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什么都敢说!”

  谢灼凌时常会为傅屿唯说出的话而感到震惊,又有些不知作何回应。

  傅屿唯唇角勾笑:“难道不是吗?”

  谢灼凌看着他伸过来轻轻晃动的脚,一时之间有些不自在,拿起一旁的巾帕胡乱给他擦着。

  傅屿唯等他擦完,又道:“世子,脚累着了怎么办?”

  谢灼凌:“。”

  傅屿唯幽幽道:“今日走了好多路,刚刚世子又那么久,好累哦。”

  谢灼凌被他说的面红耳赤,羞恼瞪着他:“你怎么这般不害臊?”

  傅屿唯:“哦。”

  世子倒是会害臊,刚刚别一个劲往他脚上送。

  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谢灼凌见他又哦,顿了顿:“我给你捏捏?”

  傅屿唯神色淡淡:“我这般不害臊的人哪里敢劳烦世子?”

  “……”

  谢灼凌彻底闭嘴了,直接握住他的脚,此刻上面的污.浊尽数擦掉,就如同一块绝美的白玉,泛着莹润的光泽。

  实在是漂亮极了,也让人喜爱极了。

  谢灼凌不敢再多看,大手握住他的足底。

  傅屿唯由着他给自己松泛。

  谢灼凌虽然没给人按摩过,却也有模有样,并未使多大力道,怕傅屿唯不吃力。

  傅屿唯由着他给自己按着脚,谢灼凌的大手很热,指腹有些粗糙,没有重力,按着很舒服。

  慢慢从足上移到脚腕,很快大手捏上他的小腿肚。

  傅屿唯放松着腿,掀开眼帘看他,明知故问道:“世子这是做什么?”

  谢灼凌表情正经:“腿脚连着,给你一并按按。”

  走那么多路,腿肯定也酸了。

  傅屿唯等他按的差不多了,开口道:“世子按的一点都不舒服。”

  谢灼凌:“……”

  谢灼凌怀疑道:“真不舒服?”

  傅屿唯笑道:“假的,世子弄的我好舒服。”

  最后一句话含糊又暧昧。

  谢灼凌可不想在被他招,忙松开他,坐直了身体。

  傅屿唯收回脚,放到锦被下。

  “天色有些晚了,世子要回去了吗?”

  谢灼凌哼道:“这是我的屋子。”

  那就是还不想回去。

  傅屿唯:“有件事未给世子说。”

  谢灼凌:“什么事?”

  傅屿唯笑了笑:“张老板之前的账房先生回来了,我现在没有地方去,所以要麻烦世子收留我了。”

  谢灼凌闻言很是高兴,他还不想傅屿唯白日在那个什么酒楼呢,世子就想把人放在跟前,就算不做什么,光是看着,就觉得心里欢喜。

  意识到这个念头时,世子:“……”

  他怎么越来越没有出息了!!!

  傅屿唯见他不知又在想什么,“世子不愿意吗?”

  谢灼凌面无表情道:“没什么不愿意的,想住就住。”

  傅屿唯:“世子看起来不太像欢迎我的表情。”

  谢灼凌:“!”

  他哪有?

  “你怎么这么爱多想?本世子一贯都是这个表情。”

  傅屿唯觉得好笑,到底谁爱多想啊?

  “世子板着脸,实在叫人不敢不多想,若是世子不欢迎我,那我不住此处便是。”

  话是这么说的,也没见掀被起身。

  谢灼凌就知道他又在装腔作势,偏就吃他这套:“你不住这里住哪里?”

  傅屿唯笑道:“住桥洞底下,世子以为我住哪里?我一个柔弱女子,又没有银子。”

  谢灼凌懒得和他贫:“手伸过来。”

  傅屿唯调笑道:“难不成世子又想要吗?”

  谢灼凌:“。”

  “乱说什么!”

  傅屿唯确实是乱说的,只是故意逗逗他罢了,将手递了过去。

  谢灼凌从怀里取出一只翡翠镯子,握着他的手,带在了手腕上,翡翠颜色光泽极好,一看就是个好货。

  “送给你。”

  “世子怎么想着送我镯子?”

  傅屿唯当然识货,这么个翡翠手镯,他以前拍过个成色差不多的,两千多万,拍来送给母亲的。

  “想送就送了,不喜欢?”

  傅屿唯整日男装,身上什么珠翠都没有,其他什么簪子,耳坠,怕他带着不方便,谢灼凌才特别选了这个镯子。

  带着刚刚好,傅屿唯皮肉白皙,和翡翠掩映生姿。

  “喜欢。”

  傅屿唯故意道:“世子送的想必价值不菲,能卖不少银子把?”

