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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晏云耀也没办法,他怕再等下去,他那位父亲真的就颁发立太子的圣旨了。

  届时,他的计划要实施起来,又会麻烦许多,所以才这么匆忙的来了北方。

  他知道这李国公也不是什么好东西,那八皇子和九皇子,无非也是两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武夫。

  他也根本看不上眼。

  李国公想要一个傀儡皇帝,那他也可以要一个傀儡皇帝,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们的目标确实是一致的。

  但这个前提,都是他的身体无法彻底恢复。

  这次过来舟车劳顿,当初本就没好利索,只是勉强能下地,他就出发了,这一路颠簸,又受了些影响。

  幸好,他找到的那个疡医还算是听话,本事也不错,一路随行,有那疡医替他保驾护航,他倒是安心了许多。

  李国公这边跟晏云耀虚与委蛇了一阵,然后才问出他今晚的来这里的目的。

  “郡王爷,你也知晓那祁秋年和晏云澈,还会在边境继续停留,那北方蛮夷过来谈判的使臣还没到,他们便不可能离开,届时人多眼杂,郡王爷这边......现在还不到暴露的时候。”

  若是真让祁秋年和晏云澈知道晏云耀在他这里,到时候只能直接撕破脸皮了,也等不到什么计划了。

  可这绝对不是最好的时机。

  晏云耀自然也懂这个道理,可如今,他的身子如果再颠簸一次的话,怕是很难痊愈了,他原本是通过复建能恢复如初的。

  想到这里,他脸他的脸色变极为难看。

  “本王知晓了,这些日子本王会在院子里,哪里也不去。”

  这就是没打算要走的意思,李国公也不好直接赶人,只说让晏云耀好好休息,他便离开了。

  之后这几天,整个边境的表面上看着还挺和谐。

  到第七天的时候,那两个男子哆哆嗦嗦的又来找祁秋年复命了。

  这些天,他们回轮流去跟李国公报到关于祁秋年和晏云澈的行踪,当然了,都是祁秋年故意让那个他们泄露出去的。

  而他们也会带回来一些消息。

  只不过,小侯爷安排给他们的任务,是没完成啊,这些天,他们都没见到那个所谓的跛脚面具男子。

  会不会不给他们解药了。

  祁秋年见他们表现不错,也没真吓唬他们,都是些被家族放弃的可怜虫。

  要说他们真的无辜,也不尽然,他们的家族曾经背靠这李国公,没少干伤天害理的事情,即便是他们两个没沾过手,但他们家族为李国公办事,带去的利益,他们是享受到的。

  从这一点上,祁秋年其实是可以理解古代判刑为什么会有诛九族的大罪了,他们享受了家人作恶带来的溢出,就不是完全无辜的。

  他们曾吃过的酒肉,享受过的日子,都有可能是踩在他人尸骨上才得到的。

  但是看着他们表现良好,也有改过自新的想法,祁秋年放了他们一马。

  放了,但没完全放。

  祁秋年又让暗一给他们喂了药丸。

  “这七日断肠丹的解药,每隔七天就要服用一次,一共要服用七次,接下来,同样看你们表现了。”

  两个两男子大概是这段时间被祁秋年pua狠了一点,非但没有怨念,反而感恩戴德。

  “好了,去吧。”祁秋年挥了挥手,“这隔壁的床单也该脏一脏了,别让人看出端倪。”

  两个人赤红着脸,完全不敢反驳。

  等他们走了之后,晏云澈才若有所思的说了一句话,“年年这调。教下人的方式,是有些了不得。”

  祁秋年笑了笑,“这不算调。教。”

  他大致讲了一下什么是pua,这不是什么好东西,许多人因此精神出问题,甚至走向死亡。

  但是现在能用得上,就算好办法。

  更何况,他也没打算真要了这两人的命。

  说回正事。

  “这晏云耀最近就缩在偏远不出来走动了,咱们想拍点照,录点视频当证据都不行。”祁秋年暗骂了两句。

  越野车想了想,“前日,林生去市场上买了许多大蒜,应当是要制作大蒜素了。”

