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两人挤在中间的煤球,喵叽一声。

  唤回了两人的理智,没真在城门口当着百姓的面,互啃起来。

  祁秋年从晏云澈怀里接过哼哼唧唧撒娇的煤球,感慨了一句,“我俩这像不像养了个儿子?”

  他给煤球喂过不少的异能,所以煤球的智商几乎可以算是一个小孩子了,就是不会说话而已。

  晏云澈眉目温和,笑着调侃,“他不是一直都是我们的儿子?”

  祁秋年嘿嘿,“那你有空给取个名字吧,煤球煤球的,当个小名,大名跟你姓。”

  晏云澈莞尔,“待我回去翻一翻书芋沿。。”

  紧随而来的伍锦,那是人都麻了。

  他之前听到一些风声,但是也不确定,毕竟这事关皇室,也不好多打听。

  但没想到,这两人离京之后,如此的放肆,大庭广众之下,居然就抱起来了,还把猫当成儿子养,甚至还取名。

  周边也有三两个百姓路过,全都目不斜视,似乎已经习以为常了?

  其实不然,是因为祁秋年和晏云澈刚到北宜,就给百姓表现出了他们互为知己,彼此信任,时常还会传出消息,说两人为了讨论政务,时常燃灯到深夜,还抵足而眠。

  都是抵足而眠的情谊了,分开之后再相见,互相拥抱一下又怎么了?

  京城的事情,祁秋年已经提前用电报和晏云澈说过了,现在当着伍锦的面,他还是介绍了一下。

  “这伍锦兄弟是陛下拍给我,帮我们打铁修路的。”

  伍锦麻木地点点头,没关系,他们从前都去种过田了,现在打铁修路,算得上什么呢?小侯爷不还给他们多发了一份工钱嘛。

  而且他看着,城外的两层小楼房,跟着之前京城外侯爷工厂里的有些相似,就是不知道是不是给他们住的了。

  晏云澈听到他的想法,“这都是百姓们的房子,他们之前从肃北州府迁徙过来,在北宜无根基,做工,抵房子的钱。”

  伍锦这才恍然大悟。

  祁秋年又补充了一句,“如果你们也想要房子,也都是可以申请的,不过这房子修好之前,还有一段时间,本侯也给你们找好住处了。”

  那铁矿就在北宜城外不远,弄几辆牛车,每天接送他们上下班,也差不多,然后留一部分人在铁矿那边驻守。

  那边要修建炼铁的工厂,还有打造铁轨,都需要盖房子,也盖几栋住的房子就是。

  他们都是陛下的亲卫,能来辅助祁秋年这个侯爷打铁,修铁路,就已经是很不错了,根本没想过会在这里定居。

  所以,这申请房子的事情,他们是不想了,反正侯爷给他们安排了住处,侯爷又是个大方的,也不会亏待他们。

  可他们没想到,在不久的将来,他们就要后悔了。

  他们是陛下的亲兵没错,但他们也有家人啊,能生活在北宜,不比生活在京城差。

  不过现在说这些都还早。

  祁秋年让人先把伍锦一行人给安排了,休息两天再开工,然后就拉着晏云澈回家去了。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嘛。

  门都还没关上,两人就吻在了一起,是激动,也是悸动。

  猫咪,是看得懂人类交。配行为的,煤球见两个霸霸又在吃对方的嘴嘴了,喵呜一声,从窗户跳出去了。

  哎,这里的小母猫太少了,渣猫煤球如是想。

  屋子里的两人,吻着吻着,自然而然的扑到了床上去。

  “想我了?”祁秋年含笑着问。

  他问的这个想,不是心理上的想,是那个想。

  晏云澈大概是跟祁秋年学的,有想法,就要说出来。

  不过,他这次没说,只用了行动证明自己确实是想了。

  罗帐翻涌,炙热的呼吸,滚烫的心跳。

  “再试试。”祁秋年提议,“都用过那么久的药玉了。”

  虽然这段时间他不在北宜,没法使用,但之前是能适应了,他又觉得他可以了。

  “还是白天。”晏云澈羞赧。

  祁秋年催促,“还能不能行了?你要真不行,换我来,哼哼。”

  软绵绵的威胁,但男人怎么能被自己心爱之人评判说不行?

  晏云澈行,当然很行。

  ......

  许久之后。

  晏云澈打开门,叫了热水。

  伺候的丫鬟,面红耳赤的下去准备了。

  祁秋年双目无神的盯着床帐,有点儿怀疑人生。

  晏云澈靠过去,将人搂进自己的怀里,“不舒服?”

