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远站在他面前,一动不动地盯了他一会,才声音嘶哑地说:“谢之靖,我哥就在旁边。”

  被他俯视的男人有些困惑地回答道:“我知道啊。”

  两人僵持许久,谢之靖轻轻地叹了口气:“阿远,我们说好的不是吗?”

  梁远被他抓住的手在一点点变凉,他提了下嘴角,仍然没能挤出一个笑来,慢慢地屈膝跪在了男人的面前。

  那一刻那种熟悉的屈辱感如同跗骨之蛆般爬了上来。就在几天前,他觉得这一切终于要结束了,可现在一切又都回到了原点。

  不,还是有不一样的,梁远闭上眼睛。

  谢之靖用来钓着他的饵太香了,在知道那个消息的真假之前,他不能出事。

  “上个月你生日那天晚上,你对我保证了什么?”谢之靖不紧不慢地问他。

  空气中仿佛加了某种凝滞的胶剂,一时间只有梁彦景床头医疗仪器平板的滴滴声。

  “不可以对你撒谎,不能让你重复说过的话。”梁远说。

  一只手抬起他的下巴,谢之靖修长的手指沿着他的脸颊下滑,慢慢潜入到梁远的衣领里:“完整地重复一遍。”

  梁远面上涌现出难堪的神色,他沉默了一会,还是开口道:“……不能对我的男人撒谎,不能让我的丈夫重复他说过的话。”

  耳边传来一阵低笑声,谢之靖的手轻轻地在他锁骨处摩擦:“所以,我刚才让你做什么,阿远?”

  双手似乎被重逾千斤的石环坠着,谢之靖显得极有耐心,梁远非常清楚他在享受这段时间自己脸上痛苦的神情。他回忆着将刀捅进这人身体那一瞬间的感觉,以此分散注意力,让他忽略自己仅剩的亲人就躺在几米之外的床上,看着自己跪倒在男人身前的样子。

  他最终还是抬起手,解开了衬衫的第一颗扣子。

  阳光从窗户间照进来,今天是春日里都少见的明亮的好天气。梁远可以看到阳光中浮动的细小的灰尘,以至于他也非常清楚,自己赤裸的身体也被眼前的男人尽数收入眼中。

  他逃避似的将头埋在谢之靖的膝盖上间,让他无法看清自己脸上的神情。衬衫只是解开了全部的扣子,其余的部分还好好的穿在身上,下半身却一丝不挂。膝盖和小腿贴着冰冷的地面,手却慢慢握住性器上下撸动,明明羞耻到了极点,身体却在长久的调教下更加兴奋——在这样能照亮一切的阳光中,简直就像个变态一样。

  谢之靖没有强迫他抬起头,梁远听见他低声笑了一下,心情极其愉悦似的。他坐在轮椅上轻轻地抚弄着梁远的头发,另一只手沿着他的耳垂下滑,在梁远忍受不住张开口喘息时探了进去。

  梁远本能地用舌头推了一下口中的异物,却被人肆无忌惮地又往里压了压,干呕的感觉泛了上来,他觉得喉咙在绞紧,然后就听到谢之靖的声音在耳边沙哑地响起:“用你的嘴伺候好它,乖孩子,就像你以前尽伴侣的义务时那样。”

  被人压着口交的记忆一瞬间漫了上来,那种东西更粗、更为灼热,因为他的不配合最初还导致嘴角撕裂过。两者相较,此刻这一根手指简直不算什么,然而不知为何,替谢之靖含这根手指相较于直接含他的肉棒感觉却更加屈辱。

  然而身体仍然在自己按照男人教他的那样做,用舌头去舔舐,去包裹,紧密地贴合,唾液沿着合不拢的嘴角流下来,滑到了胸口黏黏糊糊的一片。他感觉到谢之靖在捏他的乳头,些微的刺痛过后是加倍涌上来的麻痒,梁远本能地腰往前一挺,肉棒直愣愣地又翘起来了许多。他听到自己喉间发出淫靡的呻吟,那声音让他不敢相信是自己的。

  他的哥哥就在后面,看着他玩弄着自己的身体,谢之靖几乎没有碰他,而他已经浪的像在发情。

  谢之靖抬起梁远的脸,看见他在哭。眼泪流的满脸都是,然而一点声音都没有。

  “……小笨蛋。”谢之靖说,擦了擦梁远的脸。然而没有用,眼镜不知道被丢到了哪去,一颗一颗的泪珠子源源不断的从他漂亮的黑色眼睛里滚出来。

  于是他直接吻了上去,将人拉起来伏在自己身上。谢之靖握住梁远的性器,身上的人明显僵硬了一下,然后在他的手指抚弄上阴茎的头部时情不自禁地发起抖来。

  “做的很棒,乖孩子。”谢之靖在梁远耳边安抚他,看着怀里的人因为他的动作面上泛起了大片的红,眼泪也顾不得掉了,身体抽搐了一下,眼前已经一片模糊,抓着谢之靖肩膀的手越来越用力——

  然后被人堵住了释放的渠道。

  梁远喉咙里发出一声痛苦的呜咽。

  “别急,宝贝。”谢之靖的声音带着笑意,梁远抓着他的胳膊抬头,情欲让他烧的神志不清,然而即使是在这种时候,他也看见了眼前这个男人整整齐齐的穿戴,除了自己压着的那团鼓起看不出任何不妥当之处。

  但是谢之靖没有一点要进入他的意思,他俯视着自己的眼神温柔又悲悯,像一个高高在上的神。

  而他赤身裸体,肉棒肿胀着将黏液蹭在男人的裤子上,被人掐着命门不能释放——如同100块钱一次出来卖的男妓。

  谢之靖亲吻着他的脖颈:“第一条保证完成的很好,我会给你奖励的。那么让我们来谈谈第二条。”

  他温吞地问:“来,告诉我,阿远,时隔两年再见到老情人是什么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