  林生是他们的人,但是为了林生的安全,即便是偶然会在街上碰到,但他们依旧没有和林生联络过。

  晏云耀也很谨慎,林生每次出去买药,甚至是去树林采药,都派了自己的心腹跟他一起出去。

  不过,他们从林生购买的药品来看,晏云耀现在的情况似乎不太好。

  而且,又再次用到了大蒜素。

  那就有可能是晏云耀的情况可能恶化了。

  在这个时候,祁秋年反而还不希望晏云耀就这么死翘翘了。

  死得太痛快,他还怎么报仇雪恨?

  还怎么把李国公这行人一起拉下水?

  祁秋年撑着下巴想了想,“我们得想办法,先要知道晏云耀的情况。”

  至于和林生联系,是他们两个都没有想过的。

  林生被他们派出去执行这么危险的工作,总不好再让林生置身危险当中。

  随后,祁秋年又想到,“或许是那个林生故意在替我们拖延时间?”

  然后刻意把晏云耀的情况跟晏云耀描述得很严重?

  当然了,晏云耀自然也能找别的大夫来看,不过,按照晏云耀对林生这个疡医的信任程度来看,晏云耀估计是不敢去赌的。

  他好不容易才站起来了呢。

  所以只要林生把问题说严重一点,让晏云耀不敢轻易赶路颠簸,至于离开边境去别的地方养伤,也不太能行得通。

  俗话说嘛,最危险的地方,也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晏云耀可能就是这么想的。

  现在细想一下,祁秋年也觉得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性。

  两人刚聊着,就有小厮来敲门。

  这小厮是他们自己带过来的人,李国公送过来伺候的人,全部被他们安排在了院子外面。

  祁秋年起身打开门,“有何事?”

  那小厮赶紧禀报,“大源管家给您二位送物资来了。”

  他话音刚落,一只大白猫就从外头冲了进来,直接扑到了祁秋年的怀里。

  祁秋年前几天派人回北宜传了个信儿,让大源帮他们送点东西过来,没想到煤球跟他们一起来了。

  他们这次过来的时候,没有带煤球,主要是这次是来办正事的,而北宜的府衙里面的丫鬟小厮,也完全足够照顾煤球了。

  他们可真的都是把煤球当小少爷一样照顾呢。

  结果没想到,煤球这次还是跟着大源一起过来了。

  大源在后面跑得气喘吁吁的。

  不过两三年的时间,大源已经褪去了脸上的稚气,变得成熟稳重了。

  不过嘛,大源也经历了一段无疾而终的感情。

  之前在京城的时候,祁秋年就问过大源有没有心仪的姑娘,那个时候,最开始大源还说没有,后来有一回,却含羞待切的,说等到有准信儿了,再跟祁秋年说,再后来便没有音讯了。

  祁秋年还是很关心大源的,找其他的小厮打听了一下,才知道大源先前跟苏寻安妻子他们开的胭脂铺里的一位女工,有一点点暧昧。

  大源的妹子跟着苏寻安妻子一起开店,大源经常去看自己的妹妹,一来二去,就跟那女工熟悉起来了。

  但是那姑娘家里,有点看不上大源是奴籍。

  其实放了大源的卖身契这事情,祁秋年老早就跟大源说过了,但是大源自己却不乐意,他说多了,大源还得跟他急呢。

  当时大源被人家嫌弃,之后便没说什么,然后就跟着他来了北宜,那姑娘听说也嫁人生子了。

  对此,祁秋年其实也没法表态什么,反正他觉得大源也才二十岁,不着急成婚,以后等时机合适了,再给大源相看几个好姑娘吧。

  总之,在祁秋年这里,大源虽然跟他没有共同话题,很难做到知心朋友的地步,但大源依旧是他弟弟。

  也是他除了晏云澈,能够完全信任的第二个人了。

  “小侯爷,您要的东西,我都给你送过来了。”大源喘着气。

  祁秋年挥挥手,“先下去歇会儿吧。”

