蒸汽火车试运营,十分成功

  回到北宜之后,两人就再也没有清闲的时间了,火速投入到了工作生产当中。

  北宜的内政,还是交给了晏云澈。

  先前他们回京,内政暂且交给了晏云澈提拔上来的师爷,是个本地的举人,晏云澈检查了一下,这段时间的工作处理得都不错。

  包括春耕,也已经安排下去了。

  一切都还算是井然有序地进行中。

  城外的新城,规划出来的部分,都已经建设得差不多了。

  起初,建筑工人们还在琢磨,房子建完了,他们是不是就没有工作收入了。

  结果去年又开始修城墙了,这新城墙,要把新旧城都围起来,也不是一个小工程呢。

  而且,他们也听说了,之后的旧城会拆迁。

  拆迁赔付什么的,他们听不懂,只知道旧城的房子拆了的话,肯定得重新建设,他们就又有工作了。

  这部分的规划,祁秋年之前就跟晏云澈讨论过了,如今也是交给晏云澈全权负责。

  没办法,祁秋年今年的安排太满了。

  他回到北宜之后,北宜的几门生意,他都只是简单地过了一下账目,确认了没什么问题之后,他就直接交给大源了。

  他实在是没有时间去打理生意。

  其中有两件事情,迫在眉睫。

  一个就是火车,但这个事情可以稍微缓一缓,铁轨都还没修完呢,另一个就是他们离开之前,北方边境的兵符,老皇帝还是交给他了。

  让他帮忙练兵。

  之前,北方被老皇帝调走了十万兵马,但是加上北方州府的驻军,差不多还有十八万左右。

  十八万的士兵,不是说练就练的,得要弄出一个合理的章程。

  总不能一次性全部拉出去训练了。

  到时候谁还来守城?

  最简单的,还是分批次。

  至于教练的问题,祁秋年直接找了刘猛过来。

  “侯爷,您是说让我底下的兵去训北方边军?”刘猛咽了咽口水。

  这是不是太过了?他只是个守城的将领啊。

  虽然这次平定北方有功,他的官职升了半级,但这点儿权力,也不至于能够去训练整个北方边军呐。

  再则,之前李家被俘,他被祁秋年拉过去,只是暂代了主帅的职务,如今那职务被陛下的亲兵接下去了。

  让他去练兵,怎么看都不合适。

  要知道,古往今来,训练边军都是边军将帅的事情。

  祁秋年摆摆手,直接把虎符拿了出来,“这是陛下的命令,总归我只有一个人,不可能训练十八万将士,先前也于陛下提过让你辅助,他老人家说让我看着办就行了。”

  刘猛见到虎符,这才放心,“侯爷,您也尽管放心,我老刘一定分毫不差地按照您当初的训练方式去训练那些边军。”

  而且,这虎符在小侯爷手里,已经足够代表很多问题了,比如老皇帝让他辅佐侯爷,这也能说明一些问题。

  祁秋年摇了摇头,也没仔细解释,直接说起了练兵的问题,“上次只是入门级别的,这次要训练全部的士兵,上次的就不够看了。”

  他之前那一套,无非就是大学生军训的水平,真拿来练兵,这就不够了。

  刚好他前段时间翻找了资料,找到了一些军队练兵的图文和视频。

  祁秋年说,“这次要你们帮忙练兵,本侯还是要先给你们练一下,你选两千人出来吧。”

