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阳光透过窗帘缝隙,轻轻洒在床上。

  许鹤池缓缓地睁开眼睛,却感到一阵剧烈的腹痛。

  皱起眉头,双手紧紧捂住肚子,试图减轻疼痛。

  “唔……”

  许鹤池发出一声闷哼,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仿佛有无数只小手在撕扯内脏,眉头紧锁间,眼神中也透露出一丝痛苦和无助。

  努力回忆着昨晚的饮食,试图找出腹痛的原因。

  可是,记忆却像断线的珠子一样,零零散散,无法连贯起来。

  呼吸开始变得急促而沉重,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腹部的一阵痉挛。

  许鹤池试图调整自己的呼吸,但疼痛却像潮水般涌来,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般。

  身体微微颤抖,弯曲着腰杆,仿佛在抵抗着这场突如其来的病痛。

  “许鹤池!”

  一声惊呼响起,如炸雷一般。

  许鹤池微微抬头,望去,却直直闯进一双带着焦急关心的眸子中。

  “我去,你别吓我啊。”

  疼痛扭曲的惨白面容映入眼帘,令来人吓得不轻。李慕秋双手轻轻扶住许鹤池的身体,眼中满是担忧。

  “许鹤池,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胃么?”李慕秋焦急地问道,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对方的手在许鹤池的背上轻轻拍着,试图安慰他。

  许鹤池感到一阵暖流,但疼痛仍然像巨浪一样冲击着他的意识。

  “我……我没事,不用……”

  许鹤池的声音微弱,几乎听不见。

  想要阻止,但话还没说完,又是一阵剧烈的腹痛袭来,痛得无法呼吸。

  李慕秋见状,心中更加焦急,不再理会许鹤池的阻拦,快速跑出房间。

  许家一直备着家庭医生。

  不久,医生匆匆赶来,对许鹤池进行仔细检查。经过一番诊断,医生眉头紧锁,神情严肃。

  “急性阑尾炎,需要立刻进行手术。”

  医生的话让李慕秋和旁边的管家都惊呆。

  明明上一次生病还是前几天的事。

  “手术?”李慕秋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冰山脸,受得住手术么,视线不自觉从对方干瘪双腿上划过。

  “是的,情况紧急,不能再拖延了。”医生说着,开始安排手术事宜。

  救护车的警笛声很快就响了起来,刺耳而响亮。

  医护人员迅速进入房间,开始了紧张的救治工作。许鹤池被抬上了担架,随着救护车的轰鸣声,他被送往了最近的医院。

  李慕秋目送着救护车,心中忐忑。

  并不是因为怕许鹤年怪罪,毕竟对方已经警告过自己,还带着这个玻璃瓶二少爷去摘瓜,吃西瓜。

  一股酸涩感盘萦在胸口,压得他心口发闷,双侧太阳穴突突地直疼。

  焦虑、自责,莫名其妙的情绪。

  明明许鹤池就是个玻璃娃娃,就不该带着他跑去西瓜采摘园胡闹,也不该没有察觉到任何异常。

  李慕秋……愧疚了。

  他站在医院的走廊里,双手紧握,眼神空洞。

  想起与许鹤池相处的点点滴滴,那些温馨的时光、那些相互嫌弃的瞬间好像都变得鲜活起来。

  就在这时,手术室的门打开了,医生走出来。

  李慕秋立刻迎上前去,急切地问道:“医生,他怎么样了?”

  医生摘下口罩,疲惫但面带微笑地说道:“手术非常成功,病人已经脱离危险。不过,他需要一段时间的休息和调养。”

  听到这个消息,李慕秋顿时松了一口气,心中的焦虑和自责也得到了缓解。

  他感激地向医生道谢,然后走进病房。

  许鹤池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难得露出脆弱。

  看到李慕秋进来,他挤出一抹笑意,说道:“怕什么,死不了。”

  李慕秋走到床边,握住他的手,轻声说道:“对不起,怪我。”

  他温润眼眸,在日光灯光下,显得乖巧极了,还微微闪烁着水光。

  没有由头的,许鹤池就想起他养的哈巴狗。它情绪低落,耷拉着耳朵一双圆眸子却水汪汪的。

  许鹤池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轻轻地摇头,用虚弱的声音说道:“不是你的错,是我自己太大意了。”

  李慕秋眼眶微微湿润了,他紧紧握住许鹤池的手,仿佛想将全部的力量传递过去。

  他低声安慰道:“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安心休养,其他的事情都不要担心。”

  许鹤池微微一笑,尽管笑容中带着些许虚弱,但坚韧也让人动容。

  他闭上眼睛,深呼吸几次,似乎在平复内心的波动。

  时间慢慢流逝,病房里充满宁静温馨。李慕秋坐在床边,静静地看护着许鹤池,目光温柔而坚定。

  “唔……”

