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这事情也怪不上晏承安,那些坏人想要作恶,哪里会在意晏承安有没有提前通知他们呢?

  而且那边的人选在北宜州府的境内才对晏承安动手,这其中还有更深层次的算计。

  若是晏承安真的出了什么意外,他们北宜这两个当官的,也就是祁秋年和晏云澈也脱不了关系。

  是了,尽管祁秋年和晏云澈没有任何对晏承安下手的动机,但只要是身份尊贵的皇子,在当地出了意外,当地的太守,甚至是驻守的将军,都是要有连带责任的。

  对方敢这么做,目的除了是劫杀晏承安,还想把祁秋年和晏云澈给拉下水。

  祁秋年心疼地摸了摸晏承安的小脸蛋儿,“还好,这伤口不深,过几日就该消了,要不然以后得落疤了。”

  晏承安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男子汉大丈夫,脸上有一两道疤,也是没什么大碍的。”

  祁秋年拍了一下他的脑门儿,“少给我贫嘴了,等回了家,我再跟你们算账。”

  就算是要被算账,晏承安也是高兴的。

  不过,祁秋年说的是你们,自然也就看到了孙礼和另外一个年轻的小公子。

  孙礼和周武也懂事儿,等他们寒暄完了才过来见礼,“下官拜见王爷,拜见侯爷。”

  祁秋年点点头,“你们呢?有没有受伤?”

  晏承安的脸上又带着愧疚,“周公子为了救我,替我挡了一刀。”

  祁秋年立马过去查看了一下伤口,毕竟是为了他们家小孩受伤的,他这个做家长的,自然要拿出自己的态度。

  伤口有点深,但还好已经包扎过了,没再继续出血,但估摸着回去得缝合一下。

  听到缝合,周武脸上的表情都要裂开了。

  祁秋年道:“若是不缝合,这伤口长好之后,疤痕会更大,缝合之后,伤口愈合也快,留疤也小,放心,本侯的疡医技术很是不错。”

  如此,那周武才放下了提着的心。

  祁秋年又关心了两句,然后还问了孙礼,见他们都没事,才放心,说:“此次你们保护小殿下有功,本侯会论功行赏的,且先下山吧。”

  一旁的孙礼,看着祁秋年挥斥方遒的模样,心里五味杂陈。

  他寻思着,也没几年的时间呢,之前的小侯爷,都是亲近的,平易近人的,当然了,现在的小侯爷也是平易近人,但身上的气势已经是截然不同了。

  祁秋年安排了侍卫,赶紧带他们三个小的下山。

  晏承安不解,“祁哥,你们不一起下山?”

  晏云澈站出来,“这山林里,还有黑衣人。”

  方才他们进了树林,一路遭遇到的黑衣人,基本上都是直接毙命,少有几个跟侍卫们搏斗的,在被俘虏的时候,全部都自尽了。

  但现在,承安已经安全了,他们还是想抓一两个活口的。

  这刺杀皇子,已经是诛九族的大罪了。

  只不过,这些黑衣人也狡猾。

  他们应该都是训练有素的死士,一旦被活捉,他们就有可能立马自尽。

  不过,不试试看怎么能知道呢?

  祁秋年以前是连暗卫都能策反的人了。

  要说到他的三个暗卫,暗一,暗七和暗九。

  自从来了北宜之后,他们三个人都要闲得出屁了。

  平时就是帮小侯爷和王爷跑跑腿儿,住在府衙,小侯爷连守夜的事儿都给他们免了。

  今天来营救晏承安,他们三个自然也跟着一起出动了。

  要去活捉死士,他们三个人暗卫,肯定比侍卫和那些衙役将士们更专业。

  要说其中最有经验的,那肯定是暗一了。

  祁秋年给了隐藏在黑暗中的暗一,一个眼神。

  暗一立马会意,带着自己两兄弟,就又冲入了森林之中。

  黑衣人的数量多,除了三个暗卫去行动了,其他侍卫也想去碰碰运气。

  能在北宜刺杀小殿下,他们这些侍卫也是有脾气的,而且还死伤了不少的兄弟,他们也是气不过的。

  祁秋年也没拦着他们。

  至于他和晏云澈,自然也是要亲自去一趟的。

  这黑衣人是必须要抓活口的,不过为了保险起见,还有他身上的秘密,他和晏云澈再次深入丛林,就没让侍卫跟着他们。

  等到侍卫们分散去了其他方向,一个眨眼间,祁秋年手上又多了一把武器,看起来也是木仓。

  他跟晏云澈解释说:“这是**,能迅速让人陷入昏迷。”

  昏迷了,自然就没有咬破毒药的机会了。

  他把手。枪交到了晏云澈手里,“这**的数量有限,我用这个,你用手。枪,如果你见势不对,就直接将他们击毙。”

  这个**只能让人瞬间陷入昏迷,但是这个瞬间,也有可能被暗卫发射暗器这一类的。

  多一道保障比较好。

  晏云澈和祁秋年默契十足,此刻,他们根本就没有在黑暗中隐藏自己的行踪。

  反而是通过光线和声响,制造动静,搁这钓鱼执法呢。

  晏承安是皇子,晏云澈不也是王爷吗?还有他这个侯爷,也算得上是个贵族吧,应该也有被人刺杀的资本吧?