  谢灼凌:“。”

  怎么大的小的得了东西,都是想卖?

  娘俩之前过的什么苦日子?

  世子爷开始反思自己之前是不是太过分了。

  傅屿唯笑道:“我开玩笑的,这可是世子送我的第一件礼物,意义非凡,我可要好好珍藏。”

  谢灼凌罕见的说了句好话:“等你我成亲,还怕没银子使?我的都是你的。”

  傅屿唯却没应声,垂眸摆弄着手腕上那个镯子。

  “怎么了?”

  “没什么。”

  “……”

  谢灼凌总是猜不到他在想什么,这让他很不喜欢这种感觉。

  “有什么说便是,憋在心里做什么?”

  傅屿唯:“世子不必为了我为难。”

  谢灼凌:“谁为难了?”

  很快又补了一句:“谁为了你了!”

  傅屿唯静静看着他。

  谢灼凌:“……总之别想那么多,等父亲回来了,就叫他和母亲为你我二人择个吉日,其他不必多想。”

  “就算是陛下,他还能管得了别人成亲不成?”

  傅屿唯见他张狂肆意,喜欢极了,“世子好大胆,陛下九五至尊,说的话金口玉言——”

  谢灼凌懒得听,伸手掐住了他的下颌。

  傅屿唯和他对视着。

  谢灼凌:“再说一句,我就亲你了。”

  傅屿唯:“世子。”

  谢灼凌看他笑眼盈盈的,就知道他是故意的,故意说这么多,故意想叫他亲。

  那岂能不顺了他的意。

  世子亲多了之后,便也有了些经验,知道该怎么唇.舌勾.缠。

  屋子里静悄悄的,仔细听能听到些微暧昧的声响。

  不知过了多久。

  傅屿唯伸手推了他一下,谢灼凌又追了过去。

  “要被世子亲晕了。”

  谢灼凌:“……”

  傅屿唯曲着腿,背靠着榻,唇被亲的像染了胭脂,红艳艳的,上面泛着水意。

  谢灼凌凑了过去,傅屿唯伸手捂住了他的嘴,“不想亲了。”

  “我现在还只是世子的丫鬟,世子怎么总是动手动嘴的。”

  谢灼凌觉得他倒打一耙,没好气道:“不是你勾我的?”

  傅屿唯:“世子好会冤枉人,我说不过世子。”

  谢灼凌:“?”

  到底谁说不过谁?

  傅屿唯:“我累了,世子快些回去吧。”

  谢灼凌不想回去,他想和傅屿唯待在一起,“我今晚宿在这边。”

  傅屿唯:“宝宝——”

  谢灼凌打断道:“宝宝让我过来的。”

  好不容易小屁孩不在,世子说什么也不走,今晚他要搂着傅屿唯睡觉!

  这边床没有他院里的大,床上也没有放两个被筒,他今晚想怎么睡怎么睡!

  想到这,谢灼凌开始高兴起来,很快又收了唇角,不想表现的那么明显,让傅屿唯看笑话。

  谢灼凌再次宣布:“本世子今晚不回去了。”

  傅屿唯自然想到这个事了,如今谢灼凌虽然还是口是心非,但一次次的亲密接触,叫世子尝到不少甜头。

  指不定心里打的什么主意。

  谢灼凌:“我先沐浴。”

  傅屿唯:“哦。”

  谢灼凌不满他这个态度,“我要去沐浴!”

  傅屿唯:“去吧。”

  谢灼凌见他无动于衷:“……你伺候我沐浴。”

  傅屿唯:“院里其他丫鬟伺候世子沐浴过?”

  谢灼凌哼道:“你和其他丫鬟能一样?其他丫鬟能做世子夫人?”

  傅屿唯:“那也等我做上世子夫人再说。”

  谢灼凌:“……”

  谢灼凌只好作罢,不伺候就不伺候,他也没那么稀罕。

  世子起身去门外让下人准备洗漱器具,去了净房。

  等世子洗漱完回来,见傅屿唯鞋袜已经穿好了,没在榻上躺着。

  谢灼凌奇怪道:“做什么?”

  傅屿唯:“我想去陪宝宝。”

  谢灼凌:“……”

  傅屿唯:“宝宝夜里一个人,我不放心,世子既然今晚想宿在这里,那我过去吧。”

  谢灼凌本来兴冲冲的,被傅屿唯这个举动迎头浇了凉水。

  傅屿唯也挺无奈的,但也只能这样了,和血气方刚,一个眼神就容易激动起来的十八岁小男孩,睡在一张床上。

  又互相喜欢。

  要是不发生点什么,才令人匪夷所思。

  谢灼凌冷着脸:“又没谁拦着你,你去不就是吗?”