  许鹤池睡梦中呢喃一声, 好看的眉头因为痛苦蹙起。

  一阵剧痛如闪电般划过他的身体,仿佛有无数根针同时扎进皮肤,深入骨髓。

  额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身体瞬间紧绷,下意识蜷缩,似乎每一个细胞都在呐喊着痛苦。

  李慕秋立刻俯身,轻轻抚平他的眉宇间的皱褶,低声安抚

  “许鹤池,我在这里。”

  许鹤池的手指无意识地动了动,似乎在寻求某种安慰。

  李慕秋蹲跪在病床前,一只手握着许鹤池冰冷消瘦的五指,另一只手则轻轻地抚摸着许鹤池的腹部,试图缓解他的痛苦。

  灼热滚烫的温暖开始蔓延。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变得缓慢宁静。

  病房里只有李慕秋和许鹤池两人,浅缓呼吸声交织在一起,独特和谐的鸣奏,混在夏夜蝉鸣中。

  许鹤池的意识逐渐从混沌中浮出,疼痛如潮水般退去,留下的只是淡淡的疲惫和虚弱。

  他缓缓睁开眼睛,看到的是李慕秋关切的面容,那双深邃的眼眸中满是担忧和温柔。

  “你……”

  许鹤池的声音微弱细小,几乎听不见。

  像只幼喵轻唤。

  李慕秋微微一笑,用手轻抚许鹤池的脸颊,像是在安抚一个受惊的孩子。

  “现在好点没?”

  “嗯。”许鹤池的嘴角勉强挤出回答。

  明明以前很嫌弃他,可现在听到关切的话语,却会莫名觉得安心。

  病房内的灯光柔和,透过半透明的窗帘,投射出斑驳的光影。

  李慕秋坐在床边,手中握着许鹤池的手,二人目光偶然交汇,却又急忙错开。

  虽然病痛还未完全消失,可许鹤池却偏偏没有心思再去关心,他正感到自己的脸颊微微发烫。

  “不用了,你去休息吧。”许鹤池开始找借口赶人走。

  李慕秋微微皱眉,他能感觉到许鹤池的抗拒,但也明白这是出于他的骄傲和不安。

  轻轻放下许鹤池的手,站起身来,李慕秋却没有直接离开。

  “好,那你好好休息,我会在外面睡,有事你随时招呼。”他声音轻柔而坚定,带着一种让人心安的力量。

  “嗯。”

  许鹤池试图移开视线,却发现自己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李慕秋吸引,目送着对方走出病房。

  门缓缓关闭,心跳逐渐恢复正常。

  李慕秋的出现像是一束光,穿透了他心中的阴霾,带来了温暖和希望。

  但同时,许鹤池也害怕这种感情,害怕它会带来更多的痛苦和失望。

  心中的那份感情如同深埋的宝藏。

  既让人向往,又让人畏惧。

  李慕秋的笑容,就像这个夏日午后的阳光,明媚而温暖,让他忍不住想要靠近。

  然而,许鹤池也清楚,感情的世界里充满了未知和变数,一旦涉足,便可能陷入无尽的深渊。

  月光如水,静静流淌在病房的每一个角落,为这个充满病痛和疲惫的空间带来了一丝宁静与祥和。

  许鹤池一夜无眠,天色将亮时才堪堪睡去。

  李慕秋洗漱完后,嘴里叼着个包子,蹑手蹑脚将病房门打开个缝,悄悄走了进来。

  活像个做贼的。

  看见许鹤池还在沉睡,便轻轻放慢了脚步,生怕吵醒了他。

  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斑驳地洒在许鹤池的脸上,他的眉头微皱,仿佛在梦中也在经历着些什么。

  李慕秋静静地看着他,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感。

  他坐在床边,轻轻地握住许鹤池的手。那双手虽然有些冰凉,但却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心。

  特别是在经历两次大病后。

  这个人明明那么脆弱,可骂人的时候那张嘴是真不留情啊。

  李慕秋开始怀疑自己有抖M体质了。

  竟然从心底里开始怀念对方趾高气昂的扬起下颌,用冰冷的声音骂他:傻·逼。

  正想着呢,手上一下没了力度,把少爷给弄醒了。

  只看到对方冰冷眸子睁开,直直地盯着他。

  李慕秋的心猛地一跳,他立刻松开了手,坐直了身体,试图掩饰自己刚才的失态。他清了清嗓子,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你……你醒了?”

  许鹤池没有回答,只是用那双冷冽的眼睛打量着他,仿佛在评估什么。

  李慕秋感到一阵不安。

  就在气氛变得越来越紧张的时候,许鹤池突然开口了,声音低沉而沙哑:“你刚才在想什么?”

  李慕秋犹豫了一下,他不确定是否应该告诉许鹤池自己的真实想法。

  纠结许久,终于开口:

  “我在想,你骂人的样子其实也挺可爱的。”

  许鹤池的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似乎是想笑,但又忍住了。

  收回目光后,他淡淡地说:“傻·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