  十八万士兵,两千的教官,平均分下来,一人就训练九十个人。

  当然了,也不是这么划分的。

  是一部分一部分慢慢开始的,大约分成两批,每一批九万人,每一批训练完之后,分批次打散,分散到其他的地方。

  也就是不回原本的连队。

  主要还是从前的李家军,总有些没清理干净的蛀虫。

  把他们分散开,也就是不让他们抱团取暖,同时也是放他们一条生路,只有他们真正地融入这个集体。

  刘猛跟祁秋年制定了详细的计划,就赶紧去安排去了。

  训练的基地,都还是现成的,当初那边挖煤的工人厂房,如今傜役已经返乡种田了,刚好空出来了。

  祁秋年这边,又和晏云澈温存了几天,这才出发去练兵去了。

  上次,基本上就是队列和内务练习,到最后教了一套军体拳。

  但这次,训练就层层加码了。

  首先是体能。

  其实古代人的体能总体是比现代人好很多的,古代的普通百姓,出门都靠走路,而且日常劳作也不少。

  祁秋年先是五公里长跑,掐时间,二十分钟内算合格,刚开始只有不到一半的人能达标,但跑了几天之后,人的韧性被拉开,到全部合格之后,再加码到十公里,最后是二十公里。

  到二十公里之后,就开始负重训练。

  这些士兵从前就在祁秋年手底下训练过,就连刘猛这次也跟着一起训练了。

  虽然他们不太明白这训练的意义,这跑来跑去,算什么训练?但全都没有提出异议,每天认认真真地训练。

  祁秋年也不亏待他们,除了刘猛出了军费,他也自掏腰包,给大家买肉,天天都能吃到荤腥,不至于体质跟不上训练。

  但祁秋年还是跟他们解释了一句,“若是要打仗,要行军,大家伙儿都得背上自己的饭碗被褥,甚至还要自己携带粮草,若是不做负重训练,日后打起仗来,大家伙儿行军速度慢,岂不是延误军机?”

  除此之外,若是要抢先敌人占领某一处军事重地,跑得快,那也是优势。

  再则,最基本的,真要打起来了,跑得快,也算是一种优势。

  不是让将士们做逃兵,比如要有小队去诱敌,若是跑不动,这不是出问题了嘛。

  而且,这天天跑步,不说别的,将士们的体质都跟着提升了。

  将士们被祁秋年唬得一愣一愣的。

  祁秋年笑而不语。

  其实现在大晋有了火。药,在其他国家没摸清楚之前,都是不会轻举妄动的。

  所以,祁秋年觉得,大晋至少十年内都没有战争。

  他如今这样训练将士,也是想要将这个练兵的方式流传下去。

  体能达标之后,就换成了上午负重跑步巩固,下午又是技能训练。

  边军,大部分用的还是刀,或者长矛,还有一部分是弓箭。

  不管是哪个兵种,用什么武器,祁秋年都制定了详细的计划。

  除此之外,练肌肉,强体魄,祁秋年都没放过。

  将士们从前没被这样训练过,刚开始的时候,确实是很辛苦,可渐渐地,身边的同袍,气质都不同了。

  真正做到了侯爷说的,站如松,坐如钟,行如风,卧如弓。

  祁秋年也是一个懂得张弛有度的。

  白天训练完了之后,晚上再搞一搞晚会。

  教他们唱一唱‘红。歌’,做一点小游戏等等。

  偶尔,他也会把将士们分成两个阵营,进行一些联合对抗,输的一队要给赢的那一队洗袜子什么的。

  如火如荼地训练的两个月,所有将士们的精气神都不一样了。

  再次入城的时候,祁秋年起码带队,两千将士走得整整齐齐的,精气神也很好。

  从前,百姓们就怕这些士兵,士兵是不讲道理的。

  有顽皮的小孩儿,冲进了队伍,家长们都吓得腿软了。

  要从前,那些兵痞子,可能两脚就把孩子给踹出去了,几岁的娃儿,怎么经受得住成年人的脚力。

  但这次,百姓们就见到了大晋的新将士们的风采。

  两个小将士,温和地把小孩儿送出了队伍,然后还笑着叮嘱了家长两句,最后又赶紧回到队伍,跟上战友的步伐。

  百姓们不知道的是,祁秋年在这段时间,没少跟他们做思想教育。

  不说让他们做到未来士兵那种为人们无私奉献的精神,至少也要懂得尊重百姓。

  跟他们讲讲,如今的军饷,都是天底下百姓们的税收,收入国库,再发给军队。

  所以,百姓才是他们的衣食父母。

  晏云澈看着他家年年的训练成果,嘴角高高扬起。

  他丝毫不否认,若是给他家年年足够的时间和经费,他家年年必然能训练出比战家军更有凝聚力的战士。

  当夜,祁秋年回去之后,晏云澈也说起了这个事情。

  祁秋年笑着说,“把这练兵的方式给止戈兄送过去呗。”