  祁秋年愣愣的回过神,“不是不舒服,好像是舒服过头了。”

  是真正的感受到了灵魂在颤抖啊。

  这话,还是那么的直接,引得晏云澈又面红耳赤。

  “有没有难受的地方?”晏云澈还是很关心这个问题的。

  主要是,没想到今天会成功,而且是第一次,多少是有些莽撞了。

  祁秋年动了动手指,第一次让晏云澈看到了星星点点的绿色荧光,从窗外鱼贯而入,然后没入晏云澈的身体。

  晏云澈顿时感受到一阵神清气爽,方才在床边磕到的膝盖,瞬间就没有感觉了。

  当然了,祁秋年刚才是如愿体验到了:or2-7这个姿势。

  祁秋年用行动告诉了晏云澈,他没有难受的地方,他都还有力气替晏云澈消除疲惫,自己那点儿难受的地方,早就被他修复了。

  他才不会是亏待自己的性格。

  晏云澈抿唇,“莫要让你的能力被人发现了。”

  祁秋年哼唧一声,“除了你知道,也没人知道了。”

  顶多再算一个暗一,不过暗一是自己人,而且了解得也不清楚,习武之人嘛,大概还以为祁秋年用的是传说中的内功,比如什么吸星大法,斗转星移之类的。

  根本想不到是异能。

  晏云澈无奈,“要起来沐浴吗?”

  “你帮我洗吧,我不想动。”祁秋年理直气壮。

  晏云澈自然也宠着他。

  泡在浴桶里,祁秋年的神志才逐渐清醒。

  他用着审视的目光看着晏云澈。

  晏云澈顺利的读了他的心,不由得有些好笑,然后便开口解释了。

  “佛教,亦有欢喜佛,便是专门教人恩爱的。”

  是的,祁秋年刚才想的是,晏云澈这个还俗的和尚,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花样,还懂那么多的姿势?

  这不符合常理?

  祁秋年听完,先是诧异,“佛教居然还有这种东西,那佛教不都是讲究禁欲的吗?”

  随后祁秋年又想到,佛教其实不是华夏的本土教派,好像是从印度那边传过来的。

  虽然从那边传过来之后,本土是去其糟粕,留其精髓,但这其中还是有很多讲究的。

  有一个欢喜佛,倒也不是很奇怪了。

  毕竟祁秋年之前也听说过,瑜伽的诞生,起初也不是为了什么锻炼身体这一类的,就是为了那个啥。

  随后,他又突然间想到,他刚才只是看了晏云澈一眼,而晏云澈却直接开口解释了。

  他们俩是有默契不错,但这今天这一份默契,似乎已经超过了正常的范畴?

  是不是哪里不对劲?

  大概是刚才经历了强烈的撞击,祁秋年的脑子都被撞清醒了。

  于是他看向晏云澈的目光,再次变得审视了起来。

  晏云澈无奈,在浴桶里,将人搂进怀里,“年年如此聪慧,难道就真的想不到吗?”

  哦吼,祁秋年即便是已经确定了。

  从前那么多不合时宜的事情,比如说,晏云澈去查暗一,居然那么快就有了结果,再比如说,晏云澈只是去了一趟晏云耀的府邸,居然就知道晏云耀是要用手表来栽赃陷害他。

  现在似乎都能想得通了。

  不过,祁秋年的第一反应,却没有担忧或害怕,甚至是一时紧张都没有,只是觉得有趣。

  随后便玩心大气,他咂巴着小嘴儿,在心里想道:【还想再来一次。】

  晏云澈心里的那一份紧张,在听到他这个心声的时候,顿时消失无踪。

  他家年年还真是,真是让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祁秋年见晏云澈没动静,还以为自己猜错了呢,但随后又想到不可能,除此之外,几乎没有别的解释了。

  所以他又侧过头,看着晏云澈,然后挑了挑眉。

  晏云澈拿他没办法,叹息着开口,“我怕你身子受不住。”

  祁秋年啧了一声,然后又在心里头想,【那我要你吻我。】

  这回,晏云澈并没再拒绝他,也没有任何理由拒绝。

  两人在浴桶里,交换了一枚火热的吻。

  可是只是亲吻,又怎么足够呢?尤其是祁秋年,今天精力旺盛,再加上一些别的原因,不停的用心里话撩拨着晏云澈的神经。

  最终,他们还是达成了梅开二度的想法。

  幸好这天气热,浴桶里的水凉了,两人也不怕感冒。

  等一切风清云霁之后,天都已经黑了。

  晏云澈换上衣衫,吩咐厨房做了一些清淡的晚膳送过来。

  祁秋年这会儿,大概是处于一个灵魂出窍的状态,浑身都软绵绵的。

  吃过饭,又在月下小酌了两杯,祁秋年才算是彻底回魂。

  突然间想到晏云澈的能力,想到他从三岁就出家。

  这会儿都不需要祁秋年问出口了,晏云澈便自顾自得回答了。

  “确实是因为这个原因,只不过,这件事情,除你之外,只有母妃知晓,连承安都不知道。”

  祁秋年叹息着,靠在晏云澈的身上,“那你还让我知道。”

  想到这段时间,晏云澈有意无意的暗示,他居然一直都没怎么放在心上,想来,是晏云澈早就想告诉他了。

  是他自己太过于迟钝。

  晏云澈把人搂紧了,还给他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然后才开始回答,“因为我想与你一起白头,读心这样的事情,若是不早一些说清楚,若是意外暴露,之后恐怕会生隔阂。”

  祁秋年就啧了一声,“那这么说来的话,我的来历,我的过往,这一切你都清楚了?”