  原本也不是很着急的事情,但是看大源这个样子,怕是收到他的信,就马不停蹄的赶路过来了。

  大源虽然把祁秋年当成自己的主子,但到底是比其他的主仆关系要亲近几分,祁秋年让他下去休息,他就真的把东西归置好了之后,带着人去歇下了。

  祁秋年抱着猫,回了卧房。

  晏云澈从他手里接过煤球,撸了两把。

  “你让大源给你送了什么东西?”

  祁秋年笑得神秘,“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了,其实我空间里也有,但这不是不方便拿出来嘛。”

  毕竟是在李国公府,到处都是眼线,凭空多处来一些东西,被人看到也不好解释。

  晏云澈是越发的好奇了。

  祁秋年继续解释,“这不是马上要跟蛮夷人谈判了吗?咱想要多点好处,除了那些高产量的粮食之外,我还准备了另外一样东西。”

  “茶叶?”晏云澈微微诧异,“年年如何想到用茶叶与他们谈判呢?”

  “这茶叶富含多种维生素,是人体不可缺少的元素,它其实跟盐一样重要,这光吃肉,不吃蔬菜,很容易便秘的。”

  晏云澈听完,也是一脸便秘的表情。

  这蛮夷的冬季没有蔬菜,所以他们的商队会想方设法的来大晋购买茶叶,虽然边关互市并没有禁止,但这个市场也比较混乱,很多大晋人其实都不乐意跟这些蛮夷做生意。

  但那边诚心想买,也是能买得到的。

  不管是醋茶还是好茶,总归是茶叶,能改善他们长期吃肉引起的各种不良的身体情况。

  这也是他们必不可缺的东西。

  祁秋年把大源带过来的箱子打开,里面竟然是几棵茶树。

  “这不是你种在院子里的实验品?”晏云澈稍微有点儿心疼,这是他家年年亲自种出来的。

  祁秋年倒是不怎么在意,他微微点点头,“原本这些茶树,我是想来培育好之后,来改善北方经济的。”

  其实北方跟蛮夷那边的气候环境还是很相似的。

  北宜那边还算好,但是越往北就越冷,等到以后这北方成了晏云澈的封地,总要考虑其他州府的发展的。

  所以,他才想到了这个茶树。

  北方其他州府的冬天,同样缺少蔬菜,也就是缺乏维生素,即便是能在炕上发点儿豆芽,但也不能完全满足需求。

  这个时候,容易保存的茶叶,就成了经济作物了。

  到时候,甚至可以小王子全国。

  毕竟除了某些暖和的南方,大部分中原到北方的冬天,都还是比较缺蔬菜的。

  从前,都是北方找南方那边买茶叶。

  毕竟北方这边的地理环境,就导致了大部分的茶树都无法生长。

  但是祁秋年拿出来的这种山茶,却是十分适应北方环境的。

  晏云澈了然,“年年是想用这山茶与蛮夷再做一场交易。”

  祁秋年点点头,“如果他们以后能自己种茶产茶了,变相性的,其实也是在为他们自己节省资金。”

  毕竟他们现在茶叶都需要去其他国家进口呢。

  他相信,只要那蛮夷过来谈判的使臣不是傻子,都不会拒绝这种可以在严寒之地种植的山茶。

  如此一来,他们的谈判筹码就更高了一筹。

  煤球见着两个铲屎官虽然抱着他,但一直在聊别的事情,根本就不重视他这只小猫咪。不满地喵呜了两声。

  祁秋年笑着rua了猫头,“你都多大的猫了,还这么黏人。”

  煤球哼哼唧唧的,直往晏云澈的怀里钻。

  他都好多天没看见铲屎官了,幸好他这次聪明,跟着大源管家一起出来找铲屎官了。

  煤球被祁秋年喂了不少的异能,智力本就不低。

  这会儿使起小性子来,就跟个小孩儿似的。

  祁秋年想到这里,突然间抬了抬头,目光落在了晏云澈的身上。

  晏云澈读到他心中的想法,不由得有些好笑。

  他们家年年,居然想让煤球出去打探消息。

  他摸了摸祁秋年的额头,也没发烧啊。

  “年年,我是会读心术,但也仅限于人类,并不会读猫的心,这煤球即便是去晏云耀那边打探到了消息,他如何告诉我们,他又不会说话?”

