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耽美小说>攻略冰山总裁【完结番外】>第115章 谁知我心

  陈立收到东方泽的电话有点意外, 不敢不接。

  只听东方泽冷冷地问:“你知道秦正在哪儿吗?”

  陈立心说:你俩刚分开,我知道、你也知道,这问题到底是什么意思?只好小心地说:“知道。”多一个字都不讲。

  东方泽的声音再次传来:“你知道秦正在哪儿吗?”

  陈立以为他没听清楚, 刚说了句:“我知……”他猛地一激灵,立马改口道:“我不知道。”

  东方泽这才道:“今晚他想一个人静静。”

  陈立立刻道:“明白。”

  秦正比比划划半个小时,也不见半个人影来救他, 本来还暗骂陈立这班是怎么上的,突然想起:我能想到东方泽怎么会想不到?收了手机不算,连这个退路都给堵死了, 太狠了吧?他这才真的害怕起来:难道这就叫“不作死就不会死”?

  看着前面黑魆魆的山路, 他突然明白什么叫“欲哭无泪”。

  于是,在漆黑的夜色里, 在萧瑟的晚风中, 在孤独的山道上,一个帅黑帅黑的青年孑孑独行, 一边还喃喃自省:“算你狠!你有本事就累死我算了, 我就不信你不心痛。杀人不过头点地,你要不要用这么狠的钝刀子割我呀?我生命力这么顽强得割多久才能到头儿呀?你有耐心我也得有体力才行呀。能不能讲究一点人道主义精神呢?你如果把我当人看, 我一定作个好人,下回不这样还不行吗?你把我累死了我还怎么当好人?你到底是不是真心想要我弃恶从善、重新作人呢……”

  这时一道电光闪过,接着隐隐的雷声从山那边轰隆隆一路滚响, 秦正有点傻眼了:不会吧?我人品真这么差?老天爷都帮他收拾我?接着山风骤劲,风过处已有腥腥的雨气越来越浓,吹得秦正那叫一个胆寒!

  便在此前,前面山路马达轰鸣, 一道白影飞骑而至, 正是陆飞:“上车吧。”

  秦正骑上车、从后面抱着他的腰, 得意地问:“他叫你来的吧?”

  小陆没好气地说:“要不要我把这句也汇通报上去?”

  秦正一激灵:“别别别!”这人傲娇好面子,一改主意他只有惨死的份儿。

  小陆邪邪地一笑:“你又怎么惹着他了?”酒会上的事情,陈立、小陆他们在外面还不知道。

  秦正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忧伤地承认:家暴啊!不足为外人道也。

  小陆有点儿意外腹黑的秦正也有这么无奈的时刻,更加要问:“他这个人嘴硬心软,你没作大恶,他应该不会发这么大火吧?吃喝嫖赌、杀人放火,你命犯哪桩啊?你这么厉害就不能小心点儿,别让他发现不就完了?以你的智慧,应该不会太难吧?还是你自以为上位了,他拿你也没辙,就给自己上眼药呢?”

  秦正越想越委屈,黯然道:“道路是曲折的,前途是光明的——你懂什么?”

  小陆一撇嘴:“好,你懂。那就受着吧,还委屈什么?”

  周二一早,东方泽约见天域胡总讨论国资委的提议。胡董当然明白国资委在这件事情上想低调不露面,又不甘心让出主导者地位,就问:“你既然来找我,肯定有了想法。”

  东方泽一笑:“国资委这个要求的确给我们出了一个难题,但也给了我们更大的发挥空间。按目前核算,华飞肯定占大头,天域其次,再就是孔雀。如果按这个框架,最后国资委想继续占大股东地位,我们反而不能公开发行太多股份,因此上市后的盘子很难做大。但如果国资委不想作大,只不过要一个均衡的局面,就是谁都不能超过他,我们不如做出个齐头的局来。”

  胡董果然来了兴致:“怎么讲?”

