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到达指定3号世界:《失魂》

  随机抽取评论:

  【全员疯子好带感,可惜督主死的早,感觉是个牛批的人物。】

  【主角那身肌肉白长了,踏马每次都能被人强哗是怎么回事?】

  【虽然我也喜欢看猛男受,但这种单纯受虐的,感觉有点消化不良。】

  【这作者好重口,主角第一次,竟然给了快病死的太监,弄到一半工具人死了,真的不会有心理阴影吗?】

  【只有我一个人好奇太监要怎么办事吗?就算没全切,也起不来吧。】

  【这就一小黄文,讲什么逻辑,真这么一说,最大的bug难道不是主角?那还是个将军,孔武有力,还不是一推就倒。】

  系统5201314自主运转中……

  剧情加载中……

  定制剧本投放中……

  目标锁定中……

  已确认,路人攻沈言。

  “哒哒哒。”黑靴踏过水洼,飞溅的泥泞沾湿了鞋面。

  “快快快。”领头人穿着蓑衣,小跑起来,裹在里头的深蓝大褂卷了个旋,贴着青靴。旁边跟着数个小内监,一列排开,颇有气势,然而,在这大雨倾盆的夜晚,便也成了狼狈。

  大雨滂沱,豆大的雨连成串,叫人辨不清方向。

  四个身强力壮的轿夫抬着软轿,跟在后头,衣裳湿哒哒地沾在身上,初春的夜晚犹带寒意,冷冷的雨水拍打在脸上,模糊了双眼,却也不敢抽手去抹,生怕耽误了官家的大事。

  隐约有些奇怪,既是急召,又是恩宠,为何不备马车?

  模糊的想法一闪而过,被人随意差使的轿夫们便又小心翼翼地抬着这副金贵的舆轿,不敢分神。

  一行数人,奔跑在空无一人的街上,即便有雨声干扰,仍显得格外响亮。

  “什么人?!”一行巡卒至此,遥遥看到了抬着轿子的一行,大呵出声。

  “宫中急召。”尖细的嗓音响起,令牌一晃而过,赫然是内庭的标识。

  又见后头抬着的舆轿,竟是金顶黄帷,大喝出声的卫士心里一个咯噔,膝盖一软,下意识要跪。

  赶路的一行却是速度不减,擦肩而过,卫士一惊,猛地转身,那方向是……

  沈宅。

  “砰砰砰。”急促响亮的敲门声响起。

  “什么人啊,来了来了。”门人刚拉开门闩,呼啦啦挤进来好一些人,为首之人身着深蓝大褂,脚踩青靴,昂首,亮起腰牌,赫然是宫中内侍。

  “宫中有旨,传召提督大人,还请大人速速动身。”

  睡眼惺忪的门人一下子惊醒,下意识要去喊人,但又极快地反应过来,“如今三更宵禁,圣上急召,可有凭证?”

  口传圣谕的内侍气笑了,往那一站,“杂家便是凭证。”又是不屑,“小小门人,好大的威风,竟还敢怀疑圣上口谕,天子脚下,督主门前,还害怕有人假传圣旨不成?”

  前头说话的间隙,已经有机灵的下人跑去通知管家去了,没等内侍发难,穿着齐整的中年男人便从连廊阔步走来,左右两个小厮支着胳膊,打着伞,然而风吹雨打,被吹的东倒西歪,仍是各自湿了半边。

  几步到了跟前,便是笑,拱手道,“原是安中使远道而来,有失远迎,当真罪过。”说着,一双厉眼横了过去,便当着众人的面,呵斥了不懂事的门人一番,罚薪半年,以儆效尤,完了,更是大骂出声,“个傻头傻脑的,看着就晦气,还不下去?”

  得了令,低头挨训的门人这才迫不及待地退了下去。

  回头又是笑,“让中使不快,实属不该,门外雨大,不若诸位中使进来坐坐,喝杯茶暖暖身子,我已让下人备上了糕点茶水,还望中使能赏脸品尝。”

  哪怕知晓这戏都是做给他看的,但不得不说,这场面话说的漂亮,尤其这中使一说,更是到了心坎里,安公公心里熨贴,都说东厂督主权势滔天,为人狠厉,这府中管家却是礼数周全,对待他们竟还如此客气,可谓是给足了脸面,他自然也不会给脸不要脸,做那恶人做派。