  祁秋年啧了一声。“你这就是吃了没见识过高科技的亏了吧。”

  晏云澈若有所思,“你是说,让煤球带着摄像机去?”

  那摄像机能提前设置好,煤球背在身上,也确实是可行的。

  但他还是有点难以想象,煤球虽然是只胖猫咪,都快有二十斤重了,但是那相机也不小呢。

  而且那晏云耀之前在京城待过,也不是没见识过相机。

  煤球虽然灵活,但是这么大喇喇的背着相机过去,怕是不合适吧?

  祁秋年又偷笑了两声,“那咱们不是得有小型的迷你摄像机吗?”

  他反手从空间里摸出一个只有一寸大小的迷你摄像头。

  “咱们做个项圈,套在煤球的脖子上,再把这镜头稍微做一点装饰,任谁看了,也只会觉得这只是一个装饰品。”

  根本想不到这装饰品居然还是个高科技。

  大晋也有不少猫奴,给猫咪装扮项圈,也是常有的事情。

  晏云澈再次感慨,他们家年年所在的世界的科技,实在是让人不得不佩服。

  祁秋年亲自动手将那个迷你摄像机改造了一下,然后套在了煤球的脖子上。

  晏云澈却觉得不是很稳妥。“这晏云耀见过煤球,虽然白猫都长得差不多,但他知晓你在这里,怕是会心生怀疑。”

  总不好让小猫咪涉险。

  祁秋年想了想,“这个倒也简单。”

  他弄来一些蔬果汁,直接将煤球染了个色。

  花花绿绿的。

  可能是技术不太过关,这染出来,看着就感觉脏兮兮的。

  祁秋年和晏云澈面面相觑。

  最后,祁秋年放弃了,“算了,就当他是个流浪猫吧,脏一点就脏一点。”

  晏云澈发出灵魂一击,“可是,流浪猫脖子上不会带这么贵重的项链。”

  祁秋年卡壳,“那就当他是走丢了他的宠物猫呗。”

  晏云澈简直是哭笑不得。

  祁秋年却就准备这么决定了。

  “煤球,你听爸爸好好说......”

  他叽里咕噜的,在跟煤球打商量。

  他知道煤球很聪明,其实他大部分的话,煤球都应该能听得懂。

  这煤球,听完祁秋年的话,脸上居然露出了在思考的表情。

  这猫果然是像要成精了似的。

  祁秋年继续说:“你要是听懂了,就喵一声,没听懂,就喵两声。”

  煤球又想了想,然后喵呜了一声。

  祁秋年也满意了,“你看,我们的儿子就是聪明。”

  晏云澈忍俊不禁,他家年年和煤球都太可爱了。

  祁秋年嘿嘿笑了两声,然后也不管煤球到底听不听得懂,又再三嘱咐了几句。

  “煤球,你要注意安全,一切都是由你自己的安全为主,如果有任何危险,就立马回来,要记得回来的路,不要逞强,知道吗?”