  东方泽道:“如果三强并立,会怎样?”

  胡董暗吸一口气:“你是说,有三个同样份额的大股东?”

  东方泽点头:“这样,我们可以争取把市值做到2000亿以上——我们就是地产的前三甲!”

  胡董掩饰着眼底的兴奋,务实地问:“具体怎么操作?”

  东方泽道:“孔雀可以把股份转让到天域名下,这样天域手中的股份基本与国资委齐平——这是第二个1/3,我们将所有个人股东以一致行动人的方式,以飞天控股的名义占据第三个1/3,其它10%由机构股分摊。不就是一个均衡做大的局面吗?”

  胡董这才兴奋起来,还是警觉地问:“孔雀真要完全退出?”

  东方泽郑重点头:“房地产非我兴趣所在,所以孔雀不会介入房地产与你竞争。但我很欣赏你的经营思路,如果有一天你需要援手,我会支持你。”

  胡董终于松了一口气。

  从天域出来,东方泽乘观光电梯下来。电梯内人比较多,东方泽本能地紧靠在玻璃墙壁上尽量不碰到其它人,同时将目光转向外面避免与旁边的人近距离地目光接触——会比较尴尬。

  通常周二的客流不是很多,三三二二的女士勾肩搭背地走过,多是金茂大厦里的办公族在不繁忙的工作间隙顺便逛逛品牌店。

  东方泽面无表情,对这些视若无睹,只想着下边去见韩总的讨论议题。突然,他的目光定在一楼斜角的咖啡厅,透明的玻璃墙里面,秦正与孟菲相对而坐,孟菲擦着眼睛哭诉,秦正同情地看着她,一边小心地看着四周似有顾忌。

  于是,两个人的目光对视上了。

  秦正意外地瞪大眼睛,东方泽面无表情地注视着他,秦正刚要站起,观光电梯已载着东方泽降到地下楼层,看不见了。

  秦正一迭声地“完了完了、惨了惨了”就往外跑,偏偏昨天累得腿还有些发软,一下子竟没站起来,被孟菲一把拉住:“你别走!我们还没有说完呢!”

  秦正不好直接甩开她,但形势已经快要人命了,急道:“回头给你电话,现在必须得走了!”就强硬地甩掉她的手,恨不能百米冲刺一样奔出大门。

  迈巴赫刚好从地库里冲出来,冷酷地从他面前驶过,一丝停下来的意思都没有。

  秦正忙打东方泽手机,只响了一声就被掐断。他急忙奔向自己的哈雷,却听得手机一响进来一条短信,他慌忙打开,果然来自东方泽:我去开会,晚上布拉格见。

  秦正心情稍缓,既然给自己发短信,那应该就没生气,会不会他刚才根本就没有看到呢?自己一定是被他吓惯的,先心虚得不行,也不想想距离那么远、隔着那么多层玻璃、电梯速度那么快……

  他一定还是看见了!秦正心虚地坚信。

  东方泽的确看见了,并且看得很清楚,他的心霎间就是一沉,他可以面无表情,但他做不到心无感触。下午是一连串的会议,尤其要同韩总敲定股权比例以及认定壳资源的事情,他不能分心,所以不能再想。但是,他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不要这样低沉。

  从华飞出来时,阳光分外刺目,他坐到车里启动空调,想等温度降下来再走。本来一直忙着、一直在动脑倒还好,这样一闲下来,哪怕只得片刻,那一幕又莫名浮现眼前,而他却无法找到一件事再次把自己的心骗开。秦正说得没错,昨天调戏那两个女人也好,今天约会孟菲也好,这本来就是他同意的,他还想怎样?他还能怎样?

  空气中没有一丝风,整个天地都在闷热中变得焦躁、无力。

  这时有人敲了下车窗,接着右边的门被打开,加山坐了进来:“好巧,等人吗?”

