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茂大厦天域地产会议室, 胡董事长在与东方泽确定合并规划的框架后，犹豫着提到：“东方，你知道当初是哪一点打动我全力加入这次合作吗？”
东方泽微笑着注视他, 静候下文。
胡董笑笑，自己说了下去：“你说：这会是我重新建立游戏规则的时刻——而这正是我的痛点。你知道，我一直很欣赏现代扁平化的管理方式, 注重团队协作，所以在我下面，直接设立的副总裁就有近三十位, 更不要提总经理级别的。当我想凝聚力量向一点冲击的时候, 很难得到百分之百的内部资源和执行效率。所以，我非常希望通过这次调整, 一劳永逸地解决管理架构和股权架构的设置问题。对此, 我亟待你的专业见解。”
东方泽淡定地说：“华飞也会有同样的问题。不同于天域的管理层持股，华飞有大量的自然人持股, 而这些人出于某种原因, 是不方便在合并后的新公司里露面的。”
胡董事长明白，那些自然人就是华飞的高层, 房地产业务脱离后，这些人还会保持在华飞的位置，而他们在新房地产公司的利益, 将纯粹以股权的方式得以体现，并且需要用一种安全的方式。
这，只会比天域的情况更复杂。
胡董注视着东方泽年青的面庞，认真地问：“如果华飞选择你, 我相信, 你一定有办法。”
东方泽从金茂大厦出来时, 加山靠在迈巴赫边上等着他：“一起吃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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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楼里。刘绍南郑重通告：“‘吴义’死了。”
秦正一愣！这个所谓“吴义”是秦正让刘绍南准备的假恐怖分子用来当钓饵的，没想到一天之内就丧命了，这效率实在太惊人！
秦正忙问：“凶手没抓住？”
刘绍南摇头：“被毒死的。现在正在进行内部调查，只是对方下手非常巧妙，所有有机会接触到‘吴义’的人都详尽调查过，均不存在问题。”
秦正头都要大了：“那还能是什么？阳光？空气？甚至声波？这些能传导毒性吗？”
刘绍南知道他在夸大其辞，还是答：“尸检报告显示，‘吴义’死于VX神经毒素。所以，的确是通过空气传播的。”
秦正吃了一惊：“我看小说上写，VX好象是一种军队用的化学武器啊！”
刘绍南点头：“这是最致命的化学武器之一，典型的持久性毒剂，杀伤作用持续时间为几小时至几昼夜。它是一种无色无味的油状液体 ，一旦接触到氧气就会变成气体，只需10毫克就可以致人死命。美军都是装填在炮弹、炸弹等密封的弹体内，以爆炸分散法使用，就怕控制不好与空气接触，立刻变成气体杀人于无形。
正因为这种毒剂的杀伤力太强，所以施放都必须采取全身防护器材，包括防毒面具、防毒衣、防毒手套、防毒靴套等。如果有人戴着这种面具进入关押地，不可能不被发现、不被监控视频录下证据。目前，国安还在继续调查，无法推断VX是怎么进到房间里的。”
秦正思索着说道：“所以，两个关键点：第一，必须隔绝氧气、密闭保存的VX毒剂是怎么被安全带入关押室而不被发现的；第二，凶手在没有安全防护的情况下，是怎么投放了VX毒剂自己却能安全脱身的。”
刘绍南道：“这，就交给国安去调查吧。目前可以得出的结论是，你的线索非常有价值，这很有可能是一起级别极高的间谍案。所以，我需要你提供详细的背景资料，以便缉拿凶手。”
秦正叹了口气：“说实话，我知道的就这些，这来源于我的一个线报，本来我不想说出来，怕您尴尬，但既然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只好说了。这个组织就是日本的共和社，去年被正义之师给端掉之后，他们就转投了国际恐怖组织。但今年三月份，不知为什么他们突然又盯上了我，可能是想为去年的事报复吧，所以分几批进入华城要暗杀我……”
刘绍南问：“所以，车里的四个人是被你……”
秦正忙道：“不不不，我也一直在找他们，没有证据你可不能乱讲，我一个平头百姓可担不起这罪名，就算政府不找我，恐怖分子找我偿命我也受不了。”
刘绍南的确没有证据，只好说：“具体你可以跟国安解释去……”
秦正忙道：“问题是，他们一共有六个人，这五个就算都无疾而终了，可还有一个逍遥法外。”
刘绍南心里一动：他为什么要跟自己说这个？
果然，秦正盯着他笑了起来：“而这个还活着的人名叫田中，只有一个人知道他长什么样子——那就是令爱。所以，现在的办法只有一个，在令爱的帮助下画相，在全国搜捕。”
刘绍南脸色一变，不再言语。