  煤球又瞄了一圈。

  交代好一切,当晚,煤球特工就出动了。

  可煤球再怎么聪明,也始终是一只猫,起初没能找对地方,在国公府兜圈子呢。

  而且这李国公府确实太大了一些,这让煤球一不小心拍到了不少’有趣‘的东西。

  煤球还好奇的看了一会儿。

  不过,他还记得铲屎官给他派发的任务呢,兜兜转转,终究还是不负众望,找到了晏云耀住的那个偏远小院。

  他大概是运气好。

  今晚,那李国公又来找晏云耀了。

  煤球作为一只猫咪,即便是体重超标,可他依旧十分灵活。

  他轻巧的爬上房檐儿,找了个隐蔽的位置,然后探了个猫猫头出去,好奇的盯着下面谈话的两个人。

  而他脖子下的摄像头,刚好捕捉到屋内昏黄的场景。

  晏云耀的脸色不太好看。

  李国光正在说话,“郡王爷,老夫思来想去,怕是不能让这次的谈判成功了。”

  晏云耀睨了他一眼,“怎么?李国公是想现在就与蛮夷开战吗?”

  他不想让谈判成功,也就是说要刻意捣乱了。

  这次谈判,原本就是双方的意愿,无非就是看双方的筹码了。

  终归这事情,最终还是能成功。

  真要捣毁这个谈判了,那大概就是晏云澈那个王爷,或者那位小殿下,在这里出了事。

  然后,再栽赃嫁祸给蛮夷。

  “国公爷此前不是说,这样不妥吗?”

  李国公脸上露出个戏谑的表情,“无非也就是与蛮夷打一场罢了。”

  晏云耀的眉头紧蹙,“若是国公爷败了,陛下怕是不会轻易饶过你吧,届时,你李国公,又该如何自处?”

  李国公狼子野心,“本国公要败,却不能惨败,前些年,老夫与蛮夷的王,完颜鹤,有两份交情。”

  晏云耀笑了,“国公爷好大的胆子,你这是通敌叛国。”

  李国公嗤笑了一声,“郡王爷,也莫要如此冠冕堂皇了,你与我之间的目的是一致的,那完颜鹤,原本也不是什么好人,只要事成之后,老夫答应将这粮种送给他们,在于他们一些好处,届时,他们便是可以不耗费一分一毫,就可以带回去粮种,则何乐而不为?”

  晏云耀暂时没有说话,似乎是在思考李国公这计划的可行性。

  李国公还在继续游说,“如果我败了,陛下到时可能会把那**给送过来,我们便可以将此拆开研究。”

  他目光严肃的看着晏云耀,“王爷远在岭南,岭南那边临海,却不邻国,怕是没有见识过那黑。火。药的威力吧,如果我们手中没有**,即便是日后起事,胜算也不大,王爷尽管考虑吧。”

  晏云耀确实有些心动了,他没亲眼见到黑。火。药的威力,但这东西能震慑所有周边的国家,就代表了这东西确实是很危险。

  “那蛮夷的使臣大约还有三日就到大晋了。”李国公说完,便离开了这座偏院。

  晏云耀眸色深沉,半晌没有动静。

  煤球大概是蹲在房梁上太久,有点累了,后爪子打滑,发出了一点动静。

  晏云耀阴沉的目光瞪了过去,煤球见势不妙,赶紧溜了。

  晏云耀藏在暗中的暗卫,赶紧追了过去。

  但煤球太过于灵活,又是深更半夜的,随便找了个躲草丛就躲了过去。

  那黑衣人回去复命,“王爷,只是一只花猫。”

  晏云耀这才松了一口气。

  煤球这边,小心脏砰砰砰狂跳,躲过追兵之后,等到完全没有了动静,才猫着脚,回了铲屎官的院子。

  出去跑了一晚上,身上难免沾了些草屑,再加上被蔬果汁染出来的毛色,看起来更像一只流浪猫了。

  祁秋年心疼的把他抱在怀里揉了揉。

  煤球也委委屈屈的,用脑袋蹭他家铲屎官。

  安抚好了煤球,祁秋年才取下摄像头,把视频用电脑导了出来。

  前面部分简直是辣眼睛。

  那李国公的儿子,居然跟李国公的小妾搞在一起了。

  不过,这是人家的私生活,祁秋年虽然唾弃这样的行为,但也没有细看。

  而晏云澈这个土生土长的古代人,看到这种东西,却是羞了个面红耳赤。

  祁秋年怕错过什么细节,除了被煤球不小心拍下来的那段香艳的剧情之外,后面的,他没有再继续快进,就让他慢慢放着,然后转头便看到了晏云澈快要冒烟的表情。

  他一时没忍住,起了调戏他的心思,“我们家王爷,这么容易就害羞了?折腾我的时候,怎么不见你害羞呢?刚才人家的关系,虽然是禁忌了一点吧。”