  他从前就跟战止戈讲过一些,但没有这么详细的。

  他也不藏私,想了想又道:“让刘猛这边派几个人过去吧。”

  如果光送文书给战止戈,战止戈依葫芦画瓢,倒也不会太差,但就是不够味儿的。

  别看那些训练完之后的晚会,唱歌,小游戏,不起眼,完全就像是给将士们放松用的。

  但实际上并不是如此。

  这也是增加将士们凝聚力的一种方式,也能增进将士们彼此之间的感情。

  让刘猛这边派几个人过去,先像他这样,训练出一两千人,再由这一两千人分散去训练大军,比较妥当。

  至于越俎代庖的问题,祁秋年和晏云澈都不担心,他们跟战家的情分本就是不同的。

  是可以彻底把后背交给彼此的情谊。

  晏云澈对此也没有什么意见,“那这次北方边军训练,你也要跟过去?”

  祁秋年咂巴着小嘴儿,品出一丝酸溜溜的感觉。

  他嗷呜一声,把晏云澈扑倒在床上,“咋了?我们家王爷吃醋了?”

  晏云澈简直是哭笑不得。

  确实有些舍不得,但也不至于吃醋。

  不过既然他们家年年都这么说了,他当然顺势翻身,用实际行动证明了自己到底是怎么吃醋了。

  祁秋年:“……”嘿嘿。

  晏云澈:“……”呵~

  事后。

  祁秋年缓过气儿来,“这次边城,我还是要去一趟的。”

  晏云澈嗯了一声,“多久回来?”

  祁秋年琢磨着,“大概要不了多久。”

  接任边军的是陛下的亲兵,他不担心那边不配合,老皇帝肯定给了他圣旨的。

  到时候直接让刘猛的人去分队训练就是了。

  祁秋年就是还有一点儿别的想法,给老皇帝训练一队特种兵出来。

  嘿嘿。

  当然了,只是在训练基础上加练,这前期,也是需要他亲自盯着的。

  除此之外,还有蛮夷那边送来的马匹。

  他自己用茶树换的一千匹马儿,在平定李家叛乱的之后,就带回北宜了。

  晏云澈给他找了几个有经验的马夫,如今都在北宜城外的草场上养着,看着也膘肥体壮的,今年也在尝试跟本土的马儿结合了。

  但蛮夷跟大晋交易的马匹,也不能忽视了,还在那片草场上养着呢。

  他们这里派了马夫过去,主要是跟蛮夷的马官学习经验。

  这可是大事情,他也得去盯着看一看,防着蛮夷人搞小动作。

  晏云澈也理解,只是微微地叹息了一声。

  祁秋年心底暖暖的,“要是不忙,你跟我一起过去得了。”

  晏云澈的眼睛亮了一分,“年年且等我把事务安排妥当。”

  祁秋年忍笑。

  谁能想到,从前高冷不可侵犯的佛子,其实是个恋爱脑呢?

  真是片刻都离不得他。

  离不得他的,还有一只胖猫咪,祁秋年刚把车开出来,煤球自己就跳进了车里,怎么哄都不出来。

  祁秋年和晏云澈也拿他没办法,只能带着他一起去了。

  这一去边城,又是两个月,索性,事情都办妥当了。

  至于那一对特种兵,训练还没结束,直接被祁秋年带回了北宜。

  这特种兵训练的方式,暗一,暗七,暗九看了之后,觉得有趣,甚至是跟他们之前的暗卫训练有些相似。

  但小侯爷这一套,显然更加实用。

  于是也跟祁秋年求了个恩典,跟着一起去训练了。

  祁秋年大手一挥,“去吧。”

  顿了顿,“你们三的婚事如何了?”