  傅屿唯也不想叫他不高兴,伸手捧着他的脸,鼻尖蹭了蹭谢灼凌的鼻。

  谢灼凌不为所动:“做什么?”

  傅屿唯笑着看他:“哄世子啊,世子好好的,怎么不高兴了?”

  谢灼凌不承认:“笑话,谁不高兴了?本世子终于要睡一张床了,不知道多高兴!”

  某人一心虚就提高声音。

  傅屿唯:“这样啊?那是我误会了。”

  谢灼凌:“……”

  “既然世子没有生气,那我就先走了。”

  谢灼凌握住他的手腕:“谁准你走的?没看到本世子在生气?”

  当真是幼稚死了。

  傅屿唯无辜:“可世子刚刚不是说高兴吗?”

  谢灼凌气呼呼地瞪着他。

  傅屿唯重新捧着他的脸,“世子怎么这么孩子气?我看世子不是十八岁,是八岁吧?”

  谢灼凌闻言脸一黑更生气了!

  傅屿唯在他唇上落了个吻,笑道:“好啦,说着玩的,世子那物这么大,怎么可能才八岁,就是其他男人见了世子怕是也要自愧不如了。”

  谢灼凌:“……”

  即使领教过傅屿唯这张嘴,但时不时还是会被他口中大胆直白的话而惊到。

  偏偏说这些话的时候,傅屿唯总是笑眼盈盈,眸中清澈,神色正经。

  “你对别人也是这样?”

  谢灼凌突然皱眉,傅屿唯不仅这么会说,什么都敢说,每次他给自己弄的时候,也不见一丝羞涩,刚刚竟然还知道用脚!

  做起那些事,游刃有余,就好像是身经百战……

  谢灼凌越想脸色越差。

  傅屿唯:“世子在想什么?”

  谢灼凌直接问了出来:“这么多年,你就只有我一个?”

  傅屿唯:“世子这是何意?”

  谢灼凌抿唇不言语了。

  傅屿唯笑容变淡:“我和世子这些年并无关系,且世子压根就不知道我这个人的存在,就算我有过旁人,也没什么吧?”

  谢灼凌顿时黑了脸。

  什么叫也没什么?

  但是一想到傅屿唯也这样对过别人,世子只觉得要心肝脾肺都要气炸了,恨不得杀了别人,生平第一次产生嫉妒。

  傅屿唯见他脸色越绷越紧。

  谢灼凌开始委屈起来,什么叫这些年并无关系,傅屿唯不是说对他一见倾心,怎么还会和别人这样?

  真是肤浅又善变的女人!

  傅屿唯:“世子此刻心里是不是骂我了?”

  谢灼凌没理他。

  傅屿唯:“骂的什么?”

  谢灼凌:“……”

  傅屿唯好笑,见他还委屈上了,“世子不分青红皂白就冤枉我,给我扣帽子,我还难受呢。”

  谢灼凌:“我冤枉你什么了!不是你自己说的?”

  傅屿唯:“我说什么了?我说就算我有过,我不是没有过吗?”

  谢灼凌:“。”

  “……真的?”

  傅屿唯:“世子不信就算了,就当我是水性杨花不知检点吧,毕竟在世子眼里,我不就是没名没分就给男人扌莫几把的不知礼义廉耻,不害臊之人。”

  谢灼凌也顾不上他这话粗鄙,听他这么说,顿时慌了,又有点不知所措。

  傅屿唯狠狠掐了自己一把,做出转身就走的姿势。

  谢灼凌忙把他拉到身边,见他眼睛红了,泛着水意,顿时心疼又慌乱。

  这个时候哪里还嘴硬得了。

  “你别哭啊,我没那么想,我相信你!我最混蛋,不给你名分,还要让你做这些,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轮到傅屿唯不说话了。

  谢灼凌:“你别哭了,我不该那么说的。”

  “我和你道歉。”

  傅屿唯冷淡道:“不必道歉,以后世子别想让我再做那些事了。”

  谢灼凌:“不做,不做,等成了亲以后再说。”

  傅屿唯:“世子不是觉得我水性杨花,不知羞耻,还要和我成亲做什么?”

  谢灼凌:“你最知羞耻!都是我不害臊,整□□的你做这些,我最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