  小妈文学呢。

  “那人家用的那啥姿势,不挺传统的吗?我们家王爷可不是这么一个传统的人呢。”

  晏云澈感觉自己的脑子都快冒烟儿了,但在这个时候,他不能输,这是男人的胜负欲。

  他直视着祁秋年的眼睛,“莫非我们家年年见多识广?此等香艳的画面从前也没少见识?”

  这下,轮到祁秋年心虚了。

  他虽然是母胎单身,但是却生活在一个信息大爆炸的时代。

  从青春期,知晓自己的性取向之后,对这种事情多少还是好奇过的。

  后来出去留学,人家的电视频道都分了成人频道的,在某个时间段,放的全是那些玩意儿。

  在某些寂静的深夜,他一个人的时候,也总要伸出一下罪恶的右手。

  这回,晏云澈又只读到一半祁秋年的心里话,他便知晓到他家年年现在想的事情不太对劲。

  一时之间,晏云澈的眼神都变得有些危险。

  祁秋年赶紧捂住了他的眼睛,“打住打住,这个东西吧,在我们那边属于见怪不怪了。”

  他颇为心虚的解释,“还有专门做这个行业工作人员呢,就是专门拍这种片子给人看的演员。”

  晏云澈简直是瞳孔地震。

  他从他家年年这里,看过不少关于后世的视频。

  后世确实比大晋开放不少。

  姑娘家们,夏天穿一件露着脖梗,双臂双腿的小裙子,便可以出街。

  在后世,是见怪不怪的打扮。

  晏云澈从前也只是秉承着他是学习的心态,见到这种装扮,也仅仅只是非礼勿视,也能理解。

  时代不一样了嘛。

  可是专门有男男女女拍那种片子,供人观赏的事情,确实是震惊他八百年。

  祁秋年轻咳了一声,“从前没跟你说嘛,就是觉得你可能不太能接受这个事儿,但是在我们那边,成年之后,看点这种片子很正常。”

  祁秋年说这话的时候,其实还是有点心虚的,毕竟国内是禁止这种东西传播的。

  可就在这个时候,晏云澈问了一个令祁秋年想都没想到的问题。

  “那年年是觉得那些片子中的男性与我相比,哪个更好一些?”

  祁秋年:“......”

  他一脑门子的黑线,张了张嘴,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不是,我的王爷,你跟这个比什么呀?咱们跟他们,能是一个频道的吗?”

  晏云澈冷笑了一声。

  祁秋年大概是读懂了他家王爷不爽的点在什么地方。

  古代人,相对来说比较保守,这种视频本就有些伤风败俗了,而他们家王爷也是个成年人,自然能想象到他也曾经看着类似的片子,然后自我放松的。

  祁秋年抠了抠脑壳,这事情还真没法解释,对他来说,或者说对后世的年轻人来说,都不觉得这是什么大问题。

  他还听说过,很多小情侣会一边那啥,一边放片子呢。

  他试穿着开口,“那要不然,咱们也拍一个?”

