家里出了点问题,他夫人被诊断出肾癌晚期,虽然在全力治疗,但他的心情也是可以理解的。”

  晚上,秦正和东方泽开车回家。

  东方泽好奇地问:“这两天你到底在忙什么?一天到晚神出鬼没的。”

  秦正眯着眼睛笑得好不欢畅:“怎么?想我了吗?让你成天嫌弃我在你眼前晃!怀念有我的日子多美好了吧?”

  东方泽白了他一眼,低声道:“臭美。办公室难得这么清静,大家高兴还来不及呢。”

  秦正假装望向窗外,嘴巴里低声道:“口是心非。”

  东方泽皱眉道:“说什么呢?”

  秦正忙道:“没什么没什么,高兴着呢高兴着呢。”

  两人一进家门,秦母特意将秦正拉到厨房,塞给他两张票:“我多买了两张票,Helen既然不去,我就找人换成了后天的票,你带孟菲去吧?”

  秦正皱眉道:“明天听完了,后天再听一遍吗?我不去。”

  秦母气得捶了他一下:“你懂什么?两天的曲目是不一样的,你得多提高一下艺术修养,不要让人家比下去了!”

  秦正想着,刚好可以问孟菲这几天股市动荡中,新亚及加山的具体操作,于是就答应了。

  夜里,秦正在三楼平台上听陈立汇报:“那个林惠美,大家都叫她阿惠,是5月25日招进华飞,在车间工作。平时不太爱说话,总是独来独往,没有人了解她,也没谁跟她接触比较多。只说她好象挺喜欢音乐,每天晚上都到湖边树林里坐在长椅上吹风听音乐,挺清高的样子,所以试用期没满一个月,车间主任把她辞退的时候,都没人为她说情。她的宿舍已经清理干净,没找到任何线索。洛远征那边的反馈是:阿惠在人事档案上填写的住址信息是假的,可能这个身份都是假的,正在联网查。”

  秦正摇头:“这个身份信息一定是真的,不然她不可能被华飞录用。只是,她这个人可能是假的。”

  陈立道:“你是说,确有林惠美其人,只是在华飞上班的这个阿惠不是林惠美?”

  秦正点头:“对。”

  陈立奇道:“那个真的林惠美会在哪里?她知道自己身份被盗用的事吗?”

  秦正沉吟道:“她如果没死,多半不知道。”

  陈立道:“也是。现在人口流动这么厉害,凶手只要确定这个林惠美本人不会在华城出现,很容易盗用她的名义在本地活动。现在是,只要她的手机关机,没有人知道她是否还在华城。”

  秦正按着眉心、闭着眼睛说:“她在哪儿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的目的是什么?只有明白这一点,我们才可能化被动为主动:不仅找到她这个人,还要破获这整个案件。我有种预感,这一切都是田中谋划的,只是,他现在到底在哪儿?”

  * * *

  6月17日晚七点半在东方艺术中心,英国爱乐乐团音乐会即将开始。华城名流云集,秦母在秦正和东方泽的陪伴下盛装出席。秦母自诩风采依旧自不必说,关键是秦正和东方泽身着黑色礼服配蝴蝶领结,一个风流倜傥,一个玉树临风,虽风采各异,却一般的丰神俊逸、气质超凡,引得周围的人不时驻足不说,看得秦母自己都眼馋:人怎么能生得这么帅呢!还两个都这么帅!同这样的两人在一起,那不只是脸上增光,简直就是直达心底的骄傲,秦母整晚乐得合不拢嘴。

  今晚的演奏曲目是贝多芬的《普罗米修斯的创造》序曲和第一钢琴协奏曲,以及西贝柳斯的第二交响曲。当序曲由庄严、深沉、悠长的管乐开始,既而进入充满健康活力的旋律,整个现场都鸦雀无声,沉浸到这位圣堂级大师创造的既古典又鲜明的音乐世界。

  幕间休息,秦正问东方泽:“怎么样?”

  东方泽微笑点头:“不虚此行。”

  秦正悄声说:“我从没听你弹过贝多芬的曲目,我还以为你不喜欢。”

  东方泽道:“当然不是,只是这几年练得少,怕弹不好。”

  秦正道:“没关系,你说过你弹好弹坏我都听不出来,不用有这么大心理负担。以后,你就弹给我一个人听,好吗?”