  之前他就说了要跟他们三个人安排相亲,他京城的侯府有丫鬟,厂子里也有女工。

  结果相看半天,愣是没成。

  要不然是他们看上了人家,人家姑娘看不上他们,觉得他们的工作太危险,不稳定,要不然是人家姑娘看上了他们,结果那姑娘又不是他们喜欢的类型。

  到最后,三个暗卫没成,大源倒是找到了心仪对象。

  也是巧了,祁秋年在京城之外有个农庄,当时招了个管事,叫朱聪,那朱聪当初是为了给老婆闺女看病才自卖为奴的。

  当初那朱姑娘就是因为在逃难的时候伤了身子,说是不能生养了,虽然最后养好了,但这不是传闻害人嘛,结果那姑娘到去年都还没成婚。

  一家三口都是从北方逃难过去的,结果没想到,这回跟大源看对眼了。

  一家人合计了一下,全部都跟着回北方了,如今也能帮忙打理生意了。

  另外还要说一嘴,大源的妹子,小莲,之前跟着苏寻安的妻子做胭脂化妆品的买卖,苏寻安后来返乡带了个书童回去,两人也看对眼儿了,过年的时候,也已经成婚了。

  如今,祁秋年身边亲近一点的下属,就剩这三个暗卫是老光棍儿了。

  北宜这边的女工更多,让他们自己去相看了一下,要是有合适的,他这个侯爷可以亲自帮他们提亲。

  三个人你看我我看你,到现在也没个准信儿。

  祁秋年啧了一声,“算了算了,也不催你们了,慢慢来吧。”

  在他看来,这三人也才二十来岁,成婚也不急。

  回到北宜,祁秋年也没闲着,蒸汽火车,已经到了最后的实验阶段了。

  京城那边来信,火车站也修好了,铁轨也到了最后的小几百米的距离还没铺设完成了,但基地都打好了。

  而北宜这边,火车的车厢,也该上铁轨组装了。

  是了,这时代没有起重机,祁秋年顶多知道一个轮滑起重,但现在的技术,也不至于把整个车厢吊到铁轨上。

  只能用最笨的办法,直接在铁轨上组装。

  曲子博这两年,已经带着自己的学生进行过无数次拆解组装了,这次上手也熟练。

  很快就将火车头给组装完成了,曲子博这个读书人,甚至附庸风雅地给火车头做了装饰,原本的钢铁怪兽,如今居然有了几分古典美。

  果然,还是不能小瞧古代人的审美。

  祁秋年颇为满意地点点头,“曲先生辛苦了。”

  曲子博笑了笑,倒也没说什么,从前他一门心思地读书,性子也有些转不过弯儿,可书读来读去,也就是那些。

  直到他去了祁秋年的图书馆。

  这才真正地见识到了知识的魅力,那都是他从前不曾涉足过的领域。

  要祁秋年说,如果这曲子博如果在现代,肯定得是一个科研大佬了。

  蒸汽机的原理,他们也重复过无数次的实验了。

  先用火车头,在铁轨上进行实验,加煤,启动中空轴,火车呜呜呜~

  紧接着,便是于铁轨连接的地方发出况且况且的响动。

  祁秋年再次听到熟悉又陌生的声音,眼眶子有些泛酸。

  晏云澈将人往怀里拢了拢。

  围观的匠人,工人,百姓,见着那笨重的车厢慢慢开始启动,不一会儿,就在铁轨上走老远的距离。

  “成,成功了。”曲子博激动道:“侯爷,我们成功了。”

  祁秋年面上也带着笑意,“再把车厢都组装上去吧。”

