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耽美小说>攻略冰山总裁【完结番外】>第114章 情之所起

  当天晚上政府组织招待酒会, 欢迎来自日本的商贸代表团。因为对方的规格较高,常以方请华城的商界名人参加,特别邀请秦正出席。秦正知道他一直想了解金融举报的后续情况, 但刘绍南既然有言在先,当然不能透露给他,所以邀请东方泽同行, 让常以方没机会开口,这样就可以结束后和东方泽一起回家,不必再赶回孔雀大厦。

  他们到时酒会正要开始, 两人刚取了酒站到一边, 常以方开始致开幕辞,秦正忍不住就要吐槽, 偏生东方泽是个超严谨的人, 领导或者长辈讲话一定要认真听,秦正被他嫌弃只好自己另找乐子。一回眸, 发现孟菲居然也在, 并且目不转睛地盯着这边。秦正心头不快,不想让东方泽发现她影响兴致, 立刻向孟菲使了个眼色,当先向外走去,孟菲会意地尾随而出。

  一到外面, 秦正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我出现的地方,你怎么也敢来?不怕我再失礼吗?”

  孟菲居然不急不恼,反问:“你是在威胁我吗?”

  秦正道:“你既然敢跟我一起出来,可见这威胁不够, 看来我得加强力度。”

  孟菲盯着他, 咬着嘴唇道:“我们不要斗了, 好吗?我为什么那样说,你为什么那样恼,我们两个都清楚。爱一个人,有什么错?我不鄙视你们之间的关系,你也不要羞辱我的感情。可以吗?”

  秦正刻意挂上无耻的笑容:“什么感情?不要告诉我,你还爱着我。”

  孟菲忍着泪说:“是,我不想说我还爱着你,因为这让我感觉羞耻、让我觉得自己特别没有尊严,尽管这是事实。我只想问你:如果我可以这样不计代价、不求回报的只是单纯地想跟你在一起,你会要我吗?”

  秦正一笑:“我妈让你来的?是你给我妈出的那个主意吧?到底是国际企业的高端金融人才,你可真有创意呀!”

  孟菲不顾一切地拉住他的胳膊,急声道:“什么国际企业,我全都可以不要。我是误上了新亚的贼船,我不想再跟他们干那些非法的勾当。我怕!秦正你要救我!”

  秦正惊讶于她的冲动:到底是什么让她如此惶惑?以至急于缴械得不计代价?但这儿不是打探内幕的合适场合,更何况他还惦记着留在里面的东方泽。

  于是,秦正拍拍她的手:“别这样,让别人误会我会害羞的。这里不方便说,明天我们约个时间谈吧。你先回去,不要留在这里。”

  孟菲带着希望,听话地离去。

  秦正转回厅内,正式讲话已经结束,来宾们三三二二地在饮酒聊天。秦正在后面靠近边角的地方找到东方泽,不由大吃一惊。

  秦正出去时,东方泽是跟一群商界前辈站在一起。但此刻,他几乎退到墙角,前面两个靓女将他完全封堵在那个角落,不是秦正眼尖、东方泽个子又高,一般人还真不容易发现他。

  只见那两个靓女都是二十五六岁的年纪,一个身材高挑、浓妆重抹、波浪长发披过肩头、一身紫色纱衣把曼妙的身姿掩映得若隐隐现;一个小巧袅娜、妆容细腻、一头短发娇俏可爱、一身黑色高腰公主裙配钢钉皮带显得炫酷、超有青春活力。

  秦正挤过去时,高个卷发美女正将脸靠近东方泽,亲密地问:“你用的是什么牌的香水?好诱惑,感觉很用心,效果真不错。就是请米其林来评分,也应该在5星以上。”

  秦正心中好笑:米其林是评价餐厅的,这真是把东方泽当“美餐”了吗?

  矮个短发美人盯着东方泽的眼睛说:“其实有些人不用香水就很有味道,用香水是担心身体的味道会泄露秘密吧?就象这条丝巾,设计感、色系都很典雅,可是看到的人也许会想:它是用来装饰呢,还是用来遮掩?不知道拉开了,效果会怎样?”