  东方泽不想说话,还是勉强道:“不等谁,正要走。”

  加山敏感地看了眼他的表情,问:“你呆在这里快半个小时了,想事情?”

  东方泽神色黯然,冷淡地说:“不。”

  加山故作泰然地说:“我在这里等人,可能还需要一会儿。借你车里的空调凉快一下,作为回报,我可以回答你一个问题,算是帮你想事情,怎么样?”

  东方泽本不想理他,但心头的迷惑如哽在喉,还是问道:“你说,人真的明白自己的内心吗?为什么,有时候,好象别人会比自己更懂得自己的真实想法?”

  加山掩饰着心底的诧异,徐徐说道:“人脑是最神奇的工具,每个人一生最多只使用不到10%的容量,就拥有这世上最先进的电脑都无法解读的思想。同理,每个人表现出的一面,只是他全部人格和思想的一部分,我们说了解自己,通常指的就是这部分——我们能意识到的这部分。而未表现出来的那部分,则隐藏在潜意识当中,我们的头脑意识不到,但我们的身体感受得到、识别得出:那也是我自己。

  当有人,无论想法还是行为与潜意识的自己契合时,我们会惊喜、会赞叹,会感觉那个人更象是自己,比我们还要了解自己,我们会因此感谢造物主为我们创造了这样一个人,称之为灵魂伴侣。却不知,没有谁可以成为另一个自己,惊喜之后会失望,会更加孤独。无论旁边多少人与你同行,人生注定是一个人的旅行。人,应该学会与自己为伴,而不是寄希望于所谓的灵魂伴侣。”

  这时又有人敲窗,却是昨天那个高个儿的卷发美女Lily,用手指着手表,示意加山“注意时间”。加山眉头一皱,眼神冷漠地注视着Lily。没想到昨天那样老练风骚的Lily,竟作出了乖巧听话的表情,安静地坐进旁边的奔驰车继续等。

  东方泽有些意外:“她是你的朋友?”

  加山道:“昨天在政府酒会上认识的,当时想跟你打招呼,很遗憾,你已经离开了。”

  昨天!东方泽心头一沉,客气地说:“你的朋友在等你。”

  加山只好下车,突然回身道:“我在华城租了套房子,周五举办PARTY算是庆贺乔迁之喜。我在华城的朋友不多,可以荣幸地请你参加吗?”

  东方泽说:“我不方便出席。圈子不同,你的朋友我多半谈不来,就在这里祝贺你吧。”

  东方泽驾车离去,Lily见加山仍注视着东方泽消失的方向,不甘心地问:“他是谁?要聊这么久?”

  加山面无表情地说:“一个对手。”

  Lily奇道:“对手?我还以你们是朋友。”

  加山冷冷地说:“因为是对手,所以才会是朋友。不是每一个人,都配做你的朋友。”

  Lily想问“我是你的朋友吗”,但看到加山的脸色只能忍住,有些幸灾乐祸地说:“你对他还挺上心?”

  加山淡然道:“我要掌握他的弱点。”

  Lily笑道:“他最大的弱点,就是长得太帅,容易让人想入非非。”

  没想到加山很认真地看了她一眼,发现她眼中全是玩笑的神情,才放心地转回头,继续望向迈巴赫消失的方向说道:“他的弱点在于,他以为自己很强大,其实他从未真正了解过自己的内心。一旦开始了解,他会寂寞,他会更加不快乐。也许,机会就到了。”

  * * *

  布拉格咖啡厅。

  秦正等了很久,仍不见东方泽的身影。他坐在里面好不郁闷,决定出来透透气。却见门外大树下,小黑悄无声息地停在阴影里,虽然光线昏暗,依稀可见东方泽坐在驾驶席上,左手半握着拳头抵住嘴巴,脸上看不清表情,就那样坐在黑暗中,不知坐了多久。

  秦正连忙走过去,坐进副驾驶的位置,问:“既然来了,为什么不进去?”