  这火车头的动力,能不能带动车厢,也是个问题呢,祁秋年首次只准备了十节车厢。

  光是车厢的组装,就足足花了一月有余。

  高级车厢只有两节,全都是小单间,一节车厢里,只有八个小单间。

  这已经是祁秋年压缩过后的极限了。

  之前曲子博还在说这单间太小了呢,几乎是恨不得一节车厢做一个单间。

  主要是这高级车厢,就是为有钱人准备的,现在的单间,看起来确实是太寒酸了一点儿。

  直到祁秋年又弄出了两下铺的卧铺,一节车厢才一个厕所,还有那密密麻麻的座票,几乎要人挤人了。

  他又突然觉得,这单间确实已经很豪华了。

  祁秋年说,“这毕竟是要以盈利为目的的。”

  除非那些身份特别高的,不方便去住集体车厢的,才会买这最贵的贵宾车厢之外,只是正常出行的话,有钱人用卧铺就已经很不错了。

  卧铺只有两层,跟后世差不多,四个座位隔了一个单间,祁秋年还准备了帘子,拉上帘子,也算是个私人空间了。

  毕竟这也算是个短途,一日的工夫就能从北宜到京城。

  至于底层百姓,还有座票,以及无座票,票价定得很便宜,普通百姓只要不是天天坐车玩儿,一年两三次进京访友,应该还是能负担得起的。

  两节高级车厢,三节卧铺车厢,四节座票和无座票的车厢,最后还剩了一个,做后勤,办公,储物,等用处。

  火车头呜呜呜,带动着车厢,况且况且的行驶,离开了北宜,走了上百里,这才往回返。

  初次上路,这火车行驶十分成功,而且也顺畅。

  祁秋年记录了一下行驶速度,大约在五十公里每小时,只能算及格,但对如今这个时代,已经很不错了。

  从北宜到京城,他们修建的铁路总共是八百多里,也就是四百多公里,再则,是北宜直达京城,中途不用停车,如此算来,也就是八九个小时就能到京城。

  真的可以做到朝发夕至了。

  祁秋年公布出这个数据的时候,曲子博先红了眼眶。

  他家境算是不错的了,但他还记得自己当初进京赶考,虽然有马车,但道路崎岖不平,有时候路过密林,还得谨防山贼。

  这么近的一点儿距离,硬是走了十多天才到。

  如今,有了这蒸汽火车,竟然能一日就从北宜到京城了。

  祁秋年拍了拍他的肩膀,“以后啊,曲先生可以在北宜吃个早点,坐上火车,晚上去本侯的食之禅吃晚饭了。”

  曲子博笑了笑,“侯爷说得有礼,不知侯爷准备什么时候通车?”

  祁秋年想了想,“选个良辰吉日吧。”

  曲子博,“那岂不是现在就要开始售票了?”

  祁秋年大手一挥,“试运营不售车票,咱们把这次参与修铁路的工人,全部拉到京城去玩一圈儿,再给拉回来,不收钱,食宿都本侯包了。”

  工人们辛辛苦苦几年,这也是他们的杰作,也有他们的功劳。

  祁秋年心里也有数,这次基层的工人,如果不是有重要的事情赶时间,他们大概还是宁愿走路,也不会舍得去买这个他们眼中有钱人才能坐得起的火车票。

  得先让这些人去体验一次,让他们看到火车的便捷,然后再口口相传。

  是了,百姓的口碑,才是最好的广告效应。

  工人们听说侯爷要的把他们全部拉到京城去玩一圈,还不收钱,个个都兴奋得不行。

  但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哪些人坐哪些座位呢?