当年刘绍南之女刘忆娜因为年幼无知，在秦正之父孔雀王秦天的安排下成为共和社在华的间谍，她的确与共和社的人有过接触，刘绍南对这个独生女难以“大义灭亲”，而这也成了秦正时不时寻求刘绍南帮助的有效“托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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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茂大厦二楼松子日式料理的包间里，加山注视着东方泽，客气地说：“实在冒昧，需要请你帮忙。”
东方泽笑笑：“你想探讨配资炒股的问题？”
加山道：“正是。在中国，你是我非常欣赏的金融精英。所以想向你请教，希望不算唐突。”
东方泽道：“坦率讲，如果是新亚的业务，我不方便评述。”
双方是敌非友，这已是公开的秘密。
加山一笑：“不是新亚，是我个人的事。我有个朋友在中国做酒水代理。去年亏损了200多万元，库房里2012年的存货还没有清理完。最近，他有一笔货款到帐，按理说应该先还银行的贷款，只是这贷款期限还有些时日，他就想着如何利用这个时间档做一些快进快出的周转，因此想要投到股市里来，就问到我这边。我知道中国政府好象是严禁银行贷款资金进入股市，想在回复他之前，先跟你这样的专家确认一下。”
东方泽注视着他，没有说话。
加山笑了笑：“怎么？是我的问题太粗浅吗？”
东方泽摇头：“不。你说得没错，在中国，这绝对是违规的。只是，你这位朋友，他这笔费用大概有多少？”
加山犹豫了一下，说：“本金倒是不多，只有300万元，但投入股市大约可以有3000万元。”
东方泽点头：“那还是小心的好。”
他垂着眼帘喝汤，加山放心地盯着他英气的眉目问：“最近不忙吗？你的神情很放松。”
东方泽简洁地回答：“是。”
他抬起眼睛时，加山已将目光移开，平和地说：“放松有三种境界，心定、身定、事定，你是哪种？”
东方泽眼神定定地望着他，认真地重复道：“心定？事定？”似乎在校对着自己的心理，眼中现出思索的神情，没有回答。
加山不着痕迹地说：“事情解决了？还是心结打开了？身未定，是因为世俗还是家庭环境不允许？你是一个认真的人，不会轻信、不会盲从，所以我要祝贺你。喝一杯吧！”他特意举起了酒杯。
东方泽微笑道：“谢谢你。我开车，不能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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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正果然没有来，Betty淡定地在新宿舍里接待Helen。
Helen一边打量着，一边说：“秦正特意叫我来，一定要看看这里条件怎样，你是否住得惯。”
Betty笑笑，端过一杯清茶，坐在窗前的椅子上，也不说话。
Helen察觉到她的情绪，微笑着开解道：“虽然我比你大不了几岁，但是感觉你就象我妹妹一样。秦正也好、东方泽也好，他们都当你是好朋友，所以一再嘱咐我要帮你。毕竟他们是男性，虽然有心照顾你，到底有些事情不太方便。所以有什么需要，你不要客气，可以直接跟我说。”
Betty沉静地一笑：“我都明白，你不用担心。搬出来挺好的，离现实生活近一些，守在这里，反而心静。虽然我入世不深，但是我自有我的准则。不是我的，我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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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下班时，秦正蹿到对面办公室兴致高昂地问：“今天下班有什么安排？”
东方泽一边穿西装一边说：“Betty今天搬走，我们早点回去，免得家里显得太冷清。”
秦正知道他担心秦母感受不好，心里暖暖的，故意带点小幽怨地说：“本来还想让你请我去布拉格喝一杯呢。”
东方泽安抚他道：“明天吧，明天陪你去。”
秦正乐颠颠地忙说了声“好”，嘴角儿却是忍不住的笑。
东方泽奇怪地看了看他：“你笑什么？”
秦正由衷地说：“我真有眼光，我妈真有福气。”
东方泽白了他一眼，虽然嘴角撇着，眼神里分明带着笑意，秦正更得意了。
路上，东方泽对秦正说：“我有一个新的发现。就象个人可以通过配资的方式，以一比九的杠杆借到银行的钱投入到股市中去，中小企业是不是可以用类似的方法将银行的资金以配资的方式注入到股市中去。”
秦正沉吟道：“一般而言，银行会设定监管体系，控制企业贷款去向。但是，稍有规模的企业，会将贷款直接打入集团总帐户，之后内部周转使用，就可以绕过银行的监管。而小企业，只要找个信得过的合作伙伴，来来回回打几次，银行就没办法监控了。这果然是另一种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