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随不愿承认，他缩回手，手心的止痛丹没了他的抓力坠落到了床榻上。
“那只是幻境。”
萧轻言倾身上前，温热的呼吸全都喷洒在林随脸上，引得林随惊慌的往后仰。
幻境里他不受控制，当不了真。
萧轻言掐住林随下巴，强逼着林随张嘴，一颗丹药塞入口中，一直抵到舌根。
他手指用力按压着，痛哼在他手指上震了震。
“既然师尊认为是幻境，那我们现在重演一遍，再让师尊好好想一想，是不是幻境。”
林随灵力被封，挣扎下，胸前萧轻言本命剑贯穿的伤口崩开，鲜血浸透了雪白的衣裳。
眼睫湿漉颤动，一双浅蓝色的眸子覆上一层朦胧的薄雾，显得整个人都弱小起来。
萧轻言看得恍惚了一瞬，眼前之人和他师弟重合，同样的面色苍白，双瞳发红，隐忍的泪水填满眼眶。
那颗丹药已经融化，指腹温热湿滑，他收回手指，晶亮的液体残留在指尖，他厌恶的按上林随眼角，很快那里一片通红，不知道是哭红的，还是被他按红的。
“师尊。”
林随身子一颤，脑海深处不曾拥有的记忆出现在脑海中。
随着萧轻言的不断靠近，越来越清晰。
萧轻言竟然……竟然早就那么对过他了！
胸膛一凉，他仅剩的里衣被扯开，冰凉的掌心轻轻抵在他胸膛上。
惊恐，绝望瞬间冲破他脑中的那些画面，他双手发抖地抓住萧轻言的手腕。
声线颤抖地聚不拢一句完整的话，“师……”兄字被他咽下，急急的改成了，“言儿，你别这样。”
萧轻言手心魔气为林随还在淌着血的伤口止住血后，发出一声阴冷的笑。
他反问，“师尊在幻境里不是很乐意吗？”
“不是！那只是幻境，不是真的！”林随浑身绷直，他抓着萧轻言的手急剧发抖，那日的羞辱铺天盖地的压来。
双眸中的水雾越来越多，像是融化了的雪水怎么也流不尽。
萧轻言怎么敢的！
他怎么敢的！
萧轻言发现了林随的不对劲，急忙输入魔气到林随体内，心急下忘了林随此刻灵力全无，被他裹着魔气的剑一伤，连普通人都比不过。
魔气将林随体内的藕断丝连的经脉瞬间割得粉碎。
身体上血红的纹路显现，林随痛得心脏痉挛，抓着萧轻言的手无力的垂下。
他半垂着眼睑，挡下眼眸中一闪而过的放松。
这具身体怕是已经撑到了极限了。
他睫毛轻颤，原身的情绪影响着他，酸楚不舍痛苦各种情绪在他胸膛交织。
萧轻言撤出了魔气，将魔气转变为灵力要继续重复着刚才的动作。
可输进去的灵力就像是石沉大海，甚至一点浪花都不起来。
“师尊……”
萧轻言不知道为何他会这么慌乱，心脏像是被人紧紧拽着，让他喉间堵塞，窒息感让他分不清到底是眼前的人在抖，还是他的手在抖。
明明他巴不得这人死了，可为什么在这人快要死了的时候，自己会这么不舍？
不。
他不是不舍得，他还没有好好折磨他师尊，肯定是因为还没来得及折磨他师尊，所以才会不舍。
他想着不要命地将体内的魔气转化为灵力。
将自身魔气转为灵力本就耗修为，萧轻言满不在乎，他现在只想要吊住林随的命。
他师尊那么想杀他，几次三番的勾结别人要他的命，害得他师弟为了救他好几次都差点没命，他怎么肯定会让他师尊死得那么轻松？
灵力在林随体内横冲直撞，痛得他不能言语，但是手还是在要挣脱出萧轻言的掌心，如此大的抵触让萧轻言心中一刺。
他师弟的眉眼当真是像极了他师尊，刚才师尊那抵触的眉眼，差点就让他当成了师弟。
想到师弟，萧轻言对林随更恨了。
师尊居然用幻境欺骗他！让他亲手杀了他师弟！
师尊杀他，害他，他都可以……可以不去在乎了的。
他有师弟就行。
“唔——”
身上开始冷热交替，让林随抑制不住的闷哼。
嗓音黏腻带着颤音。
萧轻言的触碰让他抵触又贪念。
不。
不行的。
这人折辱他一次不够，还要第二次吗？
林随绝望的想。
不过还好，等再熬几日，他就可以远离萧轻言了。
“师尊。你在幻境里不是很主动吗？怎么现在在装什么？你不就是希望我这么对你吗？”
萧轻言的一字一句都像一支支利箭扎得林随心脏千疮百孔。
他嗅觉变得极其敏感，浓稠的甜腻在他身上散发出来。
他身子被人翻转，脖颈湿润的冰凉让他身子止不住的发颤。
“言儿，我是你是师尊。”林随绝望的闭了眼，他现在手脚自由，可他一点力气都使不上来。
他头发被萧轻言扯在手里，把他拉得头扬起，细长的脖颈弯起漂亮的弧度，凸起的喉咙因为害怕而上下滚动。
“那又如何？你现在只是一个瞎了眼，灵力全无的废人。”
萧轻言尖牙磕在林随后脖颈，引得身下人颤栗。
他单手扯起林随的头，另一只手拿过刚才掉在床榻上的止痛丹，倒在手心，撬开林随的嘴，全都塞了进去。
林随想要吐出去，却被萧轻言捂住了嘴，像一只铁手一样，他连张嘴都张不开。
“只是止痛丹，师尊以为是什么？以为是能让你羞愤欲死的毒药吗？”
萧轻言声音很轻，声线阴冷又轻佻，他松开扯着的头发，手指勾着发尾。
戏谑的开口，“我不会让师尊羞愤欲死，我只会让师尊欲仙欲死。”
“萧轻言！你敢！”
林随惊恐到了极致，居然也有了力气从萧轻言禁锢中爬出，跌落到地上，掌心重重支撑在地上，他听到了很大一声的咔嚓。
止痛丹下，他感觉不到痛，只觉得左手扭曲的垂落在地上。
他头发再次被萧轻言扯过，“为何不敢？又为何不能？我现在不是你弟子。又怎么算得上欺师灭祖？”
“砰！”
林随被丢回了床上，他心口一阵冷一阵热，一半血液沸腾，一半血液又像是被冰冻住了。
手指僵硬得弯曲不得。
好热……
又好冷……
萧轻言到底喂给他吃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