  这两妹子明明一脸“色狼相”大玩“视觉侵占”,偏偏出口极文雅,一个脏字不带不说,语气也是不急不缓、清晰温柔得象贵族女子学校的示范教官。

  东方泽既不能对着貌似谈吐文雅的女士翻脸,又不能不着痕迹、保持风度地脱身而去——两人站得这么近、靠得这么亲密,如果不推开她们根本出不去。而她们穿得衣料这样“精致”,一推之下想不碰到她们的皮肤都难。

  所以东方泽既不能动口、又不能动手,只有困在那里被调戏的份,一时脸儿涨得通红,只有使出最后一招:低头不语,无视她们——就差在心里默诵心经了。

  秦正看着他尴尬、焦急又无奈的样子,又好气、又好笑,心中一动,有了计较,赶紧挤过来,两只手好不亲密地搭在二女的肩上,亲热地打招呼:“嗨!你们好有品味,是艺术专业的吗?”

  东方泽本来见秦正出现心中大喜,听到他的开场白,眼神立时就怒了:这叫品味?还艺术专业?你能更狗血一点吗?

  两美女一看到黝黑健美、一口白牙、一双魅惑笑眼的秦正,四只眼睛立刻就亮了。高个美女故作矜持地看了眼毫不客气搭在她裸肩上的手:“艺术品味谈不上,我猜,你一定是运动专业的吧?”

  秦正无视东方泽注视那只“犯规黑手”的凌厉眼神,靠近美女的脸道:“真是好眼光,你戴美瞳了吗?人类怎么会有这样温柔、清澈的琥珀色眼眸?”

  矮个美女也来了兴趣,向他飞着眼风道:“人类的眼光不好说,阁下的视力真有待提高,Lily没有戴美瞳,这么近你都没看出来?”

  秦正向她暧昧地一笑:“在这里我怎么敢唐突佳人靠得太近?不过,她如果戴了美瞳,这还算是赞美吗?当然,欣赏你的卑斯麦风格的确需要不一样的眼光。”

  他一边说着,一边轻薄地拉了一下她腰间的钢钉皮带,发出“啪”的一声轻响,动作虽不明显,但这声音听着说不出的□□诱惑,矮个美女的眼中立刻现出狼样的饥渴神情。

  高个美女挑着眉毛道:“美是用来欣赏的,少动手为妙,小心Nina身上有刺。”

  秦正抵近她的眼睛,笑着问:“如果答应只看不动手,是不是可以揭示出更多的真理?”

  两美女一愣,没明白。东方泽已忍无可忍,一把推开秦正,冲了出去。

  二女一声娇呼:刚刚还小绵羊一样被“调戏”得无计可施的帅哥,怎么转眼就儿狼性十足地跑了?

  秦正向二人飞了个吻,赶紧在人群中“劈荆斩棘”地追了上去。

  Lily问Nina:“他干嘛?”

  Nina个子虽小,主意却正:“回头我去问问我爸,看看他们什么来头,咱俩一人一个?”

  Lily一笑,说不出的媚气:“这么帅的两只,我都有兴趣,怎么办?”

  Nina会心地一笑:“那就一起玩儿双打?”

  旁边一人“嗤”的一声轻笑,二女回头,那人忙整理面部表情,客气地说:“二位好,我是加山直树,新亚中国首席代表,请多关照。”

  * * *

  东方泽面沉似水地坐上车,秦正还担心他一气之下先走了怎么办,所以一路小跑着追上来,没想到东方泽居然打着了火等他,一时好不开心,挤上副驾殷勤地问:“咱们这就回家?”

  东方泽居然回答了一声“是”,秦正知道他没有炸毛,终于放下心来。

  车子快速驶离市区,秦正好心地问:“刚才那个招待会真让人受不了,怎么说也是政府主办的,请的还都是商界名流呢,什么人都有。”

  东方泽瞥了他一眼,沉声道:“象你这样的都能去,还指望现场的人层次能有多高?”

  秦正一听,这怎么听都不是好话,知道他还是生气了,心里不禁有些小得意,故意说:“唉,话不能这么说,我这层次怎么了?就说那二位女士,人家也是很有修养的,估计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不过,刚刚我在跟她们聊‘真理’,你怎么就听不下去了……”

  东方泽气道:“你是在谈真理吗?你什么意思你自己清楚!”

