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萧轻言手指碰上他后脊时，他竟然没有在生出抵触，反而是迫不及待的要让那只手再近一点。
林随脸上开始飘红，迷离的双眸此刻泛着一层水雾，鼻尖耸动的红让人看得情不自禁的要抱在怀里哄一哄。
“师弟……？？？”
萧轻言下意识开口，那句师弟让林随脑子瞬间清醒，他左手动不了，只能右手抓着床榻上的红幔，让自己坐起来。
“言儿，刚才叫我什么？”
林随这好不容易坐起来，累得他胸膛剧烈起伏着，他现在还真的是连普通人都不如了。
萧轻言目光忽的狠戾，掐住林随脖颈，“师尊不是心知肚明吗？我师弟不是你害死的？”
林随被掐得一咳，露出一抹恍然的笑，故意道。“怎么会是我害死的？明明是言儿亲手杀死的。”
“林随之！！！”
萧轻言更加用力的掐着林随，五根手指都陷进了肉里，那一圈的皮肤迅速红肿起来。
心脏在飞快的跳动，咚咚咚的听得林随以为那心脏在他耳边跳动一样。
他后面的话说不出来。
他现在就指望着萧轻言最好是恼羞成怒的杀了他。
他不想再等了。
大不了就是一死，现在他活着只能是受罪。
“你在逼我杀了你。”
萧轻言松开了手，捏住林随双颊，耻笑道，“师尊，你觉得我会这么轻易地让你死吗？”
他手一扬，床间红幔落下，两人的身影隐在红幔里，若隐若现的勾勒出一幅极其残忍又欲仙欲死的画面来。
水声荡漾，哭声此起彼伏到最后嘶哑得再也哭不出半点，只有低低的从喉间挤出的破碎低吟。
林随大脑一片空白，身子不受自己控制的任由萧轻言摆布，双眸从一开始的抗拒到最后妥协。
到里面的光亮一点点的熄灭。
灵力他完全用不了，就连咬舌自尽的动作也无法完成。
他唇瓣微张，口腔中萧轻言的气息浓郁到他要呕吐。
面上的不知道是汗水还是泪水，糊了他满面。
极大的羞耻感让他呼吸都停止了，唯有胸膛屈辱的起伏，伤口再次崩开。
血的腥甜和甜腻的腥味混杂，林随终于是忍不住吐了出来。
只是吐出的不是污秽，是殷红的血。
在离开萧轻言包裹的气息后，他并没有好受，反而是难受得扯开自己的衣裳，可热意还没消散，冷意又上来。
他恍惚中才发觉，自己这是寒毒发作了。
林随放空了的想，自己换了身子后，这寒毒应该也是能解了的吧！
原身修为很高，他到时候在按照原身修炼的方法闭他个一两百年的关，让修为再上一层楼！
林随浑身软绵，萧轻言重新把人捞起来，本来应该滚烫的身子，此刻像一块冰块。
他指尖一碰，便凝结起一层冰霜，冰霜顺着他的指尖想要进去他身体。
萧轻言没管那要进入他体内的寒气，冷眼看着蜷缩在他怀里的人。
是错觉吗？
为何他总觉得眼前这人会是他师弟？
可刚才他试探过这人。
人下意识的回应错不了。
“师弟。”
萧轻言想，这是最后一次了，如果……如果师尊要是他师弟，他……
他就把师尊关起来，让他师尊好好的继续放着他师弟。
萧轻言眸中露出的期待他自己都不曾发觉，可能是怕人没听到，他又唤了声。
“师弟。”
林随眼皮轻抬，“嗯…呃……”
差一点他就答应了，他紧咬着唇瓣。
要是被萧轻言知道自己就是他师弟，恐怕会比现在还要惨。
“言儿刚才在叫谁？你那个师弟？”
体内热浪和寒气较劲着，林随掀开眼皮，淡漠的眸子里看不出一丝情绪。
他接着道，“你那师弟和我可真像，你是把我当成他了吗？”
林随说着扯起一抹嘲讽又可惜的笑来，“只可惜你师弟被你亲手杀死了，即便是我捏造出的幻境，可你师弟还是被你杀死的。”
“如果你不曾想要杀我，你说你师弟是不是不会死？”
萧轻言故意一窒，心间密密麻麻的痛楚涌上，嗓子更是被什么堵住了，让他说不出半个字来。
林随还在继续说着，他说得其实真的很愉悦，眸中的笑意都快溢出来，明晃晃的能把人看呆。
“而且你师弟完全就是因为你啊！你用他的命来立心魔誓，如果入魔，你就痛失所爱，所以这都是你的错啊！”
林随才不想让萧轻言好过，说出来的每一句话都刺得萧轻言心脏血淋淋的痛。
“就是因为你啊，如果不是你，你师弟不会受伤，不会死去，更加不会连魂魄都散了。”
“你对他做了什么呢？你吞噬了他的灵力，让他永生永世都入不了轮回。”
林随说得快乐极了，连体内一冷一热的折磨都忘了。
他面上滚烫的液体滴落，便猜想到萧轻言哭了，他抬起手，抚摸上萧轻言的脸颊。
叹气又无奈，把所有责任都推得一干二净的，“所以，言儿，是你啊！所有的错都是你啊！”
[警告！！！反派在黑化边缘！！！请宿主闭嘴！！！]
林随怔然了片刻。
这系统怎么还情绪化了？
反派黑化关他什么事？反派越黑，他活得越久！
熬过这两天，他就能重见光明，自己寻座山头，占山为王！
萧轻言却突然一笑，那笑声不像之前那么阴冷，反而有点庆幸又带着厚重的鼻音。
“师弟。”
萧轻言抓着林随的手，贴在脸上蹭着。
林随心猛地一沉，否认道，“言儿，你对着我叫师弟，你师弟要是知道怕是会恨死你，毕竟也是我一手促成他的死亡的。”
萧轻言不语，只蹭着他手心，泪水流得更快了。
“师弟，你就是师弟。”
林随笑容僵在了脸上，他刚才说什么了？做什么了？
这狗玩意怎么就认为他是师弟了？
他也没掉马吧！
难道萧轻言被他气昏了头？
刚才还在羞辱他，要他欲仙欲死，现在怎么对着他哭唧唧的叫师弟？
“师尊为何如此清楚我立下的心魔誓？这只有当事人才会清楚。”
“而且……”
萧轻言手放在了他头顶，像是最后在确定最后一步。
他把林随发冠取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