  果不其然,那些黑衣人可能最开始就注意到那些侍卫去追寻他们去了。

  以为是祁秋年这个侯爷觉得没有危险了,所以才敢闹这么大的动静,于是,还真有那么两三个人给潜伏过来了。

  祁秋年和晏云澈牵着的两只手,彼此捏了捏,表达了一个意思:有鱼上钩了。

  两个人也不慌,沉下心来,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那几个黑衣人,也在黑暗之中观察,他们也在寻找最合适的动手的时机。

  直到他们走到一棵巨树的旁边,祁秋年也懒得等了,既然鱼儿上钩了,就该收网。

  他转过身,“几位兄弟,跟着我们这么长时间了,还不现身出来,咱也唠两句。”

  隐藏在黑暗中的黑衣人,彼此对视了一眼,其中有两个走了出去,还剩了一个在黑暗中隐藏着。

  走出来的两个黑人,手上都拿着长刀,姿态戒备。

  祁秋年和晏云澈的武器都借着宽大的袖袍遮住了,没让黑衣人注意到。

  他也不跟他们废话,直奔主题,“是谁派你们来刺杀小殿下的?”

  其中一个黑人站出来,“侯爷又何必多问,你应当知晓,我们是不会说的。”

  祁秋年啧了一声,“凡事有商量嘛,现在你们两个人,我们也是两个,真要打起来,顶多就是个两败俱伤的结果。”

  他目光中带着几分真诚,“你们看,要不然这样,我给你们一笔钱,足够你们自由富足地过完这一辈子,我也不问你们的去处,你们只需要说出幕后主使是谁,然后今天就当没见过我们。”

  黑衣人都无语了。

  祁秋年还在继续,“你们替你们主子卖命,但是承安已经被我们救走了,你们任务失败,就算是死了,你们的主子也不会心疼你们一下,甚至还要责骂你们办事不力,但我却可以给你们钱,还能放你们离开。”

  那黑人像是看傻子似的看着祁秋年,“侯爷好大的口气,你二人虽然身份尊贵,可未必是我们的对手,若是能取了你们的首级回去复命,荣华富贵,我兄弟二人皆是唾手可得。”

  祁秋年也不慌,自古反派死于话多,就让这些反派再多说一点呗。

  他试探性地引导这俩黑衣人,“那你们不说主子是谁,总得告诉我是男是女吧?”

  他做出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本侯寻思着自己应当也没得罪过谁,也没留过什么风流债呀?”

  黑衣人:“……”

  祁秋年的问题刚问完,晏云澈就握了握他的手。

  很好,他们要的信息已经到手了。

  这黑衣人,合不合作的问题不重要了。

  那黑衣人似乎也懒得废话,提着长刀就冲了过来。

  祁秋年眼疾手快,砰砰,一人一枪,两人瞬间倒地,失去了知觉。

  隐藏在黑暗中的那人见势不妙,拿出了暗箭。

  可晏云澈手里的枪,哪里会放过他,砰的一声,那黑衣人应声倒地。

  祁秋年还抽出心思表扬了晏云澈一句,“不错嘛,你这是第一次用枪,居然能这么精准,一枪毙命啊。”

  晏云澈莞尔,“其实这用枪和射箭,还是有异曲同工之妙的。”

  除了要眼神好,还得要有手感。

  再加上,这些黑衣人,没见过这种武器,防备心自然没有那么强,就不能做到及时躲避。

  被**打到的两个黑衣人,已经彻底不动他了。

  祁秋年吹了口哨,暗卫和侍卫们都往这边赶了过来。

  暗一十分有经验了,他看了一眼地上躺着的两个黑衣人,然后过去探了他们的鼻息,确定他们还活着,然后便眼疾手快地卸了他们的下巴,拔除了他们藏在口腔里的毒药。

  以及身上任何有可能威胁到他们生命的东西,全部被收缴干净了,又将他们五花大绑。

  祁秋年下令,“把这两人给我绑回去,关进地牢,好好伺候。”

  暗一明白,他恭敬拱手,“侯爷,此事便交给属下吧。”

  暗七和暗九也赶紧冲过来表示自己的态度,“侯爷,我二人亦可从旁辅助。”

  他们这做暗卫的,好不容易找到点儿事情可以做呢,刚好,这刑讯,他们也算是专业对口了。

  祁秋年都没忍住笑了,“那就交给你们去办吧。”

