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进行的很顺利,沈星澜果然表现得很在意时宁安。

  她趁热打铁让时宁安多接触沈星澜,效果显著。

  沈星澜终于撤掉了对时家的打压,她们也趁此机会恢复了过来。

  果然时宁安比他那个哥哥有用多了,她想。

  但她忘记了,沈星澜连一起长大的时宴都可以不管不顾,更何况一个仅仅见过几面的陌生人。

  所以她毫无戒心的踏进了沈星澜专门为时家准备的陷阱。

  从天堂到地狱需要多久?

  对于她而言,仅仅只是一天的时间。

  时家与沈氏合作的项目出现了问题,产品不合格,公司高管被带走。

  她和时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焦急的联系沈星澜,却一直被拒之门外。

  时间一长,他们终于意识到不对劲,然而已经晚了。

  检查部的人带走了时父,她也被勒令七天内离开时宅。

  时父怎样了她不知道,也不关心,她只看得见检查部的人眼中的鄙夷。

  她看着惶恐不安问她以后该怎么办的时宁安,第一次感觉到后悔无力。

  这步棋又走错了,S级Omega又有什么用呢?还不是一颗只能被用来联姻的棋子?

  没了时家,S级Omega的身份只会为他带来灾难。

  果不其然,时父入狱后的第二天一个戴着眼镜的年轻人找上他。

  对方自称代表何先生,神情中满是倨傲和不屑,看向时宁安的视线像是在打量一个商品。

  她愣了愣,何先生?红云星系姓何的人不少,但她还是下意识想到了何律。

  她不明白何律的人为什么会找到自己,但他看懂了对方的暗示,找了个接口将时宁安支开。

  毕竟现在的时家可是人人唯恐避之不及,生怕牵连到自己。

  年轻人说明了来意,她心情有些复杂。

  对方口中所说的何先生指得并非是红云星系的督长何律,而是他那个即将前往中央星系任职的儿子——何承轩。

  何承轩在宴会上看上了时宁安。

  她想起时宁安随着年龄的增长越来越扎眼的容貌,心情有些复杂。

  何承轩她还是知道一些的,他不像沈星澜那样花天酒地,看上了就想办法弄到手,玩腻了就大方的给点财产好聚好散。

  何承轩身边的人也不少,但玩腻了之后几乎都再也没见过,像是彻底人间蒸发了一般。

  所以被何承轩看上绝不是什么好事。

  但对方提出了一个她无法拒绝的条件。

  何承轩即将离开红云星系,离开前不想将事闹大,所以,作为交换,他可以将时父放出来,再给他们换个身份离开中央星。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她一辈子锦衣玉食,无法接受自己今后活得像是个阴沟里的老鼠,更不想过那种人人喊打的生活。

  而她又不懂生意,一直都是靠着时父才有的今天。

  一个Omega靠着自己的Alpha生活这个观念已经刻进了她的脑子里。

  她仅仅只是稍稍犹豫了一会,便答应下来。

  至于时宁安,她没有想过对方会反抗。

  毕竟从小到大,他可比他的哥哥听话多了。

  再说,她也不一定要将实话告诉时宁安。

  所以在几天后,她找了个借口,让年轻人将时宁安带走了。

  时宁安果然没有往这方面想,他看起来对她充满了信任。

  她看着离开的悬浮车,在心里默默的安慰自己。

  传言也不一定是真的不是吗?更何况,时宁安可跟那些一般的Omega不一样,她相信只要时宁安将何承轩讨好好了,不可能会落得那样的下场。

  到时候说不定何承轩一高兴就将时宁安带去中央星系了呢。

  那可比中央星富裕多了,到时候说不定她也能沾点光。

  但她没想到时宴会突然找到她。

  长子已经与印象中的大不一样了,他依旧沉默,但从前可不会用这样冰冷的语气和目光看着她。

  以前的时宴看向她的目光是带着期待的。

  现在的时宴,让她想起了那个雨夜,那双没什么感情的金色眼睛。

  时宴没有叫她母亲,而是一上来就毫不客气的质问她。

  她先是心虚,如同梦魇般的双眼让她下意识想要脱口而出,因为恐惧,她不敢与时宴对视。

  但这怎么能怨她?时宁安也是时家的一份子,在时家遇到困难的时候出点力怎么了?

  你不愿意为时家出力为什么要阻拦你弟弟?

  这么想着,她理直气壮地瞪着时宴。

  既然已经说了今后与时家没关系了,为什么还要在这种时候插手?

  时宴冷冷的看着她的脸,眼中是毫不掩饰的厌恶与失望。

  “我再问一次,时宁安在哪?”

  “我……我怎么知道?说不定有事出去跟朋友玩了。”

  “什么朋友?叫什么?联系方式?”时宴不放过她,走近一步,身高上的压迫感让余晚踉跄一下。

  “这……这我怎么知道?难不成他一个成年人出去跟谁玩我都要一点点过问吗?”她梗着脖子不肯在时宴面前露怯。

  但可惜,微微颤抖的声音出卖了她。

  她双眼一转,突然抬起手扶着自己的额头,垂着眼,身形晃了晃,眼看就要两眼一闭跌倒。

  时宴哪里肯给他机会,立刻上前一步仅仅抓着她的手腕,让对方迫不得已跟他直视。

  “这些伎俩就不要现在用了,即便你今天因为身体不适倒下了,我也有办法立刻让你清醒过来。”

  余晚见这招不管用,立刻恶狠狠的甩开他的手臂,双眼瞪着身后看热闹的几个佣人,

  “看什么看?!还不快过来帮忙?平时养了你们是干什么吃的?快去叫保安把他赶出去!”

  “都别动!”时宴头也不回厉声喝斥。

  几个人刚刚反应过来,还没等跑出去就被这一声厉喝僵在原地,他们的视线在时宴和余晚身上打转,一时不知该听谁的。

  “你……你们……”余晚指着他们不可置信的说道,“你们看清楚,我才是时家的主人!难不成你们要听一个外人的话?!”

  余晚气的脸色发红,活像是被人打了几巴掌,胸口气的上下起伏。

  披肩也因为刚刚的挣扎歪在了一边。

  几人见状反应过来,就要上前来抓时宴的手臂。

  “你们也在时家干过一段时间了,应该也知道我在帝国军校呆过的事,再靠前的话,我不敢保证一会儿动手的时候能收住力道,断胳膊短腿可别赖我。”时宴冷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