  东方泽没说话,连姿势都没有变一下,就那样沉默地望着前方。

  ོ韩@各@挣@离秦正有些心虚地问:“你生气了吗?我和孟菲……”

  东方泽打着火,沉声道:“我没事。”

  迈巴赫快速驶出市区,拐进山道。

  秦正犹豫着要不要跟他交底:“我其实……”

  东方泽头也不回地截口道:“我明白。”

  秦正有些纠结地看着他,不知道他到底明白多少。如果他真明白自己的用心,为什么还要这样消沉?难道不应该放下包袱、勇敢面对吗?

  他决定进逼了,果断追问道:“真明白?”

  东方泽目视前方:“是。所以,你尽管继续。”

  秦正终于有些气愤了,突然叫道:“停车!”

  东方泽这才瞥了他一眼:“干嘛?”

  秦正赌气道:“我要下车。”

  东方泽知道他在赌气,心里是好意、声音仍然冷冷地“劝”道:“真要走回去?”

  秦正瞪着他:“是。停车!”

  下车后,秦正头也不回地往前走,像是一气之下真可以一路走到西天取回真经似的。他大踏步地走出百多米,感觉有些不对,回头却见小黑停在原地,甚至熄了火。

  他犹豫了一下,走回来站在车头前方,与东方泽隔窗相望,二人的眼中是对峙的怒气。这还是头一次,秦正强硬地挺在那里,一点示弱、求和的意思都没有。

  正相持不下,轰隆隆一阵雷声,接着狂风大作,眼见着一场暴风雨就要到了!秦正心里这个气:我不就耍这一回横?看来老天是真不待见我!山间夜雨一向来得急,他赶紧冲上车,却还是慢了半步,右边肩膀已被疾雨打湿。

  东方泽本来还担心他一直赌气不上车——难不成还要自己去劝他?见他不再执拗肯自己进来,心里先放松了,再见他仓皇逃窜的样子,脸上更现出一丝幸灾乐祸的笑意。

  这当然逃不过秦正的眼睛,脸色顿时更黑了。

  东方泽一见,偏要气他,故意夸张地拍打着方向盘慨叹道:“这天气真不错,现在我心情好多了。”正要打火发动汽车,秦正按住他的手:“等等!这是雷震雨,风太大,等过去了我们再走。”

  这段路况虽然不错,但弯道太多并且完全没有照明,风雨中的确危险,东方泽只好作罢。

  秦正望着车窗上倾泻而下的雨水,不甘心地说:“你看,老天都气不过你这么欺负我,真是人善天不欺。”

  东方泽白了他一眼:“胡说八道。我怎么欺负你了?不是你自己要走回去吗?”

  秦正瞪着他:“我为什么要走回去?我请问你,东方泽先生。”

  东方泽不说话了。

  秦正梗着脖子叫起来:“昨天谁三更半夜把我一个人丢在大马路上?不,不是大马路,是人迹罕至、鬼狼横行的大山里!为什么呀?就因为我在外面调戏良家妇女?还是因为我就是故意作给某人看的、所以某人就恼羞成怒?某人不是君子吗?不是发乎情、止乎礼吗?怎么还会吃醋?还会妒火中烧?还会……”

  东方泽“啪”的一下猛然打开车门,秦正吓了一跳,死活拉住他,一迭声地说:“我错了,我不说了,我什么都不说了,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

  东方泽这才把门关上,但吹进来的雨水已经把他左半边上身、还有左腿都淋湿了,秦正连忙探身从后面拉过来毯子帮他裹在身上,既保暖又可以吸收水分。

  东方泽怔怔地瞪着前方,轻声道:“我们这样不是挺好吗?你为什么非要逼我?”

  秦正注视着他,坚定地说:“因为事实不是这样的。这样,对你不公平,对我也不公平。”

  东方泽伤感地说:“这样,对每个人都好。”

  秦正心中一动,敏感地问:“是我妈妈跟你说了什么吗?”

