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荣帝忙于政务政务,二人不必那么早就进宫,是以傅屿唯赖了会床才起。

  谢灼凌已经晨练完换了身锦衣华服,头发用玉冠挽起,格外的英俊矜贵,傅屿唯正在给谢乐宁擦脸,见他过来,笑着看向他。

  “怎么了?”

  还别说这张脸看了这么多年,从青涩到成熟,均长在了傅屿唯的审美点上,让他喜欢。

  傅屿唯:“世子长的真俊。”

  谢灼凌被夸面上不动声色,心里美滋滋的,偷偷对着谢乐宁屋里的梳妆镜照了照,打定主意明日还穿这个颜色的衣裳。

  谢乐宁闻言歪着脑袋眼睛一眨不眨盯着他爹看,赞同道:“爹爹长得好看,娘亲长得好看,宝宝长得也好看。”

  “好看的一家人!”

  傅屿唯被他这话给逗笑:“宝宝是会总结的。”

  谢灼凌扯着他的小脸蛋也笑:“就你最会说。”

  谢乐宁拿开他的手:“爹爹,娘亲,你们不带宝宝一起进宫玩吗?”

  谢灼凌揉着他的脑袋:“今日不是去玩的,等下回带你去。”

  傅屿唯:“我和爹爹很快就回来了,宝宝若是一个人觉得无聊,去祖母那边玩。”

  谢乐宁点头:“那好吧,宝宝一会去祖母那边。”

  用过早膳,谢灼凌和傅屿唯又陪谢乐宁玩了一会,把小家伙哄开心了,他们才出门。

  傅屿唯头发被丫鬟梳了妇人的发髻,带着珠钗,看起来别有一番成熟的韵味,谢灼凌瞧着心里痒痒的。

  “别把口脂蹭花了。 ”

  傅屿唯手掌按在了他的月匈膛,阻止他进一步的动作,提醒他。

  谢灼凌:“我看你带了。”

  傅屿唯笑道:“世子倒是眼尖。”

  谢灼凌不置可否,欺身上前亲了上去,口脂带了点玫瑰的味道,谢灼凌不大喜欢这玩意,只亲了一会,很快就松开了他。

  傅屿唯拿帕子给他擦了擦嘴,又给他递了杯茶水漱口,“这玩意也不知有什么添加,别吃进肚子里了。”

  谢灼凌喜欢傅屿唯对他上心,眉眼带笑:“没吃。”

  傅屿唯也笑着看了他一眼,这才打开小罐,拿食指补了被谢灼凌蹭掉的颜色。

  谢灼凌见他神色自然,一点一点将唇色晕染加深,做这种女儿家的举动并不违和,整个人都透着气定神闲,丝毫不扭捏。

  “看什么?”

  谢灼凌理直气壮:“我不能看自己的娘子?”

  傅屿唯拿帕子将食指擦干净,捧着他的脸,“那是自然,夫君想怎么看就怎么看。”

  谢灼凌被叫夫君心里美滋滋的。

  马车缓缓行驶进宫最终停下,看着那望不到尽头的台阶,傅屿唯已经开始累了。

  谢灼凌牵着他的手:“没人看,一会累了,你抱着我胳膊我带你。”

  傅屿唯:“那就辛苦夫君了。”

  谢灼凌的臂力很惊人傅屿唯自然知道,也没和他客气。

  苏公公站在大殿前,见他二人过来,上前迎接行礼,“世子爷,世子夫人。”

  “陛下还在处理奏折,请随老奴去偏殿稍作歇息。”

  谢灼凌:“嗯。”

  苏公公领着他们去了偏殿,叫宫人看茶,自己则是退下了。

  偏殿安静,宫人在门口候着。

  谢灼凌:“估计还要等一会。”

  说着从屉子里熟练取出棋子摆放在小案几上。

  傅屿唯:“我不会下这个。”

  谢灼凌一听傅屿唯不会,顿时高兴,面上不显,淡定道:“为夫教你。”

  左右也是打发时间,见谢灼凌跃跃欲试,傅屿唯索性陪他:“那世子可要手下留情。”

  谢灼凌:“可。”