  秦正得意地说:“我什么意思呀?真理都是‘赤裸裸’的嘛,我想看更多的真理也不能说我的追求有错呀!不过,人家小姑娘没怎样,倒教你给听出来了,咱俩还真是同好呀……”

  东方泽打断道:“不敢,你还是跟那两位女士品味更相投一些。”

  秦正好笑地说:“我怎么听着有一股子醋味?哎,不是你说的,我可以找女朋友、可以结婚吗?我这可不算犯规。不过,我才跟人家调个情,你就这副样子,我要是娶上几个回来,你还不把我给腌成泡菜?”

  东方泽赌气道:“臭美去吧!你爱娶几个娶几个,关我什么事?”

  秦正故意道:“好!这可是你说的。刚刚那两个还真挺够味的,既拿出得手,又……”

  东方泽一脚刹车,秦正差点没撞挡风玻璃上:“你干嘛?”

  东方泽手一伸:“手机。”

  秦正没明白,本能地把手机双手奉上,一边解释:“我还没来得及要电话号码,你就开始检查,太急了点儿吧?就算是你当家,你也要做出个包容、和谐的样子来嘛。”

  东方泽接过手机,沉声道:“下车。”

  秦正四下一望,正在咸阳阁的专用车道上,当真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关键四下阴风瑟瑟,连点星光都没有,不禁有些怕了。

  秦正试着说软话:“干嘛?让我自己走回去吗?这还有几十好里……”

  东方泽瞪着他:“不下是吧?”

  秦正心说:你再怎么收拾我,我也不能下,这几十里地不要了我的命才怪!任你怎么羞辱我都忍了还不行吗?大丈夫能屈能伸。所以他把自己老实地缩在座位上,打定主意装熊,就是不下车。

  东方泽一踩油门,小黑“呼”的一声蹿出去,车速在一分钟里恨不能奔着三百迈直飚上去!

  秦正立马就傻了:“停停停!我下我下我马上就下!”一方面他真受不了东方泽玩命的车速,更重要的是,东方泽自上次车祸后不能开快车,他可不想因为这事儿让东方泽犯险。

  小黑立刻急刹停住。

  秦正做足了委曲求全的表情,一边慢吞吞地解保险带,一边求饶道:“当家的,我到底哪里错了,你说出来我改还不行吗?这么远的路,我还怕黑,你真忍心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万一真喂了狼,你这后半生还不独守空房……”

  东方泽脸色一变:“下去!”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山路上,小黑毫无人性地开走了。

  秦正怅然闻着小黑扬起的飞尘味,第一次感觉到什么叫“自作自受”。不过,等小黑消失在拐弯处,他得意地笑了起来:“让你装!露馅了吧?我就不信你真不在乎!”一边高高地举起双手,在空中交叉摆动。

  虽然被抛在深夜的山道上,秦正的心是喜悦的。东方泽一怒之下离去,反而说明他是在意的:怎么可能象他嘴上说的那样,随便自己同其它女人如何如何,他都无所谓?

  秦正得意地在心中嘚瑟:你是爱我的,就算你惯于口是心非,你的心也无法否认!

  之前两人之间的情感的确毫无痕迹可寻,尤其是东方泽,对于秦正日常流露的种种“别有用心”都视同不见。秦正一狠心,曾经想向他当面表白,但话未出口就被东方泽毫不留情地一口回绝。由此,秦正恍然东方泽对于两人之间的情感是明白的,而不是毫不知情,所以才会一口回绝。

  那么,东方泽是什么时候知道的?他对自己是什么样的感觉?他,是喜欢自己的吗?这些问题不时闪现在秦正的脑海,令他回想之前相处的细节,小心地一点一点回味,尝试着体会东方泽那颗单纯却通透的心相伴自己的心一路走来的情感历程。

  于是,两人相处时的点点滴滴在秦正的脑海中一遍遍回放,终于记忆清晰地定格在那个下午,秦正仿佛又看到夕阳下东方泽羞红的耳朵,和他润泽得水样温柔的眼眸。那是去年四月十五日,那天明明一屋子人在讨论对付龙舟的股市策略,一向指挥若定的东方泽在秦正的注视下,突然屏住了呼吸,完全出离工作状态,尽管强作镇定,但目光低垂、神情拘谨,耳朵更是红得象晚霞,眼见着他的脸颊就在秦正的眼前一点一点泛起了红晕,那是任谁都不会误会的信号。