  这卧铺和硬座区别还是很大的。

  祁秋年又是大手一挥,全部都抽签决定,抽到哪个坐哪个,等返程的时候再换一换,让大家都体验一下。

  哦,对了,京城那边还有部分的工人呢,不过那边的工人大部分都是在本地招的,如果他们愿意,到时候也能把他们拉到北宜来玩两天。

  按照工人的熟练,这位置还是绰绰有余的,到时候京城那边要是有人想体验,也是能有位置留给他们的,实在不行,不还有无座票嘛。

  至于那两节贵宾车厢,祁秋年就直接给空下来了。

  当初答应了战老爷子,等试运营的时候,要请他们做第一批乘客呢,还有老皇帝当初也是兴致勃勃的,一定要凑这个热闹呢,

  其他的车厢就不说了,本就是为了便民,这高级车厢,还是先给这几位身份尊贵的人留一留吧。

  祁秋年专门找晏云澈这个还俗佛子,选了一个良辰吉日。

  这一天,所有的工人都穿上自己最崭新的衣裳,兴致勃勃地在候车大厅坐着了。

  祁秋年跟着晏云澈出来,先是给大家讲解了一下,如何上车,如何找座位,不要靠近危险区域等等细节问题。

  工人们都听得很认真,这个时候,他们也在想,可能这辈子也就只坐这一次火车了。

  祁秋年也不过多的吹嘘或解释,只让他们仔细地去体验。

  到了吉时,晏云澈这个还俗的佛子,还做了一场保平安的法事。

  顺利通车,平平安安。

  烟花升上天空,工人们正式上车。

  祁秋年也兴致勃勃地带着晏云澈,去了预留好的贵宾车厢。

  这贵宾车厢里,一大一小两张床,还有一个单人沙发和一个单独的小卫生间。

  可以说,是把能利用的空间都给利用起来了。

  晏云澈先前也忙着政务,这也是他第一次看到这贵宾车厢的实况,多少还是有些新奇的。

  到发车的吉时,火车先是嘟嘟嘟了好几声,然后又开始呜呜呜,熟悉的况且况且况且响了起来。

  之前,晏云澈只在车外看到过火车的行驶,可是坐到车内,透过玻璃窗看外面的感受,又是不同了。

  这速度先是很慢,可慢慢的就感觉那道路两旁的树木不停地在往后退。

  祁秋年撑着下巴,望着窗外的眼神,其实有些出神。

  再次坐上火车,他真的有一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不,不是恍若隔世,是真的隔了一世了。

  晏云澈将人搂在怀里,“总有一日,年年会再次见到你心中的海晏河清。”

  祁秋年笑了一下,“当然。”

  说罢,他手拉了一根拉绳,顶部的小风扇开始转动,给密闭的车厢带来了流动的空气。

  晏云澈有些好奇。

  祁秋年解释了两句,“这贵宾车厢里,每个房间都是一个小的密闭空间,这虽然入秋了,但还是会有点闷热,所以贵宾车厢这边是通了电的。”

  这小电扇风不大,但也聊胜于无。

  晏云澈点点头,“是用煤炭发电的?”

  祁秋年颔首,“本来这蒸汽火车的运作就少不了煤炭。”

  所以他就顺道让墨迹他们把电给通上了,有了电,才真的是方便。

  但是其他的车厢,就没有这么好的条件了,毕竟这是贵宾待遇,票价可不低呢。

  驾驶室还有一些精密的仪器,需要用到电。

  但实际情况,却是靠火车行驶和煤炭发电的电量,带不动整辆火车用电器,其他车厢只有基本上只有不开的电灯。

  毕竟都是白天运行,电灯安装上了,短时间应该是用不上。

  幸好,他造火车车厢的时候,就考虑到这个问题了,其他的车厢的窗户,上半部分都是可以半打开的,但缝隙是人爬不出去的,可以做到通风透气的效果。

  火车一路行驶到晌午,到饭点了,祁秋年反手就从空间里掏出了两份自热火锅给煮上了。

  晏云澈颇有几分哭笑不得,“你倒是准备齐全。”

  祁秋年摊手,“我可从来不是一个愿意吃苦的性子。”

  至于火车上,其实是没有配备餐食的,因为是试运营,小吃车也没有推上来,只准备了热水。

  工人们想喝口热水,就着自己的干粮,也是不错的一餐了。

  毕竟就一天的工夫呢。

  这个时候的人们也不太讲究,从前还有很多人一天都只吃两餐呢。

  到以后正式运营,有了小吃车,能增加一点营收,百姓们也能吃个稀奇。

  吃过饭,晏云澈去上了个卫生间,他有些好奇,“这秽物,被冲到哪里去了?”