  给傅屿唯讲了规则之后,谢灼凌执黑子,傅屿唯手执白子,二人开始对弈。

  傅屿唯脑袋活,规则熟悉后就上手了,他心思细密,谢灼凌本来还有心显摆,很快就正色起来,毕竟世子棋艺也不大高明。

  “不行,我刚刚落错了位置。”

  世子开始耍赖,傅屿唯忍笑纵容:“行。”

  小半个时辰后,黑子被杀的片甲不留,惨败收场。

  傅屿唯笑道:“多谢夫君手下留情。”

  谢灼凌:“……”

  棋具被重新收回了屉子里,谢灼凌喝了一口茶,欲盖弥彰道:“许久不下,手有些生了。”

  傅屿唯也端起茶盏抿了一口掩饰唇边的笑意。

  谢灼凌对上他含笑的眸子:“你笑话我!”

  傅屿唯不承认:“哪有,世子想多了。”

  就在这时,熙荣帝大踏步进来,随口问:“小夫妻俩说什么悄悄话,笑的这般开心。”

  谢灼凌和傅屿唯起身。

  熙荣帝坐在主座上,二人跪拜行礼。

  “都起来吧。”

  谢灼凌丝毫不避讳对傅屿唯的喜欢,牵着傅屿唯的手将他拉了起来,“刚刚在对弈。”

  这是回熙荣帝进来时的问话。

  熙荣帝笑道:“哦?那应该是世子输了吧。”

  这话是看向傅屿唯问的。

  傅屿唯笑容清浅:“世子让着民妇。”

  熙荣帝上次见过傅屿唯对他印象还算好,再加上谢灼凌喜欢,虽门不当户不对,也并未插手,都知道世子是何秉性,从中作梗,也只会伤了亲情,打趣道:“就世子那点棋艺,谈不上让不让的。”

  谢灼凌:“……”

  熙荣帝也有好一阵子没见到谢灼凌了,问道:“身子养的如何?”

  “劳舅舅挂念,已经好多了。”

  熙荣帝让苏公公传太医,又给谢灼凌检查,见无大碍了,这才放心。

  也到了晌午,二人留下陪熙荣帝用膳,席间熙荣帝让谢灼凌既然成了亲以后就好好收收心,不能像以前那般肆意妄为了,又交代傅屿唯再给世子多生几个孩子。

  他是陛下,说什么就是什么了,别管听不听,当面一一应下就是了。

  用过午膳,熙荣帝也乏了,二人便告退了。

  宫里规矩多,傅屿唯直到上了马车才松散身子,整个人有气无力地搭在谢灼凌身上。

  谢灼凌抱住他:“累着了吧?”

  傅屿唯:“腿酸,脚疼。”

  皇宫真是来一次累一次,傅屿唯都在想那些年老的大臣每次来上早朝真的吃得消吗?

  谢灼凌拍了拍他的后背:“坐过去,给你捏捏。”

  傅屿唯靠坐着,小腿自然地搭在了谢灼凌的腿上。

  谢灼凌脱了他的鞋,隔着袜给他捏脚,力道不轻也不重刚刚好。

  傅屿唯另一只脚则是踩在谢灼凌的膝盖上。

  谢灼凌从脚给他放松到小腿肚,习武的那双大手一直都是热的,掌心的温度隔着衣裳传递到傅屿唯的皮肤上,大手修长有力,能轻而易举握住傅屿唯的小腿。

  “有感觉舒服些吗?”

  傅屿唯笑眼盈盈:“世子出手自然舒服。”

  谢灼凌也没像从前那般讨“奖励”,一路给他捏到将军府才收手,将傅屿唯抱下马车,二人又去长公主院里接谢乐宁。

  谢乐宁午膳吃撑了,正躺在美人榻上消食,听到柳嬷嬷说爹爹娘亲过来了,忙爬下来,小短腿跑得格外快。

  “爹爹,娘亲,你们可算是回来啦!”

  谢灼凌将他抱了起来,拍着他那圆滚滚的小肚子,“是不是又吃多了?”