  东方泽担心地看了眼秦母,低声道:“别瞎说。”

  椒ⒸⒶⓇⒶⓜⒺⓁ汤  秦母刚好回头叫道:“小泽,你去给我拿杯水来。”

  秦正忙起立:“我去吧。”

  秦母一把按住他:“我有事跟你说。”

  东方泽恭敬起身:“好的。”

  他刚到外面的服务区排队买水,一个人转到他面前问:“晚上好。今天怎么这么有兴致?”却是加山。

  东方泽客气地说:“你好。”并不想回答他的问题。

  加山跟在他后面一起排队,说道:“今天的曲目虽然典雅却太正统,我还以为你会比较喜欢明天的演出。”

  东方泽没有说话。

  加山不动声色地继续说:“明天是柴科夫斯基的《罗密欧与朱丽叶》幻想序曲,我非常喜欢他曲子里的甜美、欢快,就象他的别名‘玻璃王子’,有种超凡脱俗的透明而纯粹的表达。当然,这可能与他的背景有关。大家都谣传他是一名同性恋,因为怕被出柜而自杀。

  所以,无论多么有才华的人,始终无法超脱于现实存在。这就不难理解,为什么这些天才都需要一位花瓶夫人,哪怕他们内心再笃定,还是得给现实保留一层面具,算是不负如来不负卿的理想方案。

  比如柴科夫斯基最经典的《第六交响曲》,即便象卡拉扬、穆拉文斯基、切利比达克这些指挥大师,他们也只能诠释写在乐谱上的东西,看似完美却缺乏灵魂。而只有伯恩斯坦,才可以真正演绎出《第六交响曲》的灵魂故事,仿佛只有他懂得这种好,因为他也是个同性恋,哪怕他与著名作曲家阿朗·柯普兰这样的人引为知己,最后还是娶了一位女演员作自己的花瓶夫人,因为他们需要通过婚姻让自己被社会所接受。”

  东方泽冷漠地注视他:“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

  加山略一沉吟,假意道:“抱歉。因为工作上的关系,我与孟菲接触较多,所以了解到秦正最近一直在频繁地约见孟菲。我想,秦正应该在做这样的安排。我不希望,你一直被蒙在鼓里,更不想你被意外打击。”

  东方泽的眼睛黝黑得看不见底,冷静地说:“我不意外,也不关心。”

  东方泽往回走时,正撞上出来找他的秦正:“怎么这么久?”

  东方泽淡然一笑:“好多人在排队。”

  秦正一边接过他手里的水,一边问:“你知道这个剧团的主演是谁?”

  东方泽看了看节目单:“德国钢琴家爱丽丝·萨拉·奥特。”

  秦正皱眉道:“我还以为是日本人。”

  东方泽敏感地看了他一眼:“为什么?”

  秦正忙掩饰道:“没什么,只是一种直觉。”

  东方泽这才放下心来:“这有什么奇怪的?这种大的剧团基本都‘联合国军团’一样,各种国藉都有。这名钢琴家有日本血统,也许她的助理确实是日本人。”

  秦正没再说什么,他刚刚等得心焦,就去找东方泽。因为前面人太多,他想从后面绕过去,虽然走得路多一点,但可以快一些。没想到在后台有一个家伙狠狠地撞到他,他还没开口,那人脱口说了半句日语,急忙又用英语道歉。秦正有一种感觉,他好象刻意要隐瞒他的日本身份,连忙去问后台的工作人员,据说那人是这剧团钢琴家的助理。

  这时,演出开始了。

  秦正想了想,给陈立发短信:“马上查一下英国爱乐乐团随团人员中的日本人以及钢琴家助理。”

  2015年6月18日。星期四。

  早晨,Iris送进来一份快递,神秘地说:“嘉人有约是吧?太高雅了。”作为助理,所有东方泽的信件她都会提前拆阅处理,东方泽一笑接过,却是两张当天晚上爱乐乐团的演出票。

  他不由怔住,沉思了一下打通加山的电话:“是你递的票?”

  加山道:“是,我想你也许会想去听。”

  东方泽冷淡地说:“不,谢谢你的票,我要加班。”

  加山道:“我明白,票还是留给你,我只是为你错过这场音乐可惜,别多心。”挂断电话。

  这时秦正大步闯进来,大声说:“好消息!太久没有这样的好消息,真是太高兴了!”

  东方泽被他的情绪感染,微笑着问:“什么事这样高兴?”

  秦正将手中的报纸递给他,还殷勤地指给他:“你看,头版呢!天域重组置入金富投资完成100%股权过户手续。你的借壳上市进程正式启动了,可喜可贺呀!”

  东方泽轻描淡写地说:“按计划推进而已,这有什么可祝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