  祁秋年忍俊不禁,“当然是直接冲到铁轨上去了。”

  晏云澈简直有点不忍直视,这污秽之物,岂能随意抛洒?

  祁秋年又解释了一下,“其实这些东西冲下去,很快就会被风干了,而且铁轨上也铺了石子,我也请了专人,每隔一段路,就会有人定时去做一定的清理和铁轨的养护。”

  晏云澈这才松了一口气。

  又坐了一会儿,祁秋年提议,一起去别的车厢看看。

  两节贵宾车厢被放在了中间。

  他们先是去了最前面的硬座车厢。

  刚跨过两节车厢的交替处,推开硬座车厢的门,就感觉闹哄哄的。

  不过这闹哄哄的,并不惹人厌烦。

  因为全都是百姓们兴高采烈讨论着这火车的声音。

  有人眼尖,看到了祁秋年和晏云澈,连忙起身跟他们姓李。

  祁秋年抬了抬手,“出门在外,大家就不用如此客气了,今天我们都是这火车的乘客。”

  侯爷和王爷都十分平易近人,工人们也都习惯了。

  有人让出一个卡座,“小侯爷,王爷,你们这儿来坐。”

  显然,他们也是知道,侯爷和王爷大概就是过来看看情况,体验一下这硬座车厢的感觉。

  比起贵宾车厢的沙发和软床,硬座真的就是硬座。

  后世那绿皮火车的硬座上,至少还有垫子什么的,这蒸汽火车上,是啥也没有。

  只有专门打造的,固定在车厢上的竹制的椅子。

  祁秋年也问了问他们的情况和感受。

  工人们七嘴八舌的,都是在夸这火车好,特别是这个速度,让他们津津乐道一整个上午了。

  他们到现在都对从北宜到京城只需要一日的功夫,还表示难以置信呢,可是这速度摆在他们的面前,他们不信也得信。

  工人们都没什么文化,但是表扬起他们和这辆火车,那也是五花八门的。

  夸得祁秋年和晏云澈都有些不好意思了,随后他们又赶紧去了另外几节硬座车厢。

  可情况都差不多。

  于是他们又只能匆匆返回贵宾车厢。

  祁秋年拍了拍胸口,“这工人们也太热情了。”

  晏云澈忍俊不禁,又问:“那还去卧铺车厢那边吗?”

  祁秋年纠结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决定去看一看。

  卧铺车厢这边,总体来说要稍微安静一些,但也只是相对来说。

  相熟的工人们,都挤在一个隔间里,整整齐齐坐两排,上铺也坐着人呢。

  倒是没人躺着休息,是啊,谁有闲心休息呢,坐车看风景他不香吗?

  这卧铺车厢跟硬座车厢也差不多了。

  但坐垫(床垫)还是比较柔软的,用的都是稻草编织的垫子,这个成本低,坏了要更换也不心疼,上门再铺了薄褥子和床单,再加一床薄被。

  这个时节是完全够了,到冬天,还得换一换。

  祁秋年也是简单地过去问了一下他们的情况和感受,反馈都还不错。

  为了避免工人们的热情邀请,他们又赶紧去了别的车厢。

  其中有一节车厢,曲子博和他的学生,还有三个暗卫和一帮下属,他们都在。

  起初暗卫们想跟着祁秋年呢,但这火车上,每节车厢都可以上锁,没有什么危险,就放他们自己去玩儿了。

  到最后一个车厢。

  这个车厢的乘客,全部是女性,是祁秋年刻意给她们留的。

  别看这修火车是体力活儿,但祁秋年也招了不少女性员工了。

  进门之前,他还特意敲了敲门。

  姑娘们叽叽喳喳的,比硬座车厢还热闹,祁秋年和晏云澈进去之后,就像是进了盘丝洞似的。

  倒不是姑娘们不端庄,实在是她们太热情了。

  弄得祁秋年和晏云澈没坐一会儿,就赶紧逃了。

  然后又返回到暗卫他们那节车厢,又跟曲子博他们聊了一会儿细节,还有可以改进的地方,这才又重新回到了贵宾车厢。

  祁秋年双目无神地躺在床上。

  晏云澈也脱了外衫和鞋袜躺了上去。

  这张床,说是大床,但实际上也只有一米二,两个成年人躺上去,还是有些拥挤的。

  不过嘛,这拥挤,对相爱的人来说算什么?