  谢乐宁不承认:“怎么可能呀。”

  长公主和大将军都在午憩,谢灼凌和柳嬷嬷交代了一下,便带着谢乐宁回去了。

  谢乐宁搂着谢灼凌的脖子:“宝宝中午吃饭的时候还听祖父说过几日爹爹要去北营报道。”

  谢灼凌不是很想去,毕竟要去北营的话,十天半个月才回来一次,“过几日?这么快?”

  谢乐宁:“爹爹是不是也要上班啦?”

  谢灼凌:“差不多吧。”

  谢乐宁兴高采烈道:“把宝宝也带上!”

  谢灼凌:“……”

  傅屿唯同谢乐宁解释道:“爹爹这边的上班和爸爸不一样,不能带宝宝。”

  谢乐宁不解:“为什么呀?爸爸还说当世子舒服呢,那个破班爸爸是一天都不想上,全是大笨蛋!”

  傅屿唯无奈道:“你爸爸那点抱怨全被你抖了出来。”

  谢乐宁嘿嘿傻笑。

  谢灼凌闻言心里稍微平衡了一些,就是一想到他要和傅屿唯分开。

  到了夜里,从沐浴开始谢灼凌就可劲折腾,傅屿唯也没说什么,他的身体本也习惯了谢灼凌。

  不过到底有些疯,傅屿唯好久没体验过被c失禁的感觉了。

  谢灼凌总算吃饱了,给傅屿唯仔仔细细洗干净后,又里里外外检查了一番。

  傅屿唯哑着嗓子问他:“高兴了?”

  谢灼凌刚刚做狠了,这会又开始装委屈,搂着傅屿唯撒娇:“要是去北营就该十天半个月见不到你了,不想去。”

  傅屿唯也没料到要去这么久,不过照世子这劲头,少年人有使不完的力气,谢灼凌去北营对傅屿唯的肾很友好。

  “可以去北营看你吗?”

  这话倒是提醒了谢灼凌。

  “等明日问问我爹,应该是可以吧?”

  傅屿唯嗯道:“到时候带宝宝去看你。”

  谢灼凌点头。

  日子过的很快,去北营的前一晚,谢灼凌又是好一番折腾傅屿唯。

  傅屿唯也惯着他,谢灼凌只要一撒娇,就由着他弄了。

  第二天,傅屿唯都没能起来送他。

  谢乐宁哒哒哒跟着谢灼凌身后,“爹爹,宝宝和娘亲会去看你的!”

  谢灼凌牵着他:“爹爹不在的日子,你要好好陪娘亲。”

  谢乐宁乖乖道:“知道啦!”

  陆煜丰骑着马在将军府门口等着,见谢乐宁跟了出来,翻身下马抱起他打招呼,“乐宁是不是长高了也重了?”

  在怀里颠了两下。

  谢乐宁咯咯笑:“宝宝不知道呀。”

  陆煜丰:“你娘亲呢?怎么没来送你爹爹?”

  谢乐宁:“娘亲在睡觉。”

  这话不仅显得跟傅屿唯懒,旁人听了还以为傅屿唯多不在意世子,谢灼凌补充道:“他身体不舒服,我没让他起来。”

  陆煜丰拿胳膊肘碰了碰谢灼凌,朝他挤眉弄眼:“新婚燕尔就要分开,心里不快活吧?”

  谢灼凌满脸写着不开心,“烦人,就你话多。”

  ……

  傅屿唯睡醒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了,谢乐宁趴在他床头玩九连环,见他睁开眼睛,“爹地,你好点了吗?”

  “爹地没事,宝宝送爹爹了吗?”

  谢乐宁重重点头:“爹爹要走那么久呀?我们什么时候去看爹爹?”

  傅屿唯坐了起来,摸他脑袋:“等爹爹有假回来吧,祖父说不能探望。”

  谢灼凌当时听了也没说什么,北营离得有些距离,让他们父子俩坐马车,世子也不太放心。

  谢乐宁丢掉九连环嘟囔:“爹爹不在,宝宝还有些不习惯呢。”

  傅屿唯摸着他的脑袋,笑道:“爹爹很快就回来了。”

  何止是谢乐宁不习惯,没了谢灼凌在身边黏糊腻歪,傅屿唯也有点不大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