  当时秦正还不明白,为什么他会那样反常?突然之间又帅气又温顺地羞成这样?之后相处久了,才发现这原是他的一个小秘密:这人如果紧张害羞,耳朵会先不受控制地变红,然后这晕红的颜色才会在他的脸上由浅而深地渐次弥漫,最后到他的眼睛里就是秋水一样平静柔美的涟漪。

  尽管事隔一年有余,秦正此时想起,仍不免分外得意!

  不知是自己那天的注视实在露骨,还是最后向前跨出的一步离他太近,或者自己的魅力在近百日的反复彰显和辛苦积累下在东方泽迟钝的感觉里从量变到质变终于诱发了化学反应。

  总之,秦正在回忆中反复推敲过,这一定就是傲娇的泽总被自己的爱神之箭击中的动情时刻。

  正是在那之后,他开始在意秦正有意无意的接触,无论是疲倦时秦正主动的按摩,还是并肩而行时手臂之间的摩擦,最明显是休憩时或者会议中两人偶尔的目光相接,在孔雀大厦顶层、在锐欣药业会议室、在咸阳阁的书房里……正是因为不经意的目光追随,才会有偶然间心意相通的对视,尽管他会掩饰、会躲闪、会心虚地岔开,秦正的心是笃定地幸福着的,因为心是懂得的,所以是快乐的。

  因此,之后无论是对战刘绍南还是反击新亚,尽管压力重重、险象环生、甚至生死相博,秦正的心从来没有怀疑过:风雨过后的彩虹终将属于他们,东方泽会和他幸福地在一起!

  直到六月三十日那天庆功酒会上,东方泽突然宣布他要同Helen一起离开,秦正的世界瞬间崩塌!太过意外、全无防备、无从想象,那天的秦正近乎疯狂、完全失控……

  秦正不愿意回顾那个夜晚,尽管愧疚,但内心深处,他知道自己并不后悔。也许无耻、也许残忍,但是,他的确不曾后悔。哪怕为此下地狱、遭受千刀万剐,甚至承受东方泽的怨恨、永不被原谅,他还是会这样去做。他知道这样的自己是无情的,甚至冷酷,但这就是他真实的想法。

  他只希望,这是今生唯一一次他对东方泽的伤害,为此,他可以用一生、不惜一切代价去弥补。其实,这都是借口,秦正早知道,无论是出于补偿、还是出于爱,他都想一辈子同他的阿泽在一起,只想对他的阿泽好,只要看着阿泽笑着的样子,无论要他怎样都可以。

  那个夜晚他是幸福的,每一刻都铭刻在心底。

  他还记得,次日清晨他被杜寒叫去医院守护病危的孔雀王。离开前,他在东方泽额上深深一吻。

  那时,他还不知道东方泽决定离去,可阿泽自己是知道的,所以每一回想,都会揪心地痛。

  那一吻印在额头,那时东方泽微微垂着眼帘,既没有退缩、也没有回应,但他瞬间如石雕般肃穆而安静的温顺表情,从那般昏暗的光线下、乃至时隔半载恍惚的记忆中,每每异常清晰地浮现出来,令秦正心痛地领悟到:他是在感受自己的吻。东方泽明白他的心,但还是决定离开,所以那一刻,他是想真实而安静地体会、然后尘封了带走。

  可惜那时,秦正傻傻地以为他终于承认两人的关系,秦正还记得自己用鼻子在他的脸上亲昵地蹭着,还迷恋着他皮肤上微凉的触觉和贴近他时感受到属于他的独特气息,以为他们可以一直这样近、这样暖地守在一起,以为他终于接受自己。

  哪料到在他心里,自己已被判定了从此天涯陌路的命运。

  东方泽的心纯净通透,他的头脑却受世俗的禁锢太深。就如那日的白桦相约,他可以承诺秦正一生相伴,却划下终生难以靠近的距离;他可以坦然接受两人的关系,却不能超然家族亲情的牵绊;他可以把自己象祭品一样献给他与秦正这份感情,却不介意给予秦正不对等甚至不公平的完全自由——至少他准备好了要求自己不要去介意。

  而他一旦做出决定,就很难改变。

  秦正不觉深情微笑:这样的东方泽,实在可爱,却让人心疼!