  反正现在没有网络,拍完之后放进空间里,这辈子也不可能会有人知道。

  晏云澈又闹了个面红耳赤,他缓缓开口:“不正经。”

  祁秋年放下心理负担,啧了一声,“我这算哪门子的不正经?咱俩留点儿经典片段,等老了,力不从心了,咱俩不还能躺在一个被窝里,回温一下这激。情。澎。湃的岁月嘛。”

  晏云澈却只注意到了’老了力不从心‘。

  他眼神顿时又变得危险起来。

  祁秋年下意识的想逃,可刚好视频中放到了煤球终于走到晏云耀住的那个小院子的画面。

  他赶紧按耐住他们家略显激动的王爷,“快快快快快,先办正事儿。”

  晏云澈叹息了一声,终究没再说什么,搂着他家年年,继续看视频了。

  可这视频越看,两人的脸色越是难看。

  “这李国公果然狼子野心,比起晏云耀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居然胆敢勾结外邦人。”

  祁秋年眉头紧皱,“此事恐怕不能善了了。”

  他之前还想,只要趁着晏云耀离开边境,离开李国公的势力范围,他们在路上把晏云耀捉了。

  证明了晏云耀不再封地,而又在北方。

  即便是找不到他们俩通信的证据,足够证明晏云耀和李国公有勾结了。

  可现在看来,问题却大了。

  “如果蛮夷那边真的要跟李国公合作,我们怕是危险了。”

  晏云澈的脸色也不太好看。他这几日,白天去找了李国公。

  有时候聊一下政务,有时候聊一些关于这次谈判的事情。

  他虽然会读心术,但也要那人心里头在想的时候,他才能读得到。

  他当时没,晏云澈也没有通天的本领,去读他曾经想过什么事情。

  他只能读到当下的内容。

  没想到那李国公心态能这么稳。

  “如果蛮夷答应了和李国公合作,那他们无疑是腹背受敌。”

  他们就这几百人,即便是快马加鞭,把刘猛的人调过来,也不过几千人。

  祁秋年沉了沉有些紧张的心态,“此事,我们还是只能智取。”

  蛮夷未必会答应和李国公的合作。

  仔细分析下来,如果他们三个真的在边境出了事儿,又被李国公嫁祸给蛮夷。

  如果晏云耀和李国公篡位成功,那倒是无可厚非,不会再去找蛮夷的麻烦,蛮夷也能拿到他们想要的。

  但如果李国公和晏云耀篡位失败呢?

  这也是蛮夷那边需要考虑的问题。

  如果他们篡位失败,这就代表着无论下一任帝王是谁,都会找蛮夷复仇。

  毕竟一个王爷,一个皇子,还有深得帝心的小侯爷。

  他们三人的身份一跺脚,不说山川抖一抖,至少百姓的心肝得颤一颤吧。

  祁秋年在屋子里来回踱步,“此事还是要先通知陛下。”

  这视频,如今已经是最好的证据了。

  他把视频又单独拷贝到一部新手机里去,然后连夜找来了陛下的亲兵。

  陛下的亲兵虽然是来保护晏承安的,但同样的是要听候他们派遣的。

  “记住了,这东西一定要用最快的速度送到陛下的面前去。”

  那士兵跪在地上,“侯爷请放心,这盒子在,我在。”

  直接下了军令状。

  祁秋年拍了拍他的肩膀,“也莫要如此紧张,还是先保重自己。”

  这东西即便是丢了,别人不会用,还没有一块板板砖好使,反正他这里还有备份的。

  陛下的亲兵离开之后,祁秋年觉得还是不保险。

  “这事情,还得通知一下小舅舅。”