  祁秋年一个翻身,骑到晏云澈的身上,“车。震,要不要试试?”

  现在整个贵宾车厢,就住了他们两个人,两面的门都被他们锁了,小隔间的门也上了锁,不怕被人听见动静。

  晏云澈喉结滚动,显然是心动了,反手就把打盹儿的煤球送到隔壁包间里去了。

  很快,这张一米二的小床上就发生了过肾不过审的画面。

  事后,祁秋年赶紧把现场的床单被褥全部收进了空间里,时间不早了,再一个时辰,就该到京城了。

  他不住地唾弃自己,怎么就这么忍不住呢。

  万一保洁看到了,他这个侯爷还要不要面子了?

  这事后才开始羞臊,那耳朵红得比刚才还厉害。

  晏云澈凑过去咬了一口,“放心,不会有人知道。”

  祁秋年哼唧一声,推开了车窗,赶紧把那气味给散了出去。

  早上出发的吉时很早,到京城的时候,刚到傍晚。

  透过车窗,今日的晚霞格外的美丽。

  火车要进站了,速度已经将下来了。

  窗外,已经有百姓围得老远凑热闹了,脸上都是兴奋和期待的表情。

  先前,祁秋年就给陛下送了急奏,说明了通车时间,还有大致的到站时间。

  当火车刚行驶进入了京城外的火车站,还没停稳呢,车厢里的百姓们都看到了站台上那穿着龙袍的老人。

  一时之间,有些不知所措。

  他们怎么还能见到皇帝呢?

  是了,老皇帝亲自过来等着了。

  除了老皇帝,还有皇后和后宫的部分嫔妃。

  文臣以傅正卿为首,武将以战天涯为首,京中五品以上的官员,全都到齐了。

  祁秋年见到这场景,也着实有些震惊。

  晏云澈赶紧通知了下属,让他们去安排百姓下车,都到这里了,再怎么都得跟皇帝行礼问安的。

  祁秋年和晏云澈又赶紧换了一身得体的衣裳,先下了火车,跟老皇帝见了礼。

  “陛下,臣回来了,不负您的期待,今日蒸汽火车试运营,十分成功。”

  老皇帝面色红润,他从一大早就在期待了,到下午坐不住,直接通知了内阁,让他们一起来凑热闹。

  “辛苦爱卿了。”老皇帝十分亲切,“这次试运营拉的乘客?”

  祁秋年笑着解释,“既然是试运营,自然要载客才算成功,这些都是参与修建火车和铁路的工人们,臣自掏腰包,送他们来京城玩两天,过几日,再跟着火车一起回去。”

  老皇帝并没有被百姓抢先了不爽,反而觉得祁秋年这个安排十分妥当,又拉着祁秋年问了好些细节。

  在场的大臣们也听得津津有味,时不时也会发出自己的疑问。

  祁秋年都耐心地跟他们解答,偶尔晏云澈也跟解释几句。

  晏承安早就等不及了,这时候也顾不得他经营许久的稳重形象,直接凑了过来。

  “祁哥,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坐上火车呀?”眼神里全是期待。

  祁秋年笑着,“如果顺利的话,三天之后就能返程。”

  就在这个时候。

  工人们也在侍卫和下属们的带领下,井然有序地下了车。

  祁秋年和晏云澈优先跪地,带领着百姓们。

  “恭祝吾皇万岁,大晋江山千秋万代。”

  【作者有话说】

  下一个番外写承安。

  小可爱们的点菜,作者都尽量安排,不过也只有周末能更新了。

  感谢大家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