  秦正的眼前又浮现床头相框里东方泽的相片。

  那时的东方泽应该只有二十岁吧?在阳光下的草地上笑得那般清爽,开朗得象风一样,那时应该是他刚刚回归社会开始工作,没有过逃离、也没受过伤害,那时的他就象青春懵懂的少年,看不出他被孔雀王关在咸阳阁、二十载遗世独居的岁月痕迹,想象不出这原是与尘世中家庭、血缘、情感样样都没有一丝牵绊的人,怎么可以拥有这样正直而明亮的眼神?但就是这样一个阳光少年,却错过了整个青春岁月。

  秦正的心在悸动中对自己说:尽管未能与他相逢在十年前纯真少年时,一定要补偿他错失的快乐青春,一分一厘都不能少;一定要保护他不再受委屈和伤害,他自己愿意的也不行。

  秦正不觉用舌头顶起自己的腮帮子,露出玩味的微笑。是的,现在他们在一起,这就是最美好的时光,从现在到永远。

  但,还不够!这怎么能算够呢?秦正又心痒又无奈地苦笑。

  尽管这是自己应得的惩罚、是那个夜晚留下的阴影在作祟,但东方泽单纯、刻板却又强势,在这方面既无经验、又无欲望,需要想个办法“启蒙”他才好。尤其上次经Helen证实:这家伙没谈过恋爱不说,看来连初吻都是被自己夺走的。

  想到这里,秦正突然燥热起来。尽管他一直尽力回避,但白桦相约后,那晚的情形却越来越多地潜进秦正的梦境,甚至开始在他清醒时也在他心底纠缠不清。

  噢,那个疯狂的夏夜、那个罪与罚的夜晚、那个让他难以想像却无望沉迷的东方泽!

  他一直无法原谅自己:那天怎么会那样冲动、那样无法克制地粗暴,甚至全无人性、全无理智地没能顾忌到东方泽的感受,那可是他深爱着的东方泽啊!自问他不是一个冲动的魔鬼、也不是个不知所谓的毛头小伙子,怎么就完全失控到那种地步?仅仅是怕失去东方泽的恐惧吗?他知道,这甚至不足以说服他自己。

  那么,如果有下一次呢?

  他的心不由得柔软下来,如果有下一次,那可是他的阿泽、他魂萦梦绕的阿泽啊!

  他一定要哄得阿泽开开心心的,最好让阿泽再露出那般柔情脉脉的微笑,他要在那般温情眼眸的注视下,轻轻地吻上那两片嘴唇,柔软、清甜、带着些青涩的淡色双唇,让那唇上的味道随呼吸融入自己的心跳,如血脉相连一般的亲密随着气息渗入自己的思维,告诉他可以彼此真正拥有。

  只有阿泽的允许下,他才可以去揽那段瘦削的腰身,去温柔地握紧那个清爽的后颈,去嗅颈项间阿泽独有的味道,透过微凉的皮肤、紧张的呼吸、博动的心跳,在颈项间隐藏在丝巾下面、如今终于弥漫到口腔里、呼吸里、心跳里的阿泽的味道……

  这味道让秦正渴望,这味道让秦正心安,这味道让秦正疯狂!

  它让秦正渴望更紧地将那个身体扣在怀里,不留一丝缝隙,紧紧地让身体告诉身体心跳的力度和激情的温度;它会让秦正不由自主地想粗暴地去掉任何的羁绊,让肌肤告诉肌肤灼人的厮摩和拥有的烙印;它会让秦正疯狂地想打开这个身体,想深入、想占踞、想亲密而甜美地点燃那火花,一起燃烧,升华成致命的快乐,再一起平静地沉入幸福的谷底,不再有思想、不再有时间、不再有苏醒的渴望……

  如果能有这样一个夜晚,秦正发誓:一定不再有遗憾。他会温柔地用爱告诉他的阿泽:属于他们的拥有,一定是最美好的感受。这是真正的开始,这才是属于他们两个人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