  可是战止戈去了西北。

  他们的电报机送不了那么远。

  算算距离,从这里传到京城,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但是传到西北是不可能了。

  不过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祁秋年把电报机弄出来,联络了京城那边。

  他留在京城的电报机,原本是在侯府的,后来为了方便联络,祁秋年就让苏寻安带了回去。

  所以那电报机,如今在苏寻安手中。

  明年就要春闱了,苏寻安正在挑灯夜读。

  起初听到电报机的声音的时候,他还以为是幻听,过了一会儿又听到声音,他才赶紧将电报机拿了出来。

  苏寻安收到信息之后先是难以置信,然后回了信息,再三确认

  祁秋年让他赶紧去找战国公。

  这个时候也顾不得电报机暴露的事情了。

  战止戈拥有电报机,却没告诉自己的父亲,这是战止戈给祁秋年的信任。

  可祁秋年也知道,战老爷子,同样是信得过的。

  苏寻安结束通话之后,稍微平复了一下心态。

  直接连夜就去了国公府。

  战国公年纪大了,觉少。

  苏寻安去的时候,他还没睡着。

  老爷子知道苏寻安是祁秋年的人,门房来通报的时候,他虽然有些诧异,但还是赶紧叫人把苏寻安请了进来。

  这么晚过来,必定是有重要的事情。

  国公夫人也起身,让丫鬟小厮给他们上了清茶和点心。

  “你们聊吧,老婆子我就先去歇下了。”

  苏寻安挺难为情的,’是小子叨扰老夫人休息了。”

  国公夫人摆了摆手,并不在意这个问题,出门的时候,甚至把在书房伺候的丫鬟小厮都给带走了。

  苏寻安稳了稳心态,“国公爷,此事事关重大,深夜骚扰,迫不得已。”

  战老爷子也是面色凝重,“苏小子这么晚过来,有什么话就尽管说吧,老夫知晓你于秋年关系颇好。”

  说到祁秋年,苏寻安脸上的表情倒是轻松了几分,然后这才说到正事。

  老爷子听得面色凝重,“那李国公好大的狗胆。”

  他竟然当即就要进攻去找陛下,然后被苏寻安给拦住了。

  “国公爷,此消息是用电报机传来的。”

  他又仔细讲解了这电报机可千里之外传音。

  国公爷先是眼前一亮。

  他是武将,自然知道的电报机运用在战场上,是个什么样的神器。

  “秋年那里可否还有这样的电报机?”

  苏寻安张了张嘴,“其实小侯爷早前就是给战小将军送过两台了。”

  战国公大腿一拍,“好他个臭小子,居然敢老子都瞒着。”

  苏寻安笑了两声,也不多说。

  战国公其实也是个聪明人,稍微一想,便知道祁秋年为何没有将这电报机给呈报上去了。

  怕是与当初建渝州府水利的事情有关。

  他目光锐利的看着苏寻安。

  苏寻安头皮发麻,不愧是打了几十年仗的武将,那眼神是真的能杀人的。

  他赶紧拱手,“将军,小侯爷虽有些私心,但从未做过对不起大晋,对不起百姓的事情。”

  战国公老爷子,收回自己要杀人的眼神,缓缓叹了口气,“老夫知晓了,秋年可有说是否有别的对策?或者有什么行动需要老夫配合的?”

  苏寻安:“小侯爷让自己的猫去三皇子和李国公密谋的画面给拍了下来。”

  他说这话的时候,表情里全是难以置信。

  祁秋年手里有高科技,他不奇怪,居然还能利用猫去用高科技,他简直是不敢想象。

  战国公的表情也有些扭曲。

  这祁秋年手里的好东西,咋就这么多呢?

  幸好,祁秋年也是他们半个战家人了,嘿嘿。

  苏寻安继续说,“小侯爷已将那个视频快马加鞭成交给陛下了。”

  战国公这下就明白了。

  如今能与李国公抗衡的,也只有他战家了。

  若是陛下真要行动,还是会派他们战家出动。

  祁秋年特意发信息过来,怕也是想让他们提早做准备,到时候陛下一声令下,他们就可以有行动了。

  不过,他们现在还不敢确定陛下究竟会怎么安排呢。

  反正先做准备是没错了。

  老爷子又问,“这信息要如何给战止戈那臭小子发过去?”

  苏寻安干笑了一下,“战小将军应该安排了专门学习这电报机的暗卫,您让暗卫把信息传给战小将军便是。”

  战国公老爷子这才想起他家小儿子去西北之后,偶尔会有些不寻常。

  京城里的消息,很快就能传到小儿子那边。

  他之前还以为是信鸽,现在才知道是这电报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