  他这几个暗卫,还真是快闲出屁来了,连审问俩犯人,都能这么积极。

  既然已经做到了活口,晏云澈也读到了他想要的信息,他们就准备离开林子了。

  侍卫们还得留下来善后,如果能再和黑衣人遭遇,能杀几个算几个,还有那些黑衣人的尸体,也总要从林子里清理出去。

  林子外,晏承安已经在马车上换了一身衣服了。

  周武的伤口,也重新被营地里的随军大夫进行了包扎,瞧着倒是没什么问题了。

  孙礼倒是文弱一些,这会儿都还没太能缓得过劲来呢,眼神还有些傻愣愣的。

  祁秋年也不多说,他的车还放在这儿呢。

  他抬了抬下巴,“你们仨上车,跟我一起先回北宜。”

  安承安刚走出林子的时候,就注意到这辆黑漆漆像车一样的东西了。

  他听在这里养伤的侍卫说了,这车完全不用牛马,他祁哥坐在里面,就把车给开过来了。

  早就好奇得不行了呢。

  祁秋年给他们打开了车门,“你们仨坐后头。”

  然后他自己坐上了驾驶室。

  晏云澈还在给侍卫们安排工作,以及那些受伤,甚至是有不幸遇难的侍卫们,都还要进行后续的处理。

  他们都是为了保护承安才受伤殒命的,尽管这是他们的使命,但他这个亲哥哥也不能让侍卫和将士们寒心。

  晏云澈都让他们先原地扎营,明日会有人驾车来接他们。

  至于抚恤金和赏赐的问题,可以回北宜了再慢慢谈。

  那些受了重伤的,需要及时医治的,晏云澈也让人赶紧把他们送到临县。

  都是外伤,只要不是致命的,养一段时间也就差不多了。

  等安排完了事情,他才重新坐回了副驾驶。

  这回,晏云澈没让祁秋年动手,自己就十分主动地扣上了安全带。

  祁秋年笑着,“你这学得还挺快的嘛。”

  晏云澈也笑了笑,“好了,辛苦年年驾车,我们先回去吧。”

  祁秋年刚准备启动汽车,晏承安就从后面支棱个脑袋,探了过来。

  “祁哥,这大晚上的看不见,您刚才在树林里用的那个光线很强的灯是什么?承安给您掌灯吧。”

  他这意思,是要拿着灯给他祁哥照明呢。

  祁秋年被他给逗笑了,“不用那么麻烦。”

  随着说话的这点儿功夫,他就启动了汽车,打开了远光灯。

  在原地驻扎的将士和侍卫们,闻声都看了过来,然后就被那明亮的大灯给晃到了眼睛。

  坐在车里的晏承安,还有孙礼和周武,同样惊掉了下巴。

  晏承安语气中带着惊讶:“祁哥,这个车也太厉害了吧,可以教我开车吗?”

  孙礼之前倒是和祁秋年接触过几次,他问道:“小侯爷,这也是您从海外带过来的吗?”

  祁秋年愣了一下,当初他被渔民救上岸的时候,顺手丢了几个集装箱在浅海滩,让村民们给他打捞上来,至于那集装箱里究竟装了什么东西,是无人知晓的。

  但是吧,他那个集装箱是放不进他这辆车的。

  他刚准备打个马虎眼过去,晏云澈便开口说话了。

  “你们也奔波几日了,今天还受了惊吓,这车平缓,你们也好生歇一会儿吧。”

  王爷发话了,他们三个自然是不敢多说废话了。

  不过,到底还是好奇的,在后车座上这里摸摸,那里碰碰。

  祁秋年对着他们家王爷眨了一下眼睛。

  晏云澈回了他一个笑容。

  汽车启动,行驶在无人的黑夜里。

  下午,他们过来的时候太过于着急,车速提得很快,而且是白天,视野好,晚上即便是有大灯,但还是得稳一稳。

  要说开得太快,别把后面那三个给第一次坐车的给晃悠吐了。

  这回,开了一个多小时才到北宜城外。

  这车既然已经开出来了,祁秋年也不好当着他们三个人的面收回去。

  不过,也不好引起太多的关注,只能把车停在了城外的新城。

  城外建新城的时候,祁秋年自然也和他跟晏云澈规划了一片地方,修了一栋小别墅。

  先前紧着百姓们的刚需住房,他这边倒是才修没多久,如今还是个毛坯。

  但是车库还是能用了,他把车停到了车库里去,然后才让他们下车。

  晏承安颇为惊奇,“祁哥,这就是你之前在信中说的建设的新城吗?”