  便也应了,被捧的舒坦了,他也不介意做点顺水人情,透点风声,“李公公可是和我一道出的内庭,传召西厂提督去了。”说着,便看了管家一眼。

  “沈督主也该抓紧时间才是。”别又让西厂捷足登先了。

  听懂了这明里暗里的话,沈巍心中不渝,暗骂小人得志,脸上却也不显,“谢过安中侍提点,我已令人去禀报,想来大人这会儿当是起了。”

  静谧阴冷的府邸亮了起来,从前院到正房大院,灯火通明,众奴仆却是忙而不乱,有条不絮地做着自己手头的动作。

  想起管家差人传来的口信,大丫鬟云烟眉头紧皱,前些个,圣上才呵斥了督主一番,以督主办事不力为由,成立了西厂,曾经畏大人如虎的宵小也敢出来蹦跶,每日不知有多少弹劾督主的折子呈到御案。

  多少双眼睛看着督主的错处,想要一击即中,将督主踩入泥泞,圣上也是态度暧昧,虽将弹劾的折子留中不发,却也隐晦表现过对督主的不满。

  怎的今日,竟在宵禁之时,仍要传唤大人入宫?

  自诩愚钝的大脑无法想通个中曲折,脸上越发沉重,又隐隐担忧起来,心里想着事,但脚下却仍旧健步如飞,穿过抄手游廊,便是二进院,越过待客的厅房。

  “轰隆。”列缺霹雳,眼前骤亮。

  却听一声尖叫,打破了她的沉思,一行停了下来。

  云烟循声望去,却见瘦小的丫鬟摔倒在地,满脸惊恐,像看到了什么骇人之物。

  她眉头微皱,神色不悦。“你……”

  “鬼,有鬼啊。”更加尖利的声音响起。被恐惧支配,胆小的丫鬟哆嗦着身子,不断往后挪。

  极为真实的恐惧让旁人也不由得胆战心惊。

  “轰隆。”巨大的雷声,就像劈在耳边,地上都要震动起来,众人心里一跳。周遭树影婆娑,大雨倾盆,仿若打在心里一般,冷的让人发颤。

  “哪里有鬼?都是装神弄鬼!”云烟厉声呵斥,“都给我走,耽误了督主的大事,仔细点你们的皮!”

  “在那里!”

  不知是谁大喊了一声。哆嗦的指头指着黑漆漆的正堂。

  “轰隆。”

  天边划过一道雷光,却见正厅赫然坐了个人影,脸色惨败,白衣空荡,乌发遮面,不似真人。

  恐惧到了极点。

  “啊。”此起彼伏的尖叫声响起。

  沉稳如云烟都克制不住,心头一跳。“闭嘴,随我去查看!”

  众人停滞不前,气的云烟只身提着个灯笼就去。

  靠近了,才知晓恐惧来。“哒哒。”鞋底踩在连廊上,发出轻响,冷风呼呼作响,近了,越发感觉到阴冷,门槛上仿佛还残留着血迹,耳边仿若响起奸细的哀嚎。

  心里一个哆嗦。

  灯笼被大风刮着,火苗摇曳。

  “是谁在这装神弄鬼!”云烟高声大呵,伸直了手臂,另一只手扶着门扉。

  颤抖的女声响起,颤巍巍的手提着灯笼,探进了漆黑的大堂,犹自沉思的男人抬眼。

  “轰隆。”天空银索密布,照亮了厅堂。

  云烟只觉当头一棒,双腿一软,倒摔在门边。

  眼前的事物都变得模糊,唯有那双幽幽冷瞳,仿若猝了冰,摄人心神。

  灯笼摔在地上,彻底没了光亮。

  “督,督主。”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她脸色煞白,跪倒在地。脑袋一片空白,督主怎的,又极快地反应过来,“宫……”

  “宫中急召,内侍来唤。”轻缓的声音响起,兀自说道,像是早有预料。身着单衣,病弱冷郁的男人坐在太师椅上,细长的双眼微阖,苍白的骨节轻敲扶手,不知想到什么,轻笑出声,“宵禁……”

  膝上摆着的书卷仿若带上了人的体温,只手压着纸面,冷风吹起单薄的衣衫,男人垂眼,看着书卷里栩栩如生的画面,翻开的书页,定格在黑白分明的一幕,身姿颀长的身影拨开了帷幔,一截健硕结实的腿弯支在地上,若隐若现。

  指尖轻点。倒也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