  那是不是都不用他来坦白从宽了?

  晏云澈却在此刻摇了摇头。

  祁秋年诧异,“你都能读心了,还读不到我是从哪里来的?”

  晏云澈嗯了一声,继续说:“我从最开始注意到你,便是发现许多时候,我读你的想法,只能读到一半。”

  这回,祁秋年也是更诧异了,“只能读一半?”这是什么意思?

  他睁着一双漂亮的眼睛,眼睛里写满了难以置信,哪还有读心术只能读一半的?

  虽然,他想到自己从前在心里yy晏云澈的那些话,有些羞难,但毕竟两人都这种关系了,那些色色的想法,倒也不伤大雅了,回忆起来,也都是一种小情。趣。

  晏云澈回答说,“后来,我大致总结了一下,关于你来大晋之前的事情,或者关于你家乡的事情,我都只能读到一半。”

  原来这能力,还是有限制的,他的来历,他的前世,居然都读不到。

  祁秋年没忍住笑了,“那我这算不算是:男人,你成功的引起了我的注意?”

  晏云澈不懂这个梗,理所当然的点头,“起初,确实是因为如此。”

  祁秋年哼唧一声,“我还以为是我的美貌吸引到你了呢。”

  晏云澈简直是哭笑不得,“我家年年确实是貌美如花。”

  整个大晋,也找不到比他家年年更令他心醉的模样了,特别是今日在床上,在浴桶里。

  他低头,吻了吻祁秋年的眉心,“年年都不害怕吗?”

  每个人心里都会有秘密,也会有不可宣之于口的事情,他会读心,尽管关于他家年年的过往,只能读一半,但大多数时候,他家年年,在他这里,几乎都是透明的。

  祁秋年大概猜想到了晏云澈的脑回路,这回,他没有直接回答。

  他靠在晏云澈的身上,抬头仰望着一望无际的星空。

  “许久之前,我就发现过一点端倪,但是没往这个方向去想,你有这样的能力,确实是很让人意外,可是这也不是你想有的,也不是你想要的,你也会害怕吧。”

  祁秋年现在可以理解潇妃娘娘当初为什么要把晏云澈送去做佛子了,这样的能力,一旦暴露,别说晏云澈了,就连潇妃娘娘以及战家,都未必会有好下场。

  他回吻了晏云澈一口,玩笑似的说:“我行得正坐得直,又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为什么要害怕呢?”

  至于心里的不正经,心里的那些花花肠子,如今都能成为他们之间的小情趣了。

  祁秋年的话,让紧张了一个下午的晏云澈,彻底稳住了心神,“得爱人如此,夫复何求。”

  祁秋年感受他心里的放松,笑了笑,又问:“那你现在说说,你什么事情只能读一半?我看能不能跟你讲一下。”

  关于他自己的秘密,还有他自己的能力,既然晏云澈说了只能读一半,那就只能说是一知半解。

  而他们也都很默契的知道,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还不是一个合适的时机。

  所以祁秋年也只是好奇,晏云澈到底哪些只读了一半?

  晏云澈想了想,“初次相遇,在京城外凉茶铺子,你在心里说我长相妖冶,不像是高僧,更像是妖僧,还说我这种长相,要是能......能什么,后面的事情,我便读不到了。”

  祁秋年噗嗤一乐,“后面是说,要是你能把你拐回我的家乡去出道,做个花瓶也能爆火。”

  晏云澈不太懂出道是什么,

  祁秋年又解释了一下,“出道就是去做明星,明星受万人追捧,会有很多人喜欢你。”

  得到这个回答,也是让晏云澈哭笑不得。

  “若是哪天能陪年年一起回家,我倒也是不缺谋生的手段了。”

  回家吗?

  祁秋年的神色有些落寞,即便是能回去,他也不会愿意回去了。

  家人不在了,而且那个世界满目疮痍,到处都是变异的动植物,他穿越前,国家的秩序还没彻底崩坏,但谁知道还能坚持多久呢?

  所以那个世界,还不如现在呢。

  晏云澈不知道他经历过什么,但也想到了他家年年的家人都不在了,只能又紧紧的把人抱住。

  “你既然能来到大晋,那会不会有一天,你能回到一切都还没发生之前?”