  东方泽摇头:“没有。她不用说,她是一个好妈妈,她的想法我都能理解。今天我想了很多,是我自己不想……”

  他的手指握紧了方向盘,指尖因为过分用力而血色全无。他盯着窗外迷蒙的夜雨和不见一丝光亮的天空,压抑着声音悲愤地说:“我无法相信,这还是我吗?这还是我吗?”那声音如此沉痛,不知在质问谁。

  秦正被他的悲愤惊到,小心地用手去扶他过于用力而近乎僵硬的手臂想要安慰他,不想东方泽怒道:“别碰我!”

  秦正象被电了一样缩回去,心里隐隐感觉到:一场压抑已久的暴风雨即将来临。

  东方泽不看他,仍然盯着前方,怔怔地望了许久,说道:“从三岁开始,我就无从选择自己的生活。你父亲来了,我不能拒绝;你来了,我还是不能拒绝。为什么,我只能接受你吗?是什么样的接受?我欣赏你、喜欢你、支持你,这还不够吗?我想要安静地离开你、选择安全地注视你,就一定不可以吗?但这才是我能接受的、两个男人之间最近的距离、最默契的相处,也许不是事实、也许这种关系不对,可是真的不可以吗?

  那天晚上,尽管我做好了随你处置的准备,可还是无法接受,你居然会那样对待我……我情愿你象你父亲一样打我、哪怕打断我的骨头,可是,你却撕毁了我作为一个男人的尊严和我对你的信任。我不怕受伤、也不怕被出卖,只是我从来没有防备过,有一天会是你!

  你不是第一个这样对待我的人。我妈妈离开我,我一直没有机会问她一句话:要么带我和妹妹一起走,要么我们三个人一起留下,为什么她不愿意接受的命运,却要我来继续?我不是在延续她的生命,我是被她抛弃的。

  你也一样。我虽然不清楚我们之间到底算什么,但我一直很珍惜,我以为这份感情不仅属于你、也同样属于我,哪怕没有结果,也不要打破它。可是,你让我终于明白,这份感情里你才是主角,它从不取决于我,也不属于我。所以这一次,我被自己的心抛弃了。那晚昏迷之前,我才幡然醒悟:这就是彻底的一无所有吧?

  那天坐在布拉格,我对自己说:这是老天帮我切断所有牵绊,让我下定决心、心无挂牵地离开,即使有一天重回这里,我一定可以坦然面对,不必对任何人心怀愧疚。我走的时候内心那么平静,我以为我对你的心死了,从此可以彻底忘记华城以及这里有关你的一切。

  可是,无论在北京还是纽约、在香港还是曼谷,距离越远、我却越是感觉你就在我身边、甚至就躲在我心里。无论我愿意、还是不愿意,你顽固地就在那里注视着我,随着我的想法和呼吸出现,一刻不让我逃离。

  如果自由在心里,为什么我的心总是走不出你?如果心是自由的,为什么我不可以选择不要你?”

  他一面说着,一面泪水止不住地涌出双眸、涟涟而下,说到后面,不知是悲伤、还是愤慨,他的身体都在颤抖,可是他固执地用双手握紧方向盘,不愿示弱地去擦脸上的泪水。

  这还是秦正第一次听东方泽这样吐露他的内心,尤其是两人刻意回避的那一晚的真实感受,秦正又是内疚、又是悔恨、又是窃喜、又是惭愧地听他控诉,看到他脸上闪着水光的泪,秦正的心痛成一团,忍不住倾身向前,揽住他的肩膀,一遍一遍只会说:“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东方泽仍然挺直着上身坐在那里,继续说道:“我不想回来,你知道我不想回来,可是又一次,你主宰着这一切。当我只能回来,回到华城、回到咸阳阁、回到你的世界里,我知道,等待我的只有沦陷,一切不过是时间问题。可是就算是俘虏、就算是囚徒,你能否让我沦陷得有一点尊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