  祁秋年点点头。

  新城这边,通了几盏路灯,大晚上的也不至于太过于昏暗,什么都看不清。

  最开始建的那一批新城,已经是有百姓入住了。

  祁秋年找人去府衙通了个信,派了马车出城接他们。

  “今日时间太晚了,你们先回去歇一歇,还要给你们检查一下身上有没有伤了,等休息好了,再来参观也不迟。”

  晏承安乖巧地点头。

  孙礼和周武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这小殿下,前段时间他们在路上的时候,都是十分有主见的,而且充满智慧的。

  包括今天他们弃车,跑进丛林,也是小殿下的意思。

  如果他们继续驾着马车在官道上走,肯定会被黑人追上,就他们这三脚猫的功夫,肯定不是黑衣人的对手。

  躲在山林里,他们才谋取了一线生机。

  小殿下在这个年纪,就拥有这样的智谋和临危不乱的心态,还是很让他们佩服的,他们也明白,陛下派他们跟着小殿下,也是在看他们以后能不能辅佐小殿下了。

  可是没想到啊,小殿下见了这小侯爷,乖顺得跟小绵羊似的。

  回了府衙。

  祁秋年派了大夫来给他们检查身体。

  只有周武受的那一道刀伤,祁秋年也赶紧让杨易给他重新缝合包扎过了。

  孙礼没有外伤,倒是身上有些磕碰瘀青,问题不重,就是受到的惊吓不小,给他开了几副安神汤。

  至于晏承安,被两哥哥亲自检查了一遍。

  晏承安也是个半大小子了,懂得羞耻心了,被他俩哥哥检查得面红耳赤的。

  但幸好,也只是有些磕碰的淤青,脸上有几道划痕。

  如此,祁秋年和晏云澈才算彻底松了一口气。

  给他们涂了药,把他们安排去了客房休息,晏云澈和祁秋年才回了卧房,聊起正事儿。

  晏云澈也没卖关子,“确认了,应该是李国公。”

  当时那两个黑衣人现身,祁秋年这边刻意引导。

  当一个人被问到问题的时候,如果他知晓正确答案,即便是他想撒谎,但他的心里冒出的第一个想法,一定是正确答案。

  祁秋年怒了,“这李国公还真是胆大妄为。”

  晏云澈也面若寒霜,“如此看来,跟晏云耀合作的,恐怕真是这李国公了。”

  那李国公,刻意选择在北宜才对晏承安动手,同样也是为了把祁秋年和晏云澈,甚至是把刘猛都算计进去。

  若是晏承安真的在北宜州府出了意外,陛下肯定会问责。

  那他们几个,就理所当然地会被调离北方。

  到时候,这北方可真就成了李国公的地盘了。

  可真是好算计啊。

  祁秋年问:“此事,是要上报给陛下吗?”

  他问完这个问题,就觉得不妥当。

  他们现在没有实质性的证据,除非那两个黑衣人招供,但黑衣人的供词,也不能完全可以给李国公定罪。

  毕竟他们是黑衣人,本就身份不明,李国公甚至可以反咬一口,说他是被祁秋年和晏云澈污蔑了。

  所以他们现在还缺少了物证。

  不过从今天看来,暗一和暗七暗九,他们都没在这俩黑衣人身上收到有效的身份信息。

  所以要想找到物证,怕是有些困难了。

  晏云澈思索片刻,“这次,承安是替父皇出巡北方,必然会去边境走访一圈,届时,我便有了正当理由,与承安一起过去。”

  除了去听一听李国公的心声,还要暗中去找一找证据。

  祁秋年点点头,除了要找到这次李国公派人劫杀承安的证据,还得要找到李国公和晏云耀勾结的证据。

  这回,祁秋莲是真的发火了,那也幸好承安没有出事,否则他可能明天就去把李国公给宰了。

  临睡前,想到那两个黑衣人会不会招供的问题。

  祁秋年又想到他们现在审讯方式,他之前跟暗一大概了解了一下,就是刑讯罢了。

  他觉得不太行,于是便起身,去找到了暗一。

  顺便给暗一拿了一个强光手电。

  祁秋年脸上的表情冷冷的,“那地牢暗无天日,就让这强光手电直挺挺地照在那两个黑人的头顶,可以给他们饭吃,但是不允许他们睡觉,你们轮流看管。”

  比起皮鞭蘸盐水的刑讯逼供,祁秋年这套法子,却是从心灵和肉。体上双重折磨他们。

  暗一,起初都还没弄明白,这算什么审讯的方式?

  只是不让睡觉而已,不过这是小侯爷让他们这么做的,那一定有他自己的道理。

  安排好了这一切,祁秋年才重新回了卧房,洗漱洗漱,抱着他的王爷睡下了。

  这一天是真的累了。

  第二天一早,晏承安这小孩,已经原地复活了。

  晏云澈要处理政务,而且这次承安被劫杀的事情,也需要上报到陛下那边去。

  不管能不能审问出幕后之人,但该有的程序还是不能少的。

  所以晏承安就只能缠着祁秋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