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市某半岛,麓岱酒庄。

  夜。

  盛许许一身紫蓝色亮片鱼尾裙出现在麓岱酒庄举办的酒会现场。

  她没有男伴,便在从酒店过来的途中,跟一个同样来品酒的男人结伴而行。

  两人一到会场便分开行动,各自品酒。

  麓岱酒庄真不愧是国内著名的酒庄,酒会上提供了近五十个年份的红酒。

  盛许许就是酒量再好,全部品完,估计也要挂了吧。

  但……无所谓,喝就完了。

  难得有这个机会。

  “这杯是88年的麓岱干红吧,味道很醇厚啊。”

  “是啊,没想到咱们国内也有如此口感的葡萄酒,回国之前,我还以为咱们国内的红酒都是买国外的原酒装瓶呢。”

  “那原总今晚可一定要好好品品……”

  酒会上,那些穿西装的男人已经开始谈生意了。

  他们此次前来,都有一个共同的目的:买酒。

  盛许许也不例外。

  虽然她只是一个开酒吧的,但没人规定,开酒吧的不能收藏红酒吧?

  今晚要求不高,一桶75年份之前的红酒她就满足了。

  “这杯……”

  她是喝得太多了吗?怎么品不出这杯酒的年份?

  盛许许皱着好看的眉头,粉舌舔过唇,还是没品出来。

  生气!

  她仰头干了这杯酒。

  “盛小姐果然够豪爽,红酒喝出了啤酒的气势。”身后一道戏谑的男声响起。

  那熟悉的,语气中带着嘲讽,看她不爽的语调,盛许许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她回头,身后果然是权野那张帅到人神共愤,一秒就让她血脉喷张的脸。

  “你怎么在这儿?”这种场合,跟他有半毛钱关系啊。

  权野依旧一身经典的白衬衫加黑西装,视觉上跟在场的大部分男人差不多。

  可不知道为什么穿在他身上就格外的好看、英气。

  就好像,他是为了西装而生的一样。

  这要是在床上,他敞着衣襟、领带松垮、衬x衣再解开两颗扣子,双手捏着裤腰,加上一副醉眼迷离地看着她……

  “吸溜——”

  盛许许吸了吸口水,猛然惊醒,跑题了。

  权野没回答她,只是看了一眼她手里的空酒杯,道:“这杯72年份的,你很喜欢?”

  “这是72年的吗?”盛许许双眼放光。

  难怪她品不出来,这么老的年份,她从没喝过。

  她捡到宝了。

  等等!

  “你怎么知道我手里这杯是72年份的?”他喝都没喝,空口鉴酒?

  “你嘴里有它的味道。”权野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耳朵悄悄红了。

  这话怪怪的,说得好像他尝过她嘴巴的味道一样。

  “叮叮——”

  一道清脆的铁棍敲响酒杯的声音化解了他的不自在,“各位,麓岱酒庄庆典拍卖会即将开始,请各位落座。”

  今晚拍卖的红酒是依照年份来拍的,越是排在前面的酒,年份越浅,拍得也越快。

  越到后面,特别是7字开头的年份,现场气氛越是焦灼。

  盛许许一直没有出手,因为她已经有了心仪的酒。

  “接下来是今晚最后一拍,我们麓岱酒庄封藏五十年,产于1972年份的典藏版麓岱干红。”

  来了!

  盛许许悄悄挺直腰板,摩拳擦掌。

  她兴奋的小表情无一遗落,全部落入了权野的眼中。

  看来她很喜欢。

  “起拍价,三百万一桶,限售十桶。”

  听到这个数字,盛许许下意识地攥紧拳头。

  前面73年份那一拍才两百万一桶,到了72年份,就活活涨了一百万!

  更何况,一桶才十升啊!

  思量片刻,她还是做了第一个举手的炮灰。

  “四百万。”

  盛许许右手边的人抬起手跟她叫价,一下就把价格抬高了一百万。

  她转头,怒瞪那人。

  权野不动声色,如果细看,能发现他眼底那毫不掩藏的笑意。

  他可太喜欢看她吃瘪的模样了。

  盛许许气得不行,又给自己灌了一杯酒,再次抬手:“四百五十万。”

  “六百万。”

  两人的叫价声几乎没留有空挡,她叫完他便紧接着叫。

  操!

  他不讲武德啊,价不能慢慢叫吗?一下子叫上百万,拳馆那么挣钱吗?

  “六百五十万。”

  “一千万。”

  “……”盛许许一口银牙都快咬碎了才能压下胸中汹涌的怒气。

  权野微笑着在等她继续叫价,如果她不叫,那就太没意思了。

  毕竟,他已经跟酒庄打过招呼,把这个年份的酒全部留给他。

  拍卖,就是个形式。

  她难道没有发现,整个场子除了她之外,没人敢跟他叫价吗?

  盛许许又一连干了三杯,那抬起的右手停在空中,怎么也举不起来。

  一千万啊!

  她舍不得。

  “权野,你买那么多酒干嘛,你要是想喝可以来我的酒吧喝,没必要跟我较劲,是不是?”她试图说服他。

  权野:“我买回去当睡前酒,可以睡个好觉。”

  “……”一千万的酒,他拿回去当牛奶喝?

  “那我能喝吗?”为了一口好酒,她说怂就怂。

  这下轮到权野拉下脸了。

  为了拒婚,她可以嫁给一个从未谋面的人。

  为了不赔偿三十一万的维修费,她可以陪睡。

  现在又为了一口酒,她又秒变一副讨好的模样。

  她的底线到底在哪里!

  “不可以!”他冷声拒绝。

  盛许许这下是真被他气到了,愤愤地朝他丢下一句恭喜后,独自喝起闷酒。

  拍卖结束的时候,她脚下已经虚了。

  那个刚才跟她一同结伴来的男人见她喝多了,脚下不稳,便好心上来搀扶。

  “别、别碰我的翅膀,我一会儿还要飞呢……”盛许许已经在说胡话了。

  “好,我不碰,你想怎么飞?”男人很温和、很贴心,还肯配合她的酒话。

  可这一幕看在权野的眼里,就是她又在勾引别的男人。

  他大步上前,揽腰将盛许许从男人手中夺过,开口便是宣示主权,“我是她老公。”

  男人面露疑惑。

  可看到盛许许伸手打他的脸,嘴里还骂他:“狗男人!”

  男人立刻了然,朝权野点了个头,然后离开了。

  “狗男人?”

  权野眯起眼睛,危险地盯着在他怀里撒酒疯的小女人,“原来我在你心里是这种形象。”

  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