  说到这里,晏云澈突然心悸了一下,若是一切都没回到没发生之前,他的年年是否还记得他?会不会......

  祁秋年这会儿大概也是被他的读心术感染了,然后笑着说,“按照我的经验,回去呢,怕是不可能了。”

  如果能回去,他上辈子死在晏云耀的手里,就该直接回去了,为什么又给了他一次重生的机会?

  他一直怀疑,这他穿越又重生的,跟他们家祖传空间肯定脱不开关系,只是现在找不出任何线索。

  当然了,也有可能他这辈子都找不到答案。

  不过,回去嘛,按照这个情况来说,是不可能的了,哪怕再重生,他都不一定能回去。

  反正他也不想回去了。

  晏云澈把人抱紧,像是要融入自己的骨血,“若是有天,年年要离开,请一定要带上我。”

  祁秋年感受到他心底的不安,转身扑进晏云澈的怀里,“放心,即便是舍弃所有,也不会放开你。”

  夏日的晚风是温柔的,也带着燥热。

  两颗相同频率跳动的心脏,也是温柔的,同样也是燥热了。

  晏云澈的秘密,暴露在祁秋年面前之后,他们的生活,似乎也没有发生任何改变。

  顶多是偶尔祁秋年玩心大起,直接用心声韩晏云澈,让晏云澈过来亲亲他,让晏云澈给他倒一杯水。

  晏云澈的仅剩的忐忑,都在祁秋年日复一日的调侃中,烟消云散。

  一个恐怖的能力,成了两人的情趣。

  甚至,有时候祁秋年还会主动拉着晏云澈过来帮忙。

  这不,又要招人了。

  铁矿那边的挖掘搭建,这段时间,在伍锦的带领下,已经建成了,也就意味着,可以开始炼铁了。

  那火车轨道,说是铁轨,但其实是高锰钢。

  炼制的程序可比炼铁的程序复杂太多了。

  得招人。

  但炼钢技术,却是不能外传的,只靠伍锦这两三百个人,肯定是不够的,得找民夫。

  肃北那边,又输送过来三千多人。

  招人的时候,祁秋年就让晏云澈坐镇,看这些人心里是不是有鬼。

  别说,还真让晏云澈抓到几个其他皇子派过来的探子。

  不过两人没直接把人丢出去,反而是将计就计,把人给留了下来,然后安排了一个不重要的职位。

  反正,他们这开铁矿,是经过陛下同意的,即便是那些皇子要告状,也拿他们没办法。

  祁秋年也忙起来了。

  造铁轨,修铁路,都不算难,等基础打好了,他去实地勘察就是了,现在紧要的,就是把蒸汽火车给弄出来。

  蒸汽火车的原理不难,甚至是简单道令人发指,好像是初中就学过的知识了。

  要如何运用,其中还是有些门道的。

  幸好,上辈子祁秋年就因为不愿意颠簸出远门,就一直在研究这个问题,所以上辈子已经初见成效了。

  这辈子,也只需要再进行多次实验。

  祁秋年在铁矿这边待了好几天,是晏云澈一连再三的派人来催他回家,他才收拾收拾,准备回去了。

  也不是他故意要躲着晏云澈。

  主要是那啥,最近频繁了一些,虽然他有异能,但是也不能天天那啥吧。

  年下男人的精力,果然是无穷尽的。

  不过几天不回去,他也想晏云澈了。

  嘿嘿。

  两人都差不多调性。

  马车刚到进城,就被人给拦住了去路。

  “侯爷,像是有个疯子。”车夫紧张道:“您别下车,小的去把他赶走。”

  祁秋年掀开马车帘子看了一眼,“等等,我去看看吧。”

  背影有点儿眼熟,而且瞧着也不是疯子,只是头发有些凌乱而已,手里还拿着一本书呢,而那本书,是从他图书馆里借出来的。

  而且,看他这样子,也不是刻意要拦路,更像是看书入迷了。

  “兄台。”祁秋年喊了一声。

  那人一回头,祁秋年被吓一跳,居然还是个老熟人。

  灵泽书院的山长,曲子博。

  “曲兄,你这是?”祁秋年差异。

  曲子博回过神,激动的拉着祁秋年,“侯爷,可算是见到您了。”

  他前两日去了府衙,被王爷告知,侯爷没在。

  祁秋年退后一步,“曲兄,你这是在激动什么?”

  曲子博,“老夫这些日子都在图书馆看书,看了不少侯爷的书,方知这天下之大,人类有多么渺小。”

  祁秋年莞尔,“知识的海洋是浩瀚的,活到老学到老。”

  能放在图书馆的,都是他整